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聞言略一思索道︰
“我們來時，本商量好了打算先回一趟楚國，一來師姐回神道學宮看望恩師，二來我也想帶她回去見見家中長輩......”
歐陽擎聞言，看了看明靜雲道︰
“如此也好......這齊雲國乃是非之地，還是早日回到楚國為妙！只是......”
姬玄見他有話要說，便道︰
“歐陽大哥有話不妨直說，可是有什麼需小弟去做之事？”
歐陽擎想了想道︰
“倒也沒什麼，只是不知姬兄弟何時回楚國，對于這北境戰事又如何看？”
姬玄看了看明靜雲道︰
“先前明師姐說還要寒雲殿的一位小師姐陪同回去才好，此刻我們正打算接上歐陽大哥後同行......說到回楚國的時日，想來這幾日便可啟程！”
“至于這戰事，听大哥安排就是，小弟雖不喜戰場殺伐，可是為國為民計，也想這場戰爭能早日止歇才是！”
歐陽擎點了點頭道︰
“嗯，我這番來齊雲國也有不少收獲，卻也不是非要留在這齊雲國......楚國北境的青州也在鏖戰，我本打算一路過去那里......”
說到此，卻是明靜雲道︰
“歐陽師叔，此事卻好辦！我師姐她們修為高的很，往來齊雲國與楚國之間須臾便至，去哪里都不會耽擱......”
歐陽擎聞言，思索道︰
“既如此，我們此刻也不急，在此安坐至傍晚再啟程吧！”
姬玄听明靜雲說起各位師姐，突然想到風冥雪與小影尚未回來，看向明靜雲道︰
“師姐，小影與雪兒怎麼辦，還得找到她們......”
明靜雲想了想道︰
“她們的安全我倒不擔心，師弟還記得我們來時韓妹妹所說嗎？我們本打算在齊雲國多呆些時日的，這才剛到就要返程嗎？”
姬玄想到韓寶瓶的囑托，略微覺得頭痛道︰
“那時我還不知師姐你有了身孕，還想同你在齊雲國好好游玩一番......”
明靜雲眼中光芒閃動道︰
“你別老是把我懷孕之事掛在嘴上，我此刻身子並無大礙，既來了齊雲國，便到處看看也好，如今這齊雲國將亡，怎知這里以後不會是你與瓶兒的土地......”
姬玄尚在猶豫，卻是明靜雲又撒嬌道︰
“就當陪人家散心好了，我還想去看看齊雲國的仙雲集會和都城，說不定有好玩的事......”
歐陽擎听他們話語，雖諸多不解，卻不好多問，只是微笑听著。
明靜雲此時又想了想道︰
“我們與小影她們分開之地，離此不過幾百里，她若玩夠了，想來定可找到我們......我們此刻還是陪歐陽師叔喝酒吧！”
姬玄點頭，想了想道︰
“既如此，歐陽大哥剛才所說凡仙太古契約之事，不妨再接著講講吧！還有那半步築基為何，小弟還好奇著呢......”
歐陽擎聞言，哈哈一笑道︰
“不錯！如此我們不如繼續，不過我那些許不重要的感悟，此刻也就不提了，本是些憂慮民眾的思緒而已，多想亦是無用，反倒會讓你們這些少年人覺得世事艱難......”
隨即夾了一塊油膩的熊掌放入口中，品了品道︰
“卻說這太古契約最初我並未覺察，只是參與了幾場與正規軍的遭遇戰，才漸漸發覺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契約布置下的範圍壓制修為自不必說，就如我這般練氣圓滿的修為，在戰場中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僅約一半，不足練氣八九層，反倒是修為越低，受影響越小。”
姬玄與明靜雲听得大奇，想不到築基期以下也會受契約影響。
“剛才我說，若是遇到齊雲國的千人正規軍，也要小心......”
“卻是因為這戰爭兩年多打下來，齊雲國軍隊潰散的很多，如是尚有組織的潰軍，即便只有千人，若其中一旦有戰陣師存在，也會極為凶險。”
“我便親眼見到過一次齊雲國的千人零散隊伍被彭戴國追殺，雖說彭戴國追兵中，有修士與數百軍兵，更不乏幾個結丹期強者......”
