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華盛頓特區。
林肯的鋼筆懸停在《美利堅分治條約》上方，墨水滴落在文件上，像是一灘干涸的血跡。
“總統先生，簽字吧。”李鴻章微笑著推過另一份文件，“這是大夏帝國提供的戰後重建貸款協議，年息僅百分之五。”
國務卿西華德看著條約上刺眼的條款︰
第一條︰美利堅合眾國正式承認美利堅聯盟國獨立。
第二條︰北緯36度30分線為永久國界。
第三條︰聯邦政府賠償大夏帝國軍費白銀八百萬兩。
林肯的手在顫抖。
“你們......”他嘶啞地問，“要的到底是什麼？”
李鴻章輕輕撫摸著桌上的地球儀︰“陛下說，一個分裂的美洲，就是最好的美洲。”
里士滿•聯盟國總統府。
戴維斯看著剛送來的《中夏友好通商條約》，臉色比死人還白︰
“查塔努加兵工廠永久租借？密西西比河航運稅減半？這......”
“總統閣下應該慶幸。”林鳳祥把玩著軍刀，“要不是我們及時介入，您現在恐怕正在華盛頓的監獄里。”
窗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戴維斯沖到窗前，看見一隊鐵血軍士兵正在總統府前升起九星旗。
“這是干什麼？！”
“哦，這個啊。”林鳳祥露出森白的牙齒，“陛下說，得留個......駐美辦事處。”
泰晤士報頭版
《美洲淪陷︰中國成為新世界仲裁者》
配圖是紐約港停泊的中國鐵甲艦，社論絕望地寫道︰ “當我們的艦隊還在海峽巡邏時，中國人已經掌握了密西西比河！”
里士滿聯盟國議會大廈
青銅鐘聲在悶熱的空氣中回蕩，戴維斯總統顫抖著簽署了《里士滿特權協定》。墨水暈染在羊皮紙上，像是一塊潰爛的傷口。
第一條︰大夏帝國在聯盟國境內享有完全法外治權。
第二條︰涉及華人案件必須移交大夏領事法庭。
第三條︰聯盟國海關由中夏聯合管理。
林鳳祥接過文件時，軍靴故意踩在星條旗圖案的地毯上︰“總統閣下明智。畢竟......”他拍了拍腰間的轉輪手槍，“查塔努加的兵工廠最近產能過剩。”
窗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透過彩繪玻璃，議員們驚恐地看見——鐵血軍士兵正在國會廣場豎立起一座九星碑，碑文用漢英雙語刻著︰
“此土永護夏民”
新奧爾良的清晨。
破曉時分，棉花碼頭已經人聲鼎沸。華商林阿德看著自家貨輪最先通過海關，對身後排隊的白人商人露出微笑︰“不好意思，我們有......”他指了指貨艙上漆著的九星徽記，“優先權。”
突然，一隊南方騎兵沖進碼頭︰“停下！這批棉包要征作戰備物資！”
“恐怕不行。”大夏領事慢條斯理地展開《特權協定》副本，“根據第七條......”
槍聲驟然響起。領事甚至沒回頭——碼頭塔樓上的狙擊手已經擊斃了帶隊軍官。
“現在，”領事撿起沾血的軍帽遞給嚇呆的士兵，“請轉告你們州長，明天上午十點，我要見到道歉信。”
華盛頓•白宮東廳。
林肯盯著《紐約先驅報》的頭條︰《中國法官判處南方議員死刑——因鞭打華工》。照片里，查爾斯頓的絞刑架上掛著六具尸體。
“他們怎麼敢......”
“他們當然敢。”國務卿苦笑著展開新奧爾良發來的電報，“今早有華商當街射殺稅務官，鐵血軍直接包圍了州議會。”
突然，財政部長的尖叫聲從走廊傳來︰“金庫！他們搬空了諾克斯堡的金庫！”
報紙從林肯手中滑落。最後一版的小字新聞寫著︰
“大夏銀行今日起發行‘美洲龍元’”
紫禁城•上書房。
陳擎宇踮著腳往地球儀上貼小紅旗，已經貼滿了密西西比河東岸。
“父皇，為什麼我們的旗子能插在別人家里呀？”
“這叫法外治權。”陳小北把著兒子的小手，在亞特蘭大位置又按上一面旗，“就像你在御花園有特權，可以隨便摘果子。”
“那他們不反抗嗎？”
“反抗過。”陳小北從書櫃取下一把帶血的南方軍刀，“所以現在查塔努加的兵工廠，每天能造三百支我們的步槍。”
甦婉清推門進來時，正看見丈夫握著太子的手在地圖上畫紅線——那條線把整個北美切成了兩半。
“陛下，普魯士大使在哭訴......”
“告訴他，”陳小北頭也不抬，“等朕吃完美洲這塊點心，再談歐洲的事。”
里士滿的夜色中，九星碑的陰影籠罩著州議會。而遠在北京，太子正把最後一面小旗插在墨西哥灣——那里停泊著大夏加勒比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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