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的街道上,陳小北抱著昏迷的甦婉清,在黑暗中艱難前行。身後,軍火庫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堅持住......"陳小北低聲說,"我們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甦婉清已經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陳小北知道,如果不及時救治,她很可能撐不過今晚。
就在這時,一隊清兵突然出現在街角。陳小北連忙躲進一旁的巷子,但已經來不及了。
"站住!"清兵大喊。
陳小北咬咬牙,正準備拼死一搏,突然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邊!"
是杜月笙!他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拉著陳小北就鑽進了一處暗門。
"快!"杜月笙催促道,"從這里可以通到英國領事館。"
陳小北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
"別問了,"杜月笙打斷他,"湯姆森領事答應庇護你們。"
三人在地下通道中快速穿行。陳小北能感覺到甦婉清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終于,他們來到了英國領事館的後門。湯姆森已經等在那里。
"快進來!"湯姆森低聲說,"我已經叫了醫生。"
陳小北感激地點點頭,跟著湯姆森進了領事館。醫生很快為甦婉清處理了傷口,但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她失血過多,"醫生搖搖頭,"需要輸血。但我們的血庫已經空了。"
陳小北毫不猶豫地伸出胳膊︰"用我的。"
湯姆森驚訝地看著他︰"陳先生,這太危險了......"
"別廢話了,"陳小北打斷他,"快開始吧。"
輸血過程中,陳小北一直握著甦婉清的手。他想起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心中百感交集。
"小北......"甦婉清突然輕聲喚道。
陳小北連忙湊近︰"我在。"
甦婉清虛弱地睜開眼楮︰"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
"別說了,"陳小北握住她的手,"我都知道。重要的是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甦婉清搖搖頭︰"不,我必須告訴你......清廷正在策劃一個更大的陰謀......"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湯姆森匆匆跑進來︰"不好了!清兵包圍了領事館!"
陳小北心頭一緊。他知道,趙烈文這是要趕盡殺絕。
"湯姆森先生,"陳小北說,"請你保護好甦小姐。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甦婉清掙扎著要起身,"太危險了!"
陳小北輕輕按住她︰"放心,我自有辦法。"
他轉向湯姆森︰"領事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湯姆森點點頭︰"你說。"
"我需要一套英國軍官的制服,"陳小北說,"還有,請幫我聯系美國領事。"
半個小時後,陳小北穿著英國軍官的制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領事館。
"站住!"清兵攔住了他。
陳小北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是英國皇家海軍上尉史密斯,有緊急軍務要處理。"
清兵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美國領事館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隊美國海軍陸戰隊走了出來。
"史密斯上尉!"為首的美國軍官大聲說,"我們接到命令,護送您前往碼頭!"
清兵們頓時慌了神。他們可以無視英國領事館,但不敢同時得罪英美兩國。
陳小北在美國海軍的護送下,順利來到了碼頭。那里停著一艘英國軍艦,湯姆森已經安排好了。
"陳先生,"湯姆森低聲說,"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這艘船會帶你去香港,那里有我們的基地。"
陳小北點點頭︰"多謝。甦小姐......"
"放心,"湯姆森說,"我會照顧好她的。等你安全了,我再安排她去香港與你匯合。"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槍聲。陳小北看見一隊清兵正朝碼頭沖來。
"快上船!"美國軍官催促道。
陳小北最後看了一眼領事館的方向,毅然轉身上了船。
軍艦緩緩駛離碼頭。陳小北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上海,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這場斗爭還遠未結束。清廷的陰謀,甦婉清的安全,還有反清大業的未來,都在等著他去面對。
但此刻,他只想快點到達香港,然後想辦法接回甦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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