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師贊,你們吃什麼呢?”
長孫沖,牛師贊兩人跑的老遠,魚竿甩個不停。李昊走近一看,魚沒釣多少,他倆嘴倒是沒閑著,一直在嚼著什麼。
“昊哥,喏,挺好吃。”長孫沖在口袋里掏了掏,往李昊手上一塞,繼續甩桿。
“嘶~~~菱角?哪兒弄的?”李昊被戳了一下手,本能想甩掉,仔細一看才認出。
“那一片都是,我們沒事兒就甩兩桿,勾一點過來吃,嘿嘿。”牛師贊指著左前方一片綠油油的水面,竿子一甩,勾過來一片菱葉,抬手接住翻轉過來,菱葉的反面呈紫紅色,上面掛著五六顆翠綠的三角菱。
“還挺嫩啊,我劃船去采一點,別把魚鉤甩我頭上昂。”李昊剝開菱角,丟進嘴里,味道類似荸薺,清甜微澀,挺好吃。
“昊哥,不用那麼麻煩,我給你勾就是。”
“你懂什麼,那叫儀式感,表哥,他是粗人,不懂這些。”
“粗人咋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我這不開玩笑呢麼,在我心中,你比處默厲害多了。”
“那還差不多。處默,長孫沖說你沒我厲害!”
“……”
李昊笑著揮手走遠,小老弟們斗嘴他才不摻和,做大哥的,講究一個平衡……嘖,姨父不容易啊~~~
“報~~~阿姐們沒揍小妹!”李治來無影去無蹤,說完立馬消失。
“這小子還真是當探子的料。”李昊嘟囔一句朝公主們跑去。
丫頭們忙的可歡實了,鈴鐺響個不停,一個個往返于魚竿和石頭之間,李恪也不釣魚了,專門幫小妹們摘魚,他這個阿兄還是很稱職的。
“小嘴怎麼撅起來啦,你阿姐也沒揍你呀。”李昊見兩小只乖乖坐在石頭上晃著腳丫,走上前蹲在她倆面前。
“阿姐眼楮凶凶噠~~~一定在腦幾尼揍吶系幾一百遍~~~”
“嗯~~~大姐的眉毛一皺,我就害怕~~~”
兩小只迅速撲向哥哥,委屈的不行。
“來,嘗嘗這個,蘭陵,你們都來嘗嘗。”鮮嫩的菱角雖然扎手,但是只要有指甲就能剝開,李昊掰掉菱角上的尖刺,將外殼剝掉。
“介鍋夾手手,鍋鍋小心喔~~~”
“這是什麼呀?白白的。”
兩小只伸出小手,接住哥哥遞來的菱角。
“這是菱吧,去年這時候,阿娘那邊送來不少。”蘭陵拿起外殼看了看,記起曾經吃過。
“嗯,又叫水栗,挺甜的。”
“高陽,給我吃半個。”
“嘻嘻,沒啦~~~”
公主們圍在李昊身邊,也不動手,就看著昊哥,等著吃現成的。
“啊嗚~~~好七~~~脆脆噠~~~一點點……嗯~~~系幾不廢薛~~~”
小公主想評價一下菱角的味道,但澀嘴她不會說,一個勁兒吧唧嘴,實在想不出形容詞,一腦袋扎進李昊懷里。
“是不是舌頭干干的,煮熟以後更好吃。”李昊將最後一個菱角遞給了清河,拍拍手站起身。
“嗯吶,系幾還想七~~~”小公主眼楮盯著清河手上的菱角,咽了咽口水。
“小妹,給你吃。”清河將菱角又遞到小公主面前。
“系一姐膩七,系幾系懂噠分享噠小孩幾~~~吸溜~~~”小公主扭過頭,嘴巴在李昊衣服上蹭了蹭。
“哥哥帶你們去摘,那邊有好多。”
“揍!”
“摘菱去嘍~~~”
李昊挨個兒將三小只抱上充氣橡皮艇,給她們穿好救生衣,朝著丫頭們揮揮手,抄起船槳劃離岸邊。
“鍋鍋,你腫麼粗汗吶~~~”
“哥哥,你是不是累了。”
“昊哥,小船怎麼不走啊?”
“咳~~~這麼好的風景,哥哥想讓你們多欣賞欣賞。”
李昊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沒劃到三分之一,手臂就酸的不行了。
“小船搖乃搖氣,經虛服,鍋鍋饞鍋~~~”小公主掏出紙巾遞給哥哥,隨後雙手交疊于橡皮艇邊,伏下身子,側著臉,看向遠處。
“還挺會享受……”李昊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采紅菱》,但歌詞有些不太合適。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
“哥哥唱的真好听。”
“嗯,讓人暢然自適。”
兩個小家伙肩膀靠肩膀,頭靠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害怕打擾這份美好。
“鍋鍋,倒映系什麼意系?”小公主抬起頭,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在構思什麼。
“就是水面的影子,小心別掉下去。”
李昊指著岸邊大樹的倒影,忽的發現小公主腦袋伸出橡皮艇,趕緊伸手拉住她的救生衣。
“嗯吶~~~”小公主縮回腦袋,清了清嗓子,奶聲奶氣的歌聲回蕩在水面。
“要窩們蕩起雙~~腳,小船兒推開波 ~~~水面有一鍋美美噠孩幾,仔細一看原乃系系幾~~~”
“咯咯咯~~~兕子,還有十九姐和我吶?”
“全部系美美噠,都怪鍋鍋噠鍋不好,太短吶~~~系幾加不進氣~~~鵝鵝鵝~~~”
“嗯,怪昊哥,我們兕子最聰慧。咯咯咯~~~”
歌聲繼續,橡皮艇緩慢在水面前行,陽光灑在三小只的身上,為她們的笑臉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累成狗的李昊,也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就當在健身房練劃船了,況且還有小丫頭們陪著。思及至此劃的更賣力了。
“昊哥對小妹們真好。”
“對啊,寧可自己劃那麼累,都不想著把橡皮艇拿去長孫沖那邊再開始劃。”
“……這或許就是昊哥說的儀式感吧。”
“嗯!得好好學學。”
岸邊,李承乾和李恪望著遠去的橡皮艇,眼里盡是敬佩……
“哥哥,這里也有,好多呀~~~”
“昊哥帶上手套。”
“嗯吶~~~鍋鍋,系幾也想幫膩,闊系介鍋夾手手,還系下氣吧~~~”
“你們看著就行。”
終于抵達目的地,橡皮艇闖入一大片菱葉中,李昊站起身,抖了抖坐麻的雙腿,將塑料桶放到身前,伸出船槳,擰了幾圈,往回一拉,成片的菱葉被攪在船槳上,帶回了橡皮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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