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臉色陰沉。
    他一點都不想跟邊三角的人打交道,這里沒有交道可以打,只有血淋淋的弱肉強食。
    可這批貨要是不到手。
    他在花菱會的地位就難保了,霓虹的黑社會撈錢的手段就那麼多。
    而他能保住販賣白粉盤子,完全就是因為他給會長送的錢,上的供最多,這活不好干。
    但是來錢快,那些毒蟲上癮了,只要拿著這麼一小袋的粉末,就像指甲蓋這麼大的一些。
    都能讓在鏡頭前美麗大氣的女明星,變成人盡可夫的蕩婦,那高傲的商業精英。
    就跟被敲斷腿的殘廢一樣。
    為了這點白粉,就是讓他手刃親媽,他都下得了手,這是魔鬼的禮物……
    但背後的利潤,誰都放不下手!
    花田也是一樣,明知道,這事情難辦,甚至是九死一生,可就是離不開,也跑不了。
    這批貨他怎麼也得試試。
    那些毒蟲對毒品上癮,他也一樣,只不過他是被毒品背後瘋狂的利潤給俘虜了。
    景棟外的臨時檢查站。
    事實證明,試試就逝世……
    江望都還沒從車上下來,花田就被綿正鶴掐著脖子摔在了地上,半天沒喘過氣來。
    “知道叫你來干什麼吧?”
    花田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了兩下,“錢,我可以給你,別殺我,貨也給你。”
    “這不是白痴嗎,貨都被人拉走了,關我屁事。”江望皺了皺眉頭,這鬼子腦袋不好吧?
    不過也確實啊,腦子正常誰往坑里跳啊。
    “斷他條手,讓他知道一下。”
    江望站在車邊,隨意的擺了擺手,綿正鶴一把拽起花田,就把他給撞在了車上。
    拉開車門,把他的右手塞到車門里面,猛地關上車門,砰的一聲撞擊。
    “啊啊啊啊啊!!!!”
    花田仰頭慘叫了起來,蹦起來就跟一頭活豬一樣,綿正鶴差點沒摁住他。
    “就問你一件事,石叔跑哪去了?”
    江望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水,轉頭問道,要不是找這混蛋,他也不至于耽擱這麼久。
    “我不知道啊!”
    花田仰頭哀嚎著,他被車門夾斷的胳膊,耷拉在下面,不自然的彎折了一下。
    充當翻譯的高啟盛急忙告訴了江望。
    “不知道?下一條手!”
    江望一點都不信,“你還有雙腿。對了,還有褲襠里的玩意,三次,你要是熬的下來,我就拿你去喂魚,邊三角的河里是有鱷魚的。”
    “不,不,放開我!”
    綿正鶴單手拎著花田,又一次撞在了車門上,猛地拉開車門。
    “我說!!!”
    花田慘叫著喊道,“那家伙在霓虹有幾個地方的住處,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會去找我們的會長,會里的人一定知道他啊!”
    “給他手機,他還有四次的機會,聯系上石叔,什麼都好說,聯系不上……”
    江望做了一個捏死的手勢。
    高啟盛將一邊的手機扔給了花田,用日語回應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好好把握。”
    花田抬頭看著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高啟盛,他很想說一句,他懂普通話。
    可現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
    一次機會?還是四次機會?
    花田拿著手機翻找了半天,給若頭西野打了過去,在霓虹的黑道文化里面。
    若頭是二把手,地位僅次于會長。
    而花田只是一個直系組長,有自己的地盤生意,但是地位遠遠低于若頭。
    更何況,他們會長也不一定有若頭的消息靈通,他一定知道石叔在哪里!
    電話打通了,花田覺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喂,是誰啊?”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花田的心瞬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里面,連忙問道︰“是西野若頭家里嗎?他在嗎?我是花田!!!”
    那邊接電話的女人也被嚇到了。
    “西野老大正在休息,你有……”
    “讓他起來啊!我要死了,死了啊!你快點讓他起來,把電話給他,快啊!”
    花田的心態有些崩潰,失聲大喊著。
    不過,就算是他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在這邊听到的。
    “好……我去叫他。”
    “快啊!”花田扯著嗓子喊著,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急得,還是疼的。
    大約過了幾分鐘。
    一個略顯老邁的聲音從電話里響起,“喂,花田,你是真想死了啊!八嘎,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你知道我晚上的睡眠有多麼脆弱嗎?啊!”
    花田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但他根本顧不得這些事情了,“若頭,救救我啊大哥!”
    “怎麼了?”
    那邊的西野若頭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被人抓了,那些人要找石英雄,快點聯系他啊!我手斷了啊!”花田嘶吼的喊著。
    電話那邊的西野沉默了下來,“把電話給那邊的人,我跟他們談談!”
