慶泰酒樓。
    江望仰頭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在旁邊的方新武已經先一步過去開門了。
    跟在江望身邊的易大有和梅藍天朝周圍看了一眼,他們敏銳的察覺到了。
    周圍有監視他們的人。
    江望倒是不在意這些,鴻門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這次會面也不一樣。
    在來這里的時候,江望特地聯系了一下祁同偉,他那邊是大力支持。
    並且給了江望一些資料。
    這次約他過來的,就是之前祁同偉推薦給他的關系,雲區省禁毒局局長,關慶林!
    而約他來,也是有原因的,跟最近邊境上的毒品增多也有關系,總之一切安全。
    只是合作。
    江望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在包廂里,一身便裝的關慶林,和一名有些急躁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前等著。
    “高野,你就不能穩重一些嗎?”
    “不是,我就不理解,我們一定要等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嗎?就我的關系網說,這家伙在那邊就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鱷魚。”
    坐在旁邊的禁毒支隊長,高野,有些焦躁不安的說道,他倒不是對江望的名聲有什麼懷疑。
    而是他離婚了,所以顯得有些情緒不正常。
    這一點,關慶林也知道,他只是瞪了一眼這名在禁毒領域極其出色的悍將。
    嚴厲的說道“不要把你的情緒帶到工作里來,我們尋求的是合作,邊境的毒品問題越來越嚴重,這不僅僅是我們的問題,更是能不能守護好國境線的問題!”
    “是!”
    高野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在腦海里回想著,他從一些特殊關系網上找到的資料。
    主要是他們要動的人太敏感了。
    一旦不好就會牽扯到外交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國內抓住那個混蛋。
    可對方也不是傻子,根本不會以身犯險。
    這就讓他們對案件的偵破有些束手束腳的,明明證據,抓捕行動都完成的十分出色。
    可就是無法鏟除那個毒瘤所在。
    斬斷的渠道也不會致命,明面上偵破了一樁案件,暗地里還不知道有多少案子查不出來。
    想到這里,高野就有些頭疼。
    “他們來了。”
    關慶林沉聲說道,目光看向房門那里。
    方新武推門進來,讓路給江望,關慶林他們也站起來,禮貌的露出了笑臉。
    “你好。”
    江望看到包廂里的兩個人,目光快速的掃視里一下,就確定了在主位上的關慶林。
    神色很威嚴,是那種平時不苟言笑的人。
    不過這次,還是給足了江望的面子,關慶林笑臉相迎的伸出手來,“江老板,聞名不如見面,第一次見,我是關慶林。”
    “你好,我是江望,一個小商人。”
    江望謙虛的笑了笑,握了一下關慶林的手,又看向一邊的高野。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
    關慶林本來想介紹職務的。
    但是突然想到,他們這次的會面,完全是私下里的行動,才臨時改口。
    不過江望也不在意這一點細節。
    “方新武!”
    方新武抬手做了一個江湖氣十足的抱拳禮,關慶林看著他,有些歉意的點了點頭。
    在隱秘戰線的情報人員。
    總是會讓人高看一眼,畢竟身處險境,也不改其心,更何況,他們之前也有過合作。
    江望跟方新武落座,易大有他們在門口守著,高野特地朝門口看了一眼。
    有些驚奇的挑了挑眉頭。
    他在禁毒部門也是一頂一的格斗好手,僅僅是看到梅藍天那滿是傷痕皺褶的耳朵。
    就知道對方不好對付。
    梅藍天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面帶微笑的咧了咧嘴,不過他那整齊的大板牙。
    倒是讓他看不出有什麼危險性,反而有點樸實的感覺,這讓高野覺得很是怪異。
    不過,也是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坐了下來。
    “江老板,吃點什麼?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還是祁同偉推薦的呢。”
    關慶林把菜單放在了玻璃轉盤上,推了過去,江望看到菜單後笑了笑。
    “我跟祁同偉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里。”
    “那還真是,緣分啊。”
    關慶林笑了起來,就連一邊的高野听到這話都有點忍不住,不過這也確實拉近了不少關系。
    大家都認識祁同偉,那也是朋友了。
    至少一些陌生感都消散了,也放得開了。
    江望也不遮掩,直接就問了,“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我們這些在外面打拼的小商人,如果能幫上忙,那肯定在所不辭。”
    “江老板謙虛了。”
    “其實,我們確實是有事相求。”關慶林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高野,使了個眼神。
    高野連忙起來,去把窗簾拉上了。
    外面陽光明媚,沿著窗口照進陽光來,這包廂里的光亮感還是很足的。
    隨著窗簾拉上,屋里就陰暗了下來。
    高野在一邊忙碌,把一台投影儀放在了桌子上,照在了雪白的牆上,上面放著幻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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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老板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瞞著了,這是我們警方剛剛破獲的一起販毒案,販毒大案!”
