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將佛珠掛在手腕上,轉頭順著旁邊人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少說也得有六七十號人。
領頭的那個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挺年輕的,至少跟猜叔對比。
這年齡還沒猜叔的子佷輩的歲數大。
可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上位者氣勢,就像領頭的獅王一樣,邁步過來。
“叔叔,歡迎回來。”
江嘯從一邊的面包車上下來,面帶笑容的給了江望一個大大的擁抱。
“來,給你帶了好東西。”
江望笑著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遞給了好大佷,“魯格p08,德國槍。”
江嘯接過手槍,看了一下上面的標簽,以及槍膛結構,臉上也高興了起來。
他就是喜歡槍械,勝過一切。
“人呢?”江望轉頭問道。
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他,也不是那些要跟他來講究人情世故的江湖大佬們。
而是他跑到你霓虹抓回來的石叔!
“車里面,一家老小,整整齊齊!”
江嘯收起那把魯格p08,抬手掀開後備箱的蓋子,外面的燈光一照進去。
就看到了幾個掙扎的身影。
坐在車里面的金海,看到江望後,連忙抬手打招呼,“舅老爺好!”
“小子,怎麼剃光頭了?想當和尚?”
江望心情不錯的調侃了一句,一把將里面那個穿著病號服掙扎的身影拽了出來。
撲通一聲從車上摔在地上。
不遠處的人群里面,頓時全都站起來,探頭翹腳的朝這邊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石叔。
隨著那人頭上的黑色頭套被拽了下來。
確鑿無疑,不少人心里都拔涼拔涼的了。
曾經石叔的模樣,在眼前漸漸清晰,真的被抓回來啊,在座的都知道。
石叔被人從霓虹弄了回來,在景棟的醫院里治療,可都沒親眼見過。
江嘯讓金海帶著十多名兄弟,親自守在那里,寸步不離,那些人壓根看沒辦法確認。
這次真的認識了。
“石叔,別來無恙啊,都說長痛不如短痛,今天是個良辰吉日,上路吧。”
江望把手里的黑色頭套扔在地上,一邊的混凝土攪拌機突然響了起來。
而且還是三台同時轉動了起來。
把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但也沒有人上來阻攔,主要是不認識,說不上話,還有就是誰知道,江望這家伙是不是瘋子,會不會連他們一起做掉?
這個問題,讓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畢竟他們講人情世故,人家講的可是打打殺殺啊!
坐在這邊的桌子前都擔著風險。
江望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遲到的人情世故,還不如路邊的野狗。
“時間差不多了,送石叔上路!”
江望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勞力士,這次的時間對準了,地上的石叔听到這話。
就跟回光返照也一樣在地上翻騰了起來。
就跟掉在地上的活魚一樣,朝另一邊擺著桌子,坐著人的地方看了過去。
被膠帶粘住的嘴,嗚嗚的發出聲音。
像是在求那些人救他,可惜,這風險太大了,搞不好要陪他一起上路的。
而且,石叔的地盤和生意,江望壓根就沒吃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沾到了光。
讓石叔活下去?
江望但凡今天把石叔放了,都用不著第二天,今天晚上石叔就能命喪黃泉。
那些人也只是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這地方哪有聖母啊。
只有做的過分和更過分,石叔落在他們手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江望紛吩咐了,自有那如狼似虎的兄弟們一擁而上。
就跟游街一樣抓著石叔一家人舉過頭頂,有意無意的朝擺著餐桌的地方走了過去。
猜叔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他們是地頭蛇。
靠的是錯綜復雜的關系,但是面對這種活土匪,他們頗有些喊破喉嚨也沒用的感覺。
就連坐在一邊,作為特區政府代表的張參謀,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他倒不是因為石叔一家要死而皺眉,而是因為擔心江望的勢力擴張,會威脅到特區的安穩。
畢竟,景棟這邊也要申請旅游城市。
只有源源不斷的游客,才能帶來大量的資金,為此他們都已經成為禁毒特區了。
至少在明面上,他們已經禁止毒品了。
市場周圍是建造差不多了,主要就地面固化,修建兩側的圍牆,還有東西街的大門。
市場佔地面積極大。
可唯獨中間的關帝廟還沒有建造。
只是挖好了地基,說是風水不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施工。
從國內過來賺錢的包工頭,沈建東,連忙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這什麼風水不好啊,人家是要打生樁啊!
看著那一家老小,被扔進地基下面的深坑里,沈建東只覺得後背發冷。
他知道這里危險,但沒想過是這麼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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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老沈!快點干活啊!”
唐小龍急忙找過來,讓沈建東去把攪拌機里的混凝土倒進去,人都扔進了啊!
不過在喊人的時候,唐小龍也是害怕,腿都哆嗦了,也不敢露出一點慌張的樣子。
生怕惹到什麼麻煩。
沈建東咬著牙,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說了。
以前在國內干活的時候,時常听那些干活的老哥們說過一些邪門的事情。
打生樁,埋活人。
可親自動手打生樁……這真是第一次啊!
