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賀塵清，快，不然我讓你們都後悔。”
可惜沒幾個人願意理會他，都是在看自己的手表時間，預估還要多久處理完這件事。
一人眼角余光突然瞥見那道黑色身影，眼楮一亮︰“總裁，您來了？”
賀塵清來了。
賀池和他四目相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看著他長大，沒想到當初一個只知道玩樂被賀晨澤保護的好好的孩子變成了這副樣子。
短短時間，他就從玩世不恭到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眼里總是藏著危險與嗜血，透著掠奪、瘋狂、偏執甚至是毀滅。
這些濃郁的黑色情緒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感覺自己身處寒冬臘月。
賀塵清優雅的站在不遠處，連深自主的站在他身後，賀塵清打量了他片刻，才輕笑著開口︰“叔祖，您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日子不過，玩這一出。”
賀池臉色青白，僵住了幾秒，隨即又迅速反應過來，“你這個小畜生，連爹都弄死的混賬東西還有臉出現在這里？”
“叔祖，瞧您說的，”賀塵清故作為難的搖了搖頭，“要見我的是您，不想看見我的還是您，我這日子可真是太難過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賀塵清突然彎了彎唇角，恍然大悟的看著賀池︰“我知道了，叔祖，您是想把警察叫來把我送進去嗎？
很可惜呢，我可沒有像您和我父親一樣，犯下彌天大錯呢。”
這話一出，連身後的員工們都面面相覷了，低下頭當自己沒听見。
“還是說，我給你的養老金不夠多嗎？可是我專門調查過的，這絕對是夠給您買副好的棺材，挑塊風水上佳的墓地的啊。”
賀池又恨又懼，他被坑進去坐了四年的牢之後出來整個賀家都變了，賀塵清這個毛小子在賀家一手遮天。
誰都不敢不听他的話，
甚至賀老先生在他進去的期間硬是突然病逝，他幾乎能聯想到什麼不好的方向去。
“好了，要跳就跳吧，”賀塵清無趣的抬了抬下巴，“叔祖，我已經幫你把輿論都安排好了，賀家長輩因父子雙雙獲得牢獄之災而遭受打擊，為了不給家族蒙羞，無法忍受自行選擇了斷。”
賀池指著他的手指都在發抖，感覺隨時都要蕨過去了︰“你，你好不要臉。”
賀塵清溫和的笑了︰“這都是拜你們所賜呢，多虧叔祖和父親的教導，我沒齒難忘。”
賀池听見底下隱隱約約有警笛的聲音響起，臉上的氣憤少了一些，多出來幾分陰沉的得意。
“賀塵清，我告訴你，和我比起來，你還是太嫩了一點，”
“幾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賀塵清冷淡的給了他一記軟刀子。
“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覺得好過的，”賀池站在了圍牆邊上，感覺隨時就要掉下去。
“就算我死了，你遲早也會來陪我，你踩著我的尸體我半夜一定會變成厲鬼來找你。”
“叔祖，我是無神論者，只信奉物質決定意識，”賀塵清隨手抽出一根煙點了含在嘴里，“最後，我當然會去見你，不過那都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說不定你已經投胎了吧。”
“你跳不跳，不跳的話叔祖我們就下去，反正我又不是不會養你。”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賀池臉皮抖了抖，吞了吞口水，死亡的陰影還是有點嚴重，他沒能踏出那一步。
誰知“砰——”的一聲，有東西在頂樓爆掉了，聲音傳到了他們耳中，這個時候所有人嚇了一跳，賀池更是瞳孔驟然縮小，腳下一個不穩就朝後倒去。
雙手拼命在空中抓取著，卻只能摸到空蕩蕩的空氣，整個人筆直的就掉下去了。
賀池如同高空拋物一般墜樓，下面一聲平地炸起的尖叫隨之而來，廣場上一片驚惶逃竄，賀池渾身的骨頭都碎的不成樣子，腦漿和血漿混成一團。
樓上，賀塵清冷淡的听著這一切的聲音，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剛才的爆炸聲上。
“連深，去查一下剛才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他感覺不對勁，賀塵清自己的第六感還是很靈敏的，每次有這種感覺就沒好事發生。
他轉身離開，扔下最後一句話︰“記得叫律師和警察來處理這件事，這個人無故跳樓嚇到我了。”
連深眾人︰“”
下午，賀塵清準備去出差的時候，王修宇就找上門了。
王修宇站在他面前跟他對峙，簡直要被他的理由給氣笑了，“還你被嚇到了，應該嚇到的是你的員工們吧。”
“他們心理素質很好不用我擔心。”賀塵清選員工哪有這麼廢物，不是精英進來吃散伙飯嗎？
王修宇氣得冒煙︰“這不是，算了，那你後面打算怎麼辦？曾經的三家全歸你手上了，現在賀家內部被你清的清，趕走的趕走，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賀塵清非常人機式回答。
“”王修宇覺得自己就不該來管他，管他氣死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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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有分寸。”賀塵清看見他這個樣子反而還笑了笑，眼神悠遠，像是胸有成竹了一番，“我後面只會處理自己的婚姻大事，不會搞出什麼死人的事情的，對我來說，也很晦氣好不好。”
王修宇懷疑的看著他，“你居然打算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了？”
“當然。”賀塵清目光詭秘，眼神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不怪他現在對賀塵清毫無信任，只能說這幾年賀塵清太瘋癲。
賀塵清就好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幾乎再也沒笑過，哪怕是酒會之間的觥籌交錯，哪怕是賺到了上億的項目對別人的恭喜相互逢迎，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最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跟一層面具似的。
始終看不清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王修宇甚至老是懷念過去的賀塵清，他會笑會哭，甚至會甜甜的撒嬌，可是現在，一切就跟假的一樣。
回不去了，現在的他眼中沒有光彩，只有一份沉澱的，深邃的恨意，他被這份恨意給困住，像沒有流通的死水，只能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污濁乃至消失。
五年前，自從賀晨澤和厲行雲都掉下山崖尋覓無蹤了之後，賀塵清就變了個人，他開始情緒內斂，不苟言笑，甚至是心機深沉。
這還是他不肯散布死訊之後的結果，正常情況下來說應該發布公告說明死訊的。
好歹也是一任家主，現在情況都被壓下來，知道實情的人都快無影無蹤了。
對內也不留情，干完自己家的就去干倒其他家的。
利用幾大家族內斗和實力跌落的機會，一把抓住機遇，然後自己當上了賀家家主，還把頭上的兩座巨山他爹賀疆和剛才的賀池給絆倒送了進去。
更甚至，利用賀晨澤留下來的證據讓王家和章家剩下的勢力不得不認輸，乖乖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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