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掛著紅旗的客輪,停靠在月亮島旁邊,臨時浮橋碼頭上,正回蕩著喇叭聲。
“各位,我們來接你們回家!”
一個個恍如隔世的面容,看到那面迎風飄揚的紅旗,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一天一夜,就像做了一場噩夢。
如果是噩夢那就好了。
可惜不是,在沙灘上擺放的一排排的尸體,很明顯的告訴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經歷了什麼。
此次負責海外恐怖襲擊事件的唐尚可,站在客輪上,目視著那一片排列整齊的尸體。
“查清楚,都是誰了嗎?”
“應該是雇佣兵,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堆銘牌。”一名武警拿著一個證物袋,遞了過來。
里面裝著被血污包裹的金屬銘牌。
唐尚可接過證物袋看了一眼。
僅憑上面的血跡,他就能斷定當時戰況的慘烈,他翻看了一張銘牌,輕聲的念了一下。
“納斯克•亞歷山大,男……”
“查清楚這個雇佣兵集團的情況。”
而在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貨輪正鳴響汽笛,在兩艘菲猴賓巡邏船的監視下。
鳴響汽笛,大搖大擺的行駛了出去。
“我說,江望你這次可是面子大了。”
乘著小艇上來的祁同偉,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看著周圍全副武裝的老兵。
臉上的神色也是說不出來的精彩。
“來喝一口,別把我當山大王了,我是想當地主的人,挺和善的。”江望遞過去了一瓶啤酒。
拽了個塑料凳子就坐了下來。
祁同偉看著手里還沒開封的啤酒,也沒介意,張口用牙咬掉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我從接到你的電話,到現在,這是喝到的第一口水,你沒受傷吧?”
祁同偉也拽了個塑料凳子坐下,跟江望看著船舷外面那條海軍巡邏船,確實有點煩人。
“我命大,還有幫我擋槍的。”
江望喝著啤酒,擠眉弄眼的問道︰“跟我談條件的那個,你領導,什麼來路,能說說嗎?”
祁同偉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而且不能說,總之你知道一件事就好。”
“你現在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你的要求,只要是在合理的範圍內,都可以實現。”
江望听到這話笑了笑,“少給我畫大餅,那筆海外資金有多少錢?說這個更靠譜。”
“一個人五十萬感謝金,你救了167個人,你自己算算吧。”祁同偉也直接了當的說了。
江望放下酒瓶,掐著手指頭算了一次。
“臥槽,八千多萬?”
“咳咳,小聲點。”
祁同偉被啤酒嗆到了,咳嗽了起來,又補充道︰“因為這是海外資金,需要你的海外賬戶,或者是……”
“能換成別的東西嗎?”
江望立刻就問了起來。
祁同偉反而不理解了,“這可是現金啊!都動用了特殊儲備……”
“我要那麼多錢干嘛,身為一個東國人,我捐了,就當為海外事業添磚加瓦。”
看著江望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祁同偉拿起啤酒瓶多喝了兩口,還是沒壓住好奇心。
“你是不是想……招安?”
“我招你個頭,我想要外貿出口名額!”
江望听到“招安”兩個字就想罵人。
他要是招安了,在國內就是槍斃五分鐘和槍斃十分鐘的區別,橫豎是個菜市口處決。
看過水滸傳的都知道,只要宋江不投降,朝廷的招安是年年都有。
江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統戰價值,那就是人在國外,事業在國外,又離不開國內。
反而還會跟國內多加合作。
屬于背靠大樹好乘涼。
“外貿出口名額,什麼意思?”祁同偉念叨了一遍,多少都明白了一些,但是不敢確定。
“把這八千萬給我折價,兩千萬就夠了,國內出口的外貿客戶名額,給我一個就好了。”
江望的小算盤打的是啪啪亂響。
他現在不缺槍,缺的是成制式的武器供應,以及自我供應渠道,而國內出口貿易……
那可是主打中低端市場,遠超甦制武器的性價比,是全世界聞名的。
江望想買的是正兒八經的軍武,邊三角那地方不可能安穩的,真要是發展起來。
指望他攢下的三瓜倆棗,打不開局面。
“這個我不能做主,但是我想應該沒問題,不是,你真打算在邊三角發展了。”
祁同偉看向江望。
“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你難道讓我放棄?”江望轉頭問了一句,拿起啤酒喝了起來。
“不,我反而很建議你在那邊發展,只要你別在國內惹事,在外面別被人證據確鑿的抓了,我們可以當做沒看到。”
祁同偉一語雙關的說完,起身拍了拍江望的肩膀,“這話是別人讓我帶給你的,自己想。”
“對了,廁所在哪里,憋死了!”
