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望回來的時候,劉家莊這里都已經變成大工地了,轟隆隆的工程機械亂響。
帶著竹編安全帽的身影,在工地上移動,推著小車,搬磚,扛木板。
為了方便起二層樓。
還特地搞來了兩台吊車,往上面澆築。
縣里六七個工程隊,全部被打包過來了,今年沒接外地的工作,全都在家打工。
而且都是鄉里鄉親,也不怕拖欠工資。
有事說事,劉強軍本身就是那種豪爽的人,也就是老了不怎麼混了而已。
當初在這十里八鄉,那也是有名有姓有字號的大哥,那個地方打架需要說和。
那也是能過去講道理的。
要不然他能縣里,村里弄兩個窩?
誰不知道他家有一個悍婦,能把男人砍得半年不敢回家的母老虎啊。
不過,家里的工地全是包工性質的,村委會承包,從外面找人開工。
工資都是提前給一半,充當定金。
這在土木工程里極其少見的,嘩啦啦的鈔票一到手,那工作效率堪稱夸張。
那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地起高樓。
速度快,質量還好。
就連裝修隊都是現成的,十里八鄉水電工,裝修工,大工,小工都往這邊跑。
就連縣里都有人過來,想化緣。
畢竟這村子確實富了,還帶動了縣里的建材市場,能不能支援縣里財政一點。
結果縣里的領導剛過來。
劉家莊的人都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乞丐看了落淚,流浪漢看了動容。
就差把縣領導的桑塔納留下當補貼了。
化緣不成,反而被訛得干了半天活,發揚樸素勞動精神的縣領導是黑著臉離開的。
臨走前,那坐在車里一句句的刁民。
那是罵的痛不欲生。
嬌嫩的手都磨出血泡來了,哪有搬磚是為了發揚艱苦勞動精神,不忘長征兩萬里啊。
那是發揚精神嗎。
縣領導暗搓搓的想著,要不是他找了個理由,指不定這磚頭就得搬到晚上了。
事實上,劉強軍還是真這麼想的。
從來沒打過這樣的富裕仗,村子里那建築標準都是奔著一百年去的。
而且主要參考人員,都是劉大慶他們那些從軍隊出來的,更是找關系。
弄了好幾個專業工兵部隊里的戰友。
在山里面修碉堡的那種。
一整排的樓房就像是城牆一樣,在村子前面拉了起來,把村子隔成了前後兩塊。
中間一條馬路通過。
兩邊都是三層起來的樓房。
像極了古代的城牆結構,馬路更是奔著三向雙車道的規劃制作,用的是高速公路的基礎。
還特地在後面山坡上留出來了一個停機坪,停降直升飛機的,最多能停三架直升機。
村前跟村後面是割裂開了。
村前面,劉強軍他們也研究過了,以後村子的人只會更多,只能往外擴張。
村後面,則是成了村子的核心地區。
外人不能進入。
為了給村子里的老娘們找個活干,免得她們在那里扯著板凳瞎聊天。
劉強軍他們甚至還組織村委會討論,從縣里包了個廠子過來,一個破產的面粉廠。
又找人托關系,辦了一個紡織廠。
就在村子外面的地方建起來,後面挖個大魚塘,把地方再次隔開,外人要是想進村里面。
比登天還難。
更不用說,自己潛伏進來偵察了。
劉大慶他們自己的試過,無一例外全部失敗,除非是強攻,不計死亡的重火力。
否則,別管白天黑夜。
村後面就是進不去,晚上難度更大,全村上百條狗到處亂逛,就是忍者也扛不住。
“我先說一下,這是咱們自己家的廠子,誰要是敢折騰咱們自己的東西,都試著點啊!”
劉強軍站在村委會的台階上喊著。
下面那些人也都笑了起來。
“那能啊大爺,不過咱們工資怎麼算啊。”那些婆娘們一個個喜上眉梢的。
哪能說壞話啊,誰要是敢站出來反對。
那就是跟整個劉家莊作對。
“工資按時發放,咱們跟縣里面的工廠不一樣,咱不養懶漢,一個月就那些錢,但是管吃喝,過年那大鍋菜,劉同家的,你炒的不錯,你找幾個人去做飯,別放太多鹽啊!”
“他大爺家,那肯定啊!”