“那次我本以為彭戴國的友軍穩操勝券，誰知對方隊伍中隱藏的戰陣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僅利用不完整的契約，還是滅掉了彭戴國大批修士，所有追擊的兵士也都全軍覆沒。”
姬玄听得駭然，想不到千余人的隊伍中，也會有結丹修為的戰陣師隱藏。
“或許這只是極少見的情況，可是如今齊雲國的軍隊多以潰不成軍，指不定什麼地方就會隱藏高手，而能利用太古契約的戰陣師，又都精于計算，極為狡詐......”
“我經歷了幾次正規軍的戰役後，對這太古契約的秘密，也曾思索許久，算是有了一點眉目。”
明靜雲忍不住問道︰
“歐陽師叔，你快說說，這太古契約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同是結丹修士，齊雲國卻能靠它反破追兵？”
歐陽擎表情凝重起來道︰
“涉及太古契約，原是各國軍務的機密之事，但我觀察下發現，戰陣師只要不脫離軍隊，便可布置，雖然這契約陣法有大小強弱區別，但都是利用踏入戰場範圍內之人來布置的！”
不理二人面上驚奇之色，歐陽擎繼續道︰
“如我剛才說的那場追擊戰，齊雲國千人左右，彭越國也有數百人，就可構成千多人的殺陣。”
“如此布置下契約陣法後，戰場範圍或許不大，但是足可絞殺結丹修士，可見不足兩千人的契約之陣，就可殺結丹期修士，而且無視數量。”
“我猜測這太古契約多是靠戰場中人的壽命來施法的！”
“哦？”
姬玄驚訝。
“我曾為此收集這兩年來戰爭情況的許多記錄，發現其中幾場戰爭中，也有結丹乃至元嬰期修士隕落，仔細推算下，應該是與當時參與戰爭的人數有關。”
“我方出兵萬人的戰役中，雙方對壘的兵力通常就會達到兩萬以上，雖不知能利用這兩萬人的多少壽命，可是這生機之力的詛咒，就算每人身上只抽取了數年，也能達到十萬年以上。”
“凡人之命的十萬年，可是非常大的一股力量，足可用來壓制化神修士一時，雖不知化神修士壽元多少，也不知具體如何折算，但總之能使化神修士卻步，不敢踏入萬人殺陣！”
“如此算來，元嬰期的修士，踏入雙方共兩千人的戰陣，也會非死即傷，何況結丹期之人！”
姬玄心下有些駭然道︰
“只是如此說來，豈不是戰陣師帶著萬人以上的軍隊，就可以滅殺化神修士了？”
誰知歐陽擎聞言卻搖頭道︰
“倒也並非如此，築基以上入陣修為就會被壓制，化神期也同樣，但化神期若隱藏在尋常軍兵中，不使用超過築基修為的法力，則拖過了此戰，亦可安然無事......”
“只不過怎會有大神通修士拿自己生命這般冒險，明知自己修為會被契約壓制，卻沖入陣內去面對潮水一般的敵軍......除非是殺戮成性的瘋子，稍有理智之人便不會那麼做。”
“相反若元嬰、化神這類大神通修士想滅殺對方的戰陣師，不如在陣法外出手，因為戰陣師與一些領兵的精英人物，真正打起來時，都是躲在陣外的。”
听到此，姬玄也大致明白了這太古契約的運作方式與作用，想了想道︰
“如此若在陣外殺了敵方的戰陣師，豈不是可以大敗敵軍？”
歐陽擎搖頭道︰
“哪有這般容易的，萬人以上的戰場中，結丹期左右的戰陣師並不一定是最高戰力，哪國不是有數名元嬰高手暗中保護，說不定更有化神修士隱藏！”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出現在極大規模的戰役之中，尋常小規模的遭遇戰，大神通修士卻懶得理會。”
“且戰陣外高手的死亡，定會被詳查，如此便知道有築基期以上高手違反契約出手，如此便會引發更大規模的高階修士沖突，這正是凡人戰爭要避諱之處。”
姬玄點頭，若有所思的又問道︰
“歐陽大哥剛才說到萬人戰場便可化神止步，只是不知這兩年多來，齊雲國境內與楚國境內的兵力如何？難道隊伍都是控制在萬人上下嗎？”
歐陽擎搖頭嘆氣道︰
“萬人？大規模的戰役，雙方投入兵力十萬人都不止，雖未到百萬，可是二三十萬人的戰役卻也不少！”
姬玄與明靜雲齊聲驚訝道︰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