祁同偉跑到一邊找人問道,然後朝貨輪廁所那邊走去,就在船尾那邊的半露天廁所。
“抓我?想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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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不屑的喝了口酒,隨手將啤酒瓶扔出了船舷,落在了下面的海面上。
瞬間被海浪吞噬了。
晚上七點。
霍洛島,帕朗鎮。
一群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氣勢洶洶的闖進了當地的一家醫院,封閉了醫院大門。
“告訴我,賬目上的藥品怎麼少了這麼多?”
一個穿著深色夾克,背上有一個展翅鷹雕圖案的男人,拿著賬本砸在了桌子上。
轉頭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醫院主任。
這所醫院並不大,加上護士也就才只有不到二十人,但現在這所醫院關門了。
門口還停了一輛租用的皮卡車。
在大廳里面,一群拿槍的人,綁架了整座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把他們都捆起來。
領頭的則是一個看起來相貌平平,衣著不凡,卻雙目隱約帶殺氣的男人。
阿希•杰威爾。
馬拉尼市,食猿雕幫派的老大。
“可可……可能是因為記錯了。”
醫院主任是一個年過五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著白大褂子被綁在了椅子上。
他那樣子都快哭出來了,看起來很是無辜。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阿希走過來,伸手拿起桌子上一把鉗子遞給了旁邊的一個手下。
然後拽起醫院主任的頭發,再次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卡扎菲•簡加拉尼來過這里,對不對?他從你這里拿過藥,而且還很多!”
“我不知道啊!”
“呵……”
阿希看到這個死鴨子嘴硬的老男人,冷笑了一聲,薅著他的頭發撞在了桌子上。
繩索反綁著的醫院主任的雙手,他那胖嘟嘟的手指頭,奮力的掙扎著。
“我真的不知道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三根!”
阿希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醫院主任听到這話後,眼楮瞪圓了,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兩個身強力壯的幫派成員用手摁著他的肩膀,把他肥胖的身體就像待宰的豬一樣,摁在案板上等著利刃加身。
“我可以說,別別……”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覺得可以商量。
但是阿希已經不想听了。
拿著鉗子的幫派成員冷笑了一下,抓住醫院主任的一根胖手指,用力一拽。
“不不不,我說,他確實來了!”
醫院主任想坦白,想告密,想說出一切,拯救一下他可憐的手指頭。
可是他說的話沒一點用處。
他的手指頭被掰直,冰冷的金屬鉗子,夾住了他的手指甲,在他的慘叫求饒聲中。
鉗子就像撕開膠布一樣簡單的,將他的手指甲拽了下來,鮮血從指尖流下。
“啊!!!我說了,他來過了,卡扎菲•簡加拉尼,就是小簡加拉尼,他來過啊!!!”
周圍的人就跟沒听到一樣。
尤其是那個拿著鉗子的行刑手,更是毫無顧忌的拽開他的另一根手指,用鉗子夾了上去。
“啊!!!!!”
醫院主任痛的在桌子上來回掙扎,就像海豹一樣拼命的抬頭,接著就被大手摁了下去。
“卡扎菲他們收購了很多東西,很多東西!他們要進山躲一段時間,在我這里拿的藥物,藥物!別了,求求你們了,求……啊!!!”
隨著第三根手指頭上的指甲被拔掉。
醫院主任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了,兩邊的幫派成員把他拽起來,扔回到了椅子上面。
“我的老大告訴過我,有功要賞,有過錯就懲罰,只有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老大。”
阿希捏著一根煙,面帶崇拜的說著話,將手里的煙遞給了醫院主任,塞進了他的嘴里。
“現在,告訴我,卡扎菲去了哪里。”
阿希聲音低沉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指甲掉了可以再長出來,但是手指頭被剪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醫院主任滿臉汗水的抬頭,看著這個冷酷凶殘的年輕人,再也不敢隱瞞。
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六七分鐘後。
醫院大門被推開,那群從馬尼拉市街區過來的幫派成員急忙跑到皮卡車上去。
阿希拿著手機急忙走了出來。
“高經理,打听清楚了,我們在霍洛島,這里是阿布沙耶夫組織的老窩,他們帶著人質進山了,好像是一座死火山,是他們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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