劉同家的婆娘笑的嘴角都咧到後腦勺了,吃了半輩子的土地糧,還吃上公糧了。
“總之呢,上工的管一頓飯,咱村里的孩子免費吃飯,干完活,弄完單子,然後年底分錢。”
“在廠子上班,咱就按縣城的標準砍一半,月底發錢,掙多掙少的都有點數啊,家里的地也不能扔了,讓村委里算算,咱們弄成大地。”
劉強軍認真的說道,沒辦法,村里的壯勞力都走了,這次是去闖邊三角。
他肯定得讓老家這里沒有後顧之憂啊。
說實話,在國外干打仗的活計,就沒有不出意外的,去年都是命大。
他那女婿生猛的沖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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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運氣,可沒那麼長久,萬一出了事,村里就得負起這個責任,老有所依,少有所養。
劉強軍雖然沒上過多少學,可當時也是耳濡目染了不少,本質上的事情他都懂。
江望在他這里存了兩百多萬。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哪天有兄弟回不來了,這方面的撫恤必須要做好。
在國內的叢林虎安保公司,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國內的撫恤,以及從國外退役的兄弟安置。
在江望的設想里。
國內的安保分公司是以保鏢行業為主。
就是專門給有錢人提供服務,從槍林彈雨的東南亞打出來的老兵,在接受保鏢訓練後。
絕對可以。
但保鏢服務只是叢林虎安保公司的其中一項,更重要的是顧問!
江望在東南亞的勢力。
等安保分公司建立起來,就會彼此擁有特殊的渠道,從國內就能安排到東南亞的事情。
無論是解救,還是暗地里的保護。
都能輕而易舉的完成。
甚至提供殺手服務也不是不行,有渠道。
只要舍得砸錢,江望親自帶隊幫他打一場局部戰爭也沒問題,總之服務到家。
國內的老板有錢,但是沒關系。
他們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是土豪,出了那地方就成了土鱉了。
而關系又不是一天建立起來的。
安保公司的顧問就直接免除了這一點,只要你是我們的會員,就能享受到關系網。
無論是菲猴賓的酒店賭場。
還是邊三角的旅游博彩,甚至在霓虹的玩樂,都不用擔心遇到什麼問題。
江望的海外關系網就等于多了很多接口。
可以讓人付費享受一下。
所以,江望一听到丁青他們過來了,在烏金山煤礦那里看完開幕儀式後。
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南韓那邊他沒有合適的關系,手里倒是有那個老崔小崔的欠條,人在釜山。
但是他短時間要不來。
本來是交給高啟盛去南韓要錢了,但這小子現在正在跟他哥用煤礦空手套白狼。
翻倍的往周圍擴展。
要是只有高啟盛,江望絕不敢讓他負責國內的業務,這家伙是個天才,也是一個瘋子。
就想往金融行業撞。
這是他在學校的專業知識,要是讓他玩起來,分分鐘能把公司做到上億起步。
但是一玩崩了,那就是鋃鐺入獄。
死的太快。
所以江望才不放心他在國內干業務,在國外搞了事情,大不了躲回來。
國內要是爆了,那就麻煩了。
江望還指望國內未來的市場,搏個終身富貴呢,哪能讓他瞎胡搞。
而且,江望在政府方面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合作對象,在國內的產業只要不過分。
穩穩當當,那就是良好表現。
政治面貌都是加分的。
不過有高啟強在,江望就放心了不少,走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商量好了。
就讓高啟盛干一個月。
一個月後,高啟強親自把他給踢出去,讓他滾去菲猴賓搞地盤,弄地下錢莊去。
有高啟強在,江望倒是不擔心這些事情。
高啟強頭腦很清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有敬畏之心,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所以國內業務的大總管,非他莫屬。
江望把自己的產業合並,也拆解的很清楚,誰負責哪些事情都是有數的。
不存在彼此之間互相聯系。
但同樣,這些人也只服他,至于想謀朝篡位的,江望不是看不起這樣想的人。
怕是說出來,就會被其他人給做掉。
就像烏金山煤礦,但凡胡大海敢說拋開江望自己干,高啟強就敢把他送去喂魚。
同樣,要是高啟強敢說拋開江望自己干,胡大海也敢直接找江望告狀,然後辦了他。
權力之間的制衡。
所有的穩定點都在江望身上。
不過,江望不在意這些,現在他正站在村委會門口,看著自家老丈人的發言呢。
“事情,就是這個事情,廠子辦起來,咱們在外國也有自己的人,國內買不了,咱往國外賣,做的東西呢,我看了幾樣。”
劉強軍從旁邊的椅子上拿了一件毛巾,八十年代的花開富貴,紅彤彤的,喜慶。
但是就現在來說,老氣了。
年輕人不喜歡,跟不上時代潮流,紡織廠把自己干死,也不是沒道理的。
“這東西好啊,喜慶漂亮,我覺得這東西就是咱們那個啥來,對了,拳頭產品!”
江望看著那個花開富貴毛巾。
又瞄了一眼椅子上的夏涼被,毛巾被,床單,枕巾,還有單色的工作裝。
倒是也沒說什麼。
在國內這東西不值錢是真的,但是弄到國外,這是跨時代的潮流好不好。
而且,自家老丈人的決定……
同意,那肯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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