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這地方,江望算是故地重游了,不過這次不是來打算再劫一筆,因為不好干了。
幾乎能看到的賭場門口,都有一個抱著ak的士兵,穿著深綠色的軍服,雖然站的歪歪斜斜。
但治安環境是好了不少。
黑色的切諾基越野車開過這邊,江望直接找了一個當地最好的住宿地方,賭場……
沒辦法,這地方就是一條龍服務。
從吃喝,住宿,都和博彩離不開關系,酒店,賓館,夜總會都是副業,博彩才是主業。
在這里住宿,辦理完入住手續後。
前台還會送你幾個籌碼,不多不少,接近住宿的一半價值,屬于扔了舍不得。
花又花不出去,這種籌碼沒辦法換錢,但是你可以去賭一把,贏了的籌碼可以換錢。
江望掂著手里的籌碼,隨手扔給了後面的金海,他對賭博沒有興趣,十賭九輸的概率。
他不如直接去搶了。
況且,他也沒這功夫,金海他們倒是想去逛逛,但是一些正事還沒辦完。
在三樓,一個總統套房里面。
江望拿著打火機點了根煙,他上來的時候,跟前台小姐說了一聲,叫她找個條狗上來。
雖然前台小姐有點疑惑,但也沒說什麼,畢竟在前台留言的,要麼是讓她們上去。
要麼就是找兩個小姐上去三陪一下。
至于找條狗,這種事情真的不多。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
房門就被敲響了,正在看電視轉播的金海起身去開門,易大有也跟著過去。
江望轉頭看了一眼,這倆的警惕性還不錯。綿正鶴在浴室洗澡。
那大浴缸他挺滿意的,跟他老家的澡堂子一樣,就是缺個專業搓背的師傅,手勁大的,十塊錢附帶一次松筋按摩。
“老板好!”
外面那人一進門就點頭哈腰的問好,穿著白襯衫,黑短褲,腳上蹬著一雙人字拖。
胳膊曬的和手臂都兩個顏色了,像是本地人,但是普通話說的挺好,畢竟這是入門條件。
不會說普通話,你也沒辦法給游客服務。
拉皮條都不夠格,更別說賺錢了。
易大有隨手關上門,就給他搜了一下身,主要是腰間,摸索了一下,那人也不意外。
只是心里高興,有這套程序的絕對不差錢!
“叫什麼名字?”金海問了一句。
“鄙人姓發,別人都叫我發財!”
“真名!”坐在客廳里的江望喊了一聲。
條狗就是滿嘴跑謊話的家伙,除了他嘴里的消息,其他的一點都不值得相信。
“潘沙!”那名條狗連忙笑道,“我父親是東國人,我母親是撢邦人,我有一半是東國人。”
“跟我攀親戚?找人能辦嗎?”
江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朝外面問道,那個條狗潘沙也沒敢進來,就在門口的點頭回應。
“能,只要老板發話,誰我也能找到。”
“給他五百塊錢。”江望吩咐了一聲,易大有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錢的人民幣,點了出來。
“老板發財啊!”潘沙喜笑顏開的說道,連忙用雙手接過鈔票,雖然要分給大堂經理一半。
但他只要不說這麼多錢,就能少付不少。
“幫我找一個人,是伐木商,最近在 拉這邊游蕩,叫範本權,听說他要出手伐木場?”
江望順口問了一句。
“這個我听說過,不過他那伐木場應該是出問題的了,一直在找人接手,但沒人願意搭理他,八成是個投資失敗要找端盤子的。”
潘沙連忙說道, 拉雖然不小,但對他們這些條狗來說,但凡有點事情總是有耳聞的。
這听到的事情,就是他們賺錢的本事。
而且端盤子這個話,說的就是玉不過手,這種脆弱的東西,一旦過了手,碎了。
最後在誰手里碎的,誰就得付錢。
“這事情,就不用你關心了。把人給我找到,然後帶到這里來,最遲明天晚上,人找到了,還有賞錢!找不到,我就找你的麻煩。”
“老板放心,人一定帶到。”
潘沙連忙點頭,易大有已經拉開房門,讓他出去了,潘沙也很識趣,連忙出去了。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站在門外的潘沙才松了一口氣,這有錢的老板氣勢可真大,自己什麼時候能混到這種地步呢?
從口袋里拿出那五百塊錢,潘沙美滋滋的點了一下,就留下了兩張,其他的折疊了一下,塞短褲腿上的一個隱秘的小口袋里。
坐著電梯,朝樓下走去。
這時候都半夜了,酒店前廳也沒多少人,倒是二樓上的夜總會挺熱鬧的。
穿著西裝的大堂經理看到他出來,連忙迎了過去,還沒等潘沙說什麼,人家就伸手了。
介紹工作,那是要給錢的,要不然 拉這麼多的條狗,為什麼偏偏找他呢?