不過,倒是也簡單,把混凝土順著提前搭好的坡道,開閘一倒就行了。
呼隆一聲,摻雜著石子的混凝土,就像泥石流一樣嘩啦啦啦的傾倒了下去。
被扔進坑地的石叔一家人,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瞬間就被沉重的混凝土壓在了最下面。
隨著攪拌機漸漸停止轉動。
江望叼著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普天同慶,天下大吉,當初你不給我面子,好!”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大家都不熟悉,也沒必要太接近,但是你把我的面子摔在地上,那就別怪我不講人情世故了。”
“我這個人就喜歡打打殺殺,而且還是親自送你們一家上路,以後就沒這機會了,你們說,要是在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辦?”
江望轉頭朝身後沉聲問道。
隨後而來的,就是兄弟們萬眾一心,排山倒海一樣的喊聲,“殺!!!”
聲音洪亮的讓不遠處的宴席,顯得很是冰冷,冷的讓人都感覺到了刺骨風寒。
忌憚,絕對的忌憚。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混蛋,該怎麼辦?
至少此刻,這些江湖大佬們的心里多少都捏了一把汗,就算是再怎麼想出風頭的人。
也都把脖子縮了回去,命只有一條。
沒必要在這里逞強。
江望側頭看了一眼那邊宴會桌那邊的情況,他這邊的戲份是做足了,接下來……
該唱另一場戲了。
江望邁步朝那邊走了過去,桌子上已經上完菜了,但是也沒人動筷子。
只有幾瓶拆開的酒。
江望直接走到了主位桌上,江嘯跟在旁邊,手腳麻利的倒上了一杯酒。
“各位也都認識我了吧?我叫江望,在山里砍木頭的,有人在這里黑了我的物資,我把他給做了,我還把他老大也做了。”
“我沒什麼野心,也沒有各位大佬的關系,但我這個人要臉,不會死纏爛打,但要是有人覺得我這臉,能隨便拍上兩巴掌……”
“石叔就這麼干了,我呢,就單純的報復,沒別的意思,今天擺出這桌宴席,請了各方有頭有臉的大佬們,大哥們過來,就是賠罪的。”
“我也是要討生活的,不是來和各位大佬作對的,更不是什麼無惡不作吃人的怪物,之前多有得罪,我在這里自罰三杯!”
說完,江望端起旁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又端起另一杯一口喝干。
一連三杯喝完,酒杯扣在了桌子上。
“好!江老弟為人可真是痛快啊!”
有人拍手叫好,倒是給了所有人一個台階下去,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的。
也都接二連三的拍起了手。
嘩啦啦的鼓掌聲響了起來,江望笑著抱拳拱手,“小子年輕氣盛,各位大佬別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
“就是啊,年輕人嘛,總是有火氣的。”
“對啊,沒事的。”
言不由衷的話,從這些人嘴里說出來,就變得可信了許多。
尤其是周圍的人各自理解了起來。
理解萬歲啊!
“哈哈,各位能給我一份面子過來吃這頓飯,就是我江望的朋友,我再敬各位一杯!”
江望端起酒杯,這次周圍的人也都端起了酒杯,不管喝不喝,這態度得拿出來啊。
“干杯!!!”
在不遠處的地方,穿著一件迷彩服外套的阮文雄看著在人群里面舉杯高喊的江望。
突然覺得這個年輕人挺不錯的。
夠狠,而且還會來事……或許還真沒看錯,不過還有一點點問題。
阮文雄轉頭看了一下右邊,同樣一個穿著迷彩服外套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
嘴里咬著香煙,滿是挑釁的勾了勾手指。
阮文雄回憶了一下江望給他的情報,劉大慶,江望給他組建安保公司的核心人物。
同樣,還有六個沾親帶故的退伍兵。
別的不清楚,但是親戚這一點上,阮文雄還是很認可的,至少在戰場上這種血脈關系。
不會讓他們隨意拋下隊友。
不過,他得親自亮一手,讓這些人看看,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才能壓服他們。
阮文雄也清楚,這也是江望在給那些人立威,但是他不在意,都打算給江望賣命了。
這點事情不算什麼。
于是,阮文雄直接朝前面走了過去,在前面的劉大慶神色嚴肅,用力的吸了一口煙。
江望跟他說了,要組建安保公司,而且還請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家伙,但是……
要是他能贏了對方……
他就能當安保公司的老大,雖然劉大慶不太清楚安保公司是干什麼的。
但听江望的描述,劉大慶倒是匹配上了偵察營,那是軍隊尖刀般的存在。
江望還說了,直接投資一百萬美金。
不僅要打造訓練場地,而且還要加工資,分為戰時工作和閑時工資,一旦參加戰斗行動。
每天的工資翻五倍,上不封頂!
“在外面的時候,盡量不要抽煙,煙頭上的火光在狙擊手的眼里,就是最好的靶子!”
阮文雄走過來,從劉大慶嘴里把香煙拿了下來,扔在了地上,一腳踩滅了。
“比比吧,否則你不會甘心的。”
劉大慶晃了晃脖子,“行啊,比槍法,比身手,還是比劈磚頭,你來選,我奉陪到底!”
“有種!”阮文雄笑著伸了個大拇指。
“就夜間射擊吧,槍械你隨便挑,三局兩勝怎麼樣?”阮文雄轉頭看了一圈說道。
“好!”劉大慶咬牙說道。
他已經感覺到了壓力,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姐夫江望的提醒。
而是劉大慶的直覺,這種感覺他曾經見過一次,是在演習中遇到的一支神秘的部隊。
一個照面,就滅了他們偵察營一半的人,最終他們連對面有多少人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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