    關慶林的神色越發嚴肅。
    就像是在公安廳里開會時的神色一樣。
    江望看向牆上播放的幻燈片,是在一個工廠倉庫,搗毀的販毒窩點。
    里面的人正在把毒品進行分裝。
    進行下級銷售。
    整塊的海洛因磚塊,進行重新加工,純度從百分之九十以上,降低到百分之五十以下。
    一份貨,變成了兩倍甚至三倍。
    這種加工後,再往下級,還會繼續分裝,到最後,落在癮君子手里,只有克數。
    小小的一包,就有五十,七十,上百的價格,而且里面的毒品性質,已經淡化。
    而且為了銷售,那些下級的下級的小包販,會往里面摻雜一些別的材料,葡萄糖,牆灰。
    甚至是稀碎成粉面的玻璃碎渣。
    作為注射性使用,因為玻璃碎渣會劃破血管,讓毒品的效果更加刺激。
    當然傷害性也更大。
    上面的幻燈片,也展現了那些吸毒分子的慘狀,瘦骨嶙峋,神志不清。
    如同蜂窩一樣滿是針孔的皮膚。
    “這種上線,下線的模式危害極大,我們雖然已經破獲了數起案件,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關慶林皺著眉頭,讓高野換一套播放,順便查看了一下江望的神色。
    很平常,並沒有被後面那些慘劇嚇到。
    這種事情,江望見多了,畢竟邊三角的毒品是按公斤買賣的,你在街頭買到毒品。
    比買一袋子鹽還要容易。
    這是真話,但凡帶有工業性質的東西,在邊三角那邊都不容易買到,尤其是輕工業商品。
    從湄公河上沿途而下的商船。
    就是帶著國內的商品,去做買賣,然後帶著當地的商品回去,這麼一艘運輸商船,一年賺個一兩百萬,很輕松。
    哪怕到了十來年後。
    國內的產品,在國外依舊是少有的存在。
    只不過賣二手衣服出售東南亞的業務,跑的更遠了,直接沖非洲去了。
    在東南亞有一句話,如果說世界上最會賺錢的人是猶太人,那麼第二個會賺錢的。
    那麼一定是東國人。
    江望看到這些癮君子的樣子,沒有半點憐惜,這要是在景棟,他可以直接人道毀滅的。
    與其建造監獄,或者是戒毒所。
    直接一槍崩了,顯然更省事,販毒要死,你以為你一個吸毒還能跑得了?
    百分之八十的癮君子,都是以販養吸。
    否則後面的毒癮根本控制不下來,吸了毒之後就更加無心工作了,只想著來錢快的買賣。
    黃賭毒,這仨是一體化的。
    而且第一次吸毒,人體都會有抗拒感的,並不是可怕到一次性成癮,無法改變和緩解的。
    只要不是主動尋求第二次。
    毒品自發引起的成癮性行為,也只是一次讓身體極其疲憊的重感冒。
    而且,第一次吸食毒品,身體會有強烈的排斥反應,天翻地覆的頭暈,惡心,嘔吐。
    在身體適應這種刺激前,都不是什麼好受的,哪怕吸煙,第一次吸煙。
    也不會覺得這東西有多麼好吸。
    除非……一開始就嘗試過。
    在包廂里,高野已經將下一個幻影燈片播放了出來,這次是勃磨的幻燈片。
    上面是成片的罌粟田,就像麥子一樣一片一片的,碩大的罌粟腦袋,搖搖晃晃。
    “這是邊三角地區的毒品源頭,那地方政治混亂,軍閥割據,一些販毒分子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地方。”關慶林開口介紹著。
    看著牆上的幻燈片,一個個的閃過。
    直到定格在一個地圖上。
    江望的記憶力很不錯,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收集一幅當地的地圖,當做紀念品。
    這幅地圖他見過,是果敢特區!
    “我們查到了一個人。”
    關慶林抬手,讓高野切換幻燈片,牆上浮現出來了一個男人的照片。
    長相挺俊朗的,是那種身高挺拔,樣貌英俊的男人,穿著一件迷彩服外套。
    正站在一輛拉運木材的卡車旁邊。
    是一張單獨的合影照片。
    “他叫譚曉林,手里掌握著百分之五十的國內毒品的渠道,可以說從邊境線進來的毒品,有一半就是從他手里出來的!”
    關慶林說到這里的時候,臉色也冷了下來,繼續介紹道“他的身份很敏感,而且為人非常精明,警惕,很少來到國內。”
    “上一次……”
    關慶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上一次他回到國內,我們立刻展開了行動,但是沒抓住他,我們有兩個線人就此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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