“您辛苦,兩百塊錢的酬勞,您拿一半,我再給您補上五十元,多多關照!”
潘沙極其上道,直接把手里的鈔票拿出一張百元,又從衣縫里拿了五十放在了大堂經理的手上,大堂經理看著手里的鈔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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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以後有生意,還會照顧你的!”
大堂經理收了錢,看潘沙的目光也和善了一些,潘沙也連忙點頭,急匆匆的離開了這里。
他雖然沒上過什麼正兒八經的學,但也知道不出血,人家不會看得起他的。
只有當個識相的笨蛋,才能賺大錢。
拉貧民窟。
雖然晚上的 拉城區,燈光璀璨,但是在一些邊緣地帶,隨便搭起來的窩棚才是常態。
這里貧富的差距,就像民國時期的上海灘一樣,甚至更勝一籌,有的人忙碌一整天,連糊口的飯錢都賺不出來,有的人揮金如土。
看著高樓上的燈光,坐在窩棚旁邊,穿著一身西裝的範本權就是這樣的人。
他已經在這里逗留了兩個多星期了。
能走的門路都走遍了,沒一個人願意幫他,讓他自認倒霉,想辦法把伐木的設備撤出來。
破財消災算了。
至于把伐木場賣出去這個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他那個地方的情況,他東邊跟他臨近的伐木場,老常家的伐木場。
直接就成了那群游擊隊的基地。
要不是老常死的意外,他怎麼也能跟那些游擊隊干一下子,就算是自動步槍他沒有。
獵槍,手槍,大油鋸,他怕個屁!
他們兩個伐木場的人加起來都小三百號人了,鼓動起來,那才六十來號人的南佤游擊隊。
真能給他們干死在山里面。
奈何就出了意外……老常在指揮工人伐木的時候,樹歪了,一下子把他給砸底下去了。
那都是樹干直徑三四米寬的大樹。
一下子壓下去,就跟被壓路機碾了過去一樣,當場就死了兩個伐木工。
連他這個老板算上,死了三個人。
伐木場沒了主心骨,被游擊隊過去把人全都攆了出去,把那地方霸佔了下來。
他們兩家伐木場用的是一條路。
算是合伙的,一個往東砍,一個往西砍,修了一條人字形的岔路,一條主干道。
那游擊隊在主干道上拉起來了攔路崗。
把他們進山運送生活用品的車給扣了,人也抓了,差點餓死在深山里面去了。
有的事情就是不能拖,必須得一鼓作氣,等範本權發現自己被卡脖子的時候。
就已經沒辦法了,伐木場吃飯都困難,誰還跟著他去拼命,而且那些游擊隊也都站穩了腳。
一步錯,步步錯。
混到現在,範本權今晚吃的飯,還是在人家酒店後廚打包的,人家吃剩下的剩飯。
難听一點的叫泔水,但便宜一點,菜多一些,還買了一瓶國內的二鍋頭。
他就沒混到這麼慘過!
不,也可能會更慘,他出來伐木還是借的錢,現在回不了本,就等死吧。
“小酒一喝,得勁!”
範本權滿嘴苦澀的喝著酒,就跟特麼的做夢一樣,自己的伐木場,自己的地盤。
就這樣沒了,說到底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做事不夠果斷!
回想起來,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這酒喝了一個多小時,被人找上門來了,那人他還認識,是他隔壁床位上的小子。
他租的是貧民窟的大通鋪,便宜。
這小子在 拉給人當導游,拉行李箱。
還說要攢錢拜師,去學著當條狗,還纏著他學普通話,在這里多學一門外語,就能賺錢。
最普遍的就是普通話,但不正經。
“瓜兒子,你看我帶誰回來?”
那小子笑呵呵的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地上擺著的剩菜袋子拎了起來。
就跟猴子一樣,端著就吃起來了。
氣的範本權差點罵人,那是他買的啊!
“你就是範本權?開伐木場的那個?”
跟著那小子來的人,就是潘沙,雖然他看起來混的不怎麼樣,那也得看對比啊,他賺一天的錢,趕得上那小子扛一個多月的行李。
“我是,怎麼了?”
範本權陰沉著臉,手摸著腰間的一把彈簧刀,他防身的東西都賣了,就剩這個了。
“我打听到,有一個老板想接觸伐木行業,你想見一下嗎?”潘沙故作神秘的說道。
曬的黝黑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在哪里?”一听到這話範本權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現在就跟賭輸了的賭徒一樣。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翻本的機會!
他輸的太憋屈了,就跟所有的賭徒一樣後悔,後悔為什麼沒在那時候把握住機會。
再有一次,再有一次那樣的機會,讓他怎麼樣都行,賭贏後,賺到那些錢就收手。
潘沙抬起手搓了搓,得有點票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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