    高啟盛伸手接過了電話,“把石英雄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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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放了花田?”西野試探性的問道。
    高啟盛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把玩保溫杯的江望,回過頭來說道︰“你可以給他準備葬禮了。”
    “……你們要跟花菱會作對嗎?我們可不是善罷甘休的!”西野強硬的喊著。
    “石英雄,把電話給他,要不然花田現在就得死。”高啟盛根本不怕他。
    甚至心里還有挑釁的感覺,自從那次被綁架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就已經把高啟盛要逼瘋了。
    他急切的想需要力量,想握住刀,哪怕是自己變成一把刀也行,他想要殺人的力量。
    還有敢殺人的心。
    高啟強不願意讓他到這邊來,但是攔不住他,跟群狼為伍的不會是綿羊。
    只會是嗜血的野狼。
    “你等一會……”西野那邊掛斷了電話。
    高啟盛看著手機,又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花田,轉頭看向江望,“望哥,他讓我們等一會。”
    江望放下保溫杯,朝旁邊吩咐了一句。
    “挖坑。”
    在旁邊押著人的劉大慶,招呼人從車上拿下鐵鍬,鎬頭,在路邊的土地上開始挖坑。
    在車燈的照耀下。
    一堆土,一堆土的被挖出來,沒一會,劉大慶就光著膀子,渾身冒汗。
    “其他人埋了,這個花田留一下,等電話。”
    江望毫不猶豫的甩手,被捆起來的霓虹黑幫的若眾小弟們,被一個接一個的扔了進去。
    這坑挖不大,扔進去了四個人就滿了。
    還剩下兩個若眾,跪在地上嗚嗚的求饒,嘴里被塞著的木頭棍子,讓他們說不清話。
    高啟盛突然走了過去,從腰間拔出手槍,這槍是他在瑞麗的時間,在黑市上買的。
    64式警用手槍,是仿制款。
    這槍的威力不大,而且體型更小一些,跟五四式相同的一樣,就是握把上都有星星標志。
    砰!砰!
    靜悄悄的夜晚,兩聲槍響格外清脆,回蕩著寂靜的馬路上,江望雙手揣兜看著高啟盛。
    沒有說什麼,這小子不正常,他是知道的。
    況且,只是死了兩個該死的人。
    至于,是誰殺的都無所謂。
    那兩個若眾都是額頭中彈,倒在了地上,鮮血流淌而出,哪怕64式手槍的威力小了一些。
    可依舊是槍,打出來的也依舊是子彈。
    尸體都不用處理,直接扔進路邊的樹林里就是,這邊有的是野獸,包括吃人的野狗。
    約摸十多分鐘後。
    電話又響了起來,高啟盛接起電話,對面的聲音變了,說話都速度很快,也很急躁。
    江望伸了伸手,接過電話。
    “石叔,我請你吃飯,你就給我送炸彈?”
    “江望,我求求你了,放我一馬吧,我不回去了,那些東西全都給你,地盤也都給你……”
    “石叔,你說這話你太見外了,你的地盤我基本沒動,我只想殺了你,不殺你不行啊!”
    江望拿著手機來回走動了兩步,臉上的神色極其難看,“我今天放走了你,以後那些敢跟我跳臉的,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我這臉還要嗎?”
    “我……我錯了。”
    “不,你沒錯,你只是傻逼了,你以為我會跟你鬧著玩?我拿出臉皮來跟你們好好相處,你們居然把我的臉扔在了地上,那好說了。”
    “我殺你全家!”
    江望飽含怒氣的聲音,讓電話那邊的石叔啞口無言,或許此刻他真的後悔了。
    後悔的是怎麼沒把炸藥扔進里面去。
    把江望給炸死。
    事情不做也罷,做了就得做死,江望是別的事情都可以不做,但一定要弄死這個石叔。
    哪怕他們都沒有見過面。
    但是干死他,以後在景棟,誰想跟江望斗,都得掂量掂量,自己一家死干淨的後果。
    “就不能……”
    “不能,你是自己回來呢,還是我去找你?反正因為你這條狗命,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對了,死的都是你的人,我在關帝廟下面給你留了一個位置,等著把你埋進去開工呢。”
    對面把電話掛斷了。
    江望試著打回去,沒人接通,一直都是“嘟嘟嘟”的聲音,江望轉頭看向花田。
    高啟盛拎起手槍,對著花田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那果斷干脆的樣子。
    讓易大有都側目看了他一眼。
    “小盛,去買機票……護照什麼的,有辦法搞定嗎?”江望轉頭問道。
    “這個好說,我們可以去暹羅國際機場,我在瑞麗認識一個辦證件的,九九新。”
    高啟盛拉開槍膛,把卡殼的子彈棄了出來,對于這些三教九流的偏門,他還是很懂的。
    “今天不早了,明天走,東京!”
    “是!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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