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陸文軒回答說，“他找過林啟賢書記幾回。”
“你知道他找林啟賢書記干什麼嗎？”張揚又問。
陸文軒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回還真不知道，他們應該是有意背著我，每當我在的時候，他們就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據說前不久李江請林啟賢吃過一次飯，可有此事？”
“有過一次，不，是兩次。第一次就他們兩個人，第二次的人好像多了一點，但是兩次我都沒有去過。”
“除此之外，你最近有沒有發現林啟賢有什麼異常之處？”張揚接著問道。
陸文軒思考了一會，然後才說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異常。”
張揚問“什麼事？”
陸文軒說道“林書記最近經常往翰岳市跑，好像跟新來的那位市長有點關系。”
張揚突然警覺，問道“你說的那位市長是不是王承宇？”
陸文軒點頭說道“是的。
“另外，我發現林書記好像有離開蒼原縣的意思。”
“哦？”
這個消息對于張揚來說十分重要。
也許這才是林啟賢往市長王承宇那里跑的真正原因。
但是，人在官場，想要升遷，除了背景，還需要有自身價值才行。
據張揚所知，林啟賢原來的靠山是齊良玉。齊良玉倒台後，林啟賢在上面應該就沒有人了。
這麼看來，林啟賢這回是又傍上王承宇了。
但是，在張揚看來，王承宇這個人出身中組部，每天玩的就是人心，此人絕不簡單。
假如王承宇答應過林啟賢什麼，那一定是需要林啟賢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官場更是繞不開這個鐵律。
“假如林啟賢調走，你怎麼辦？他會帶上你嗎？”
陸文軒如實說道“這個還真不好說，至少他到現在都沒有跟我提過。”
不過，張揚還是能夠從陸文軒的表情中看到一絲擔憂。
假如林啟賢真的調走而不帶走陸文軒，同時也沒有對陸文軒進行提拔，那麼陸文軒這個秘書干得就是很失敗的。
一個失敗的秘書會有什麼下場？在官場，人抬人的很稀有，但是人踩人卻是常態。
一個秘書一旦失去了上司的庇護，還能經得住踩嗎？
陸文軒好歹也給林啟賢當了多年的秘書，關于他的前途，他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
“不過，我無所謂，大不了在縣委打雜，怎麼混也是一輩子。”
陸文軒話說得輕松，實際情況卻是無奈之舉。
張揚也不能給陸文軒承諾什麼，陸文軒不是羽蕎，也不是李宇澄、辛梓銘。
在張揚的眼里，陸文軒就是個官痞，一身的壞毛病並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但是，雖然不能給他承諾，提示倒是可以的，只要陸文軒選擇站在正確的一邊，他的結局應該也不會太差。
想到這里，張揚問陸文軒道“你信得過我嗎？”
陸文軒倒茶的手不由得抖了抖，茶水灑出來一些，但是他很快就穩住了。
這話陸文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舉手之勞的事，不管他信不信得過張揚，他都願意去做，就當是報答張揚了。
但是，如果讓他直接參與到張揚想做的事情當中，他還真沒有這個膽量。
張揚的任何一個對手都可以輕易將他碾死。
所以，陸文軒並沒有回應張揚的話。
張揚呵呵一笑說道“那明白了。”
陸文軒見張揚對他很失望，他覺得還是應該給張揚解釋一下。
“張局長，如果是打探個消息什麼的，我還是可以的！”
張揚說道“好，那就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給我盯死林啟賢，林啟賢有任何不尋常舉動，我希望你都不要瞞著我。”
張揚站起身，拿起外套說道“我相信，你的付出會有回報的！”
張揚說完就走出了茶館。
張揚剛剛離開，陸文軒就想明白了。張揚這次回來，雖然具體目的不明，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林啟賢恐怕要有麻煩了。
既然明知道林啟賢會有麻煩，那麼盡早脫離林啟賢是對的。如此看來，自己今天的態度是有問題的。
其實他也在賭，在張揚離開之前，他並不確定張揚是否真要針對林啟賢。
于是，他立即又給張揚打通電話，表明了態度。
“張局長，有些話我剛才並沒有好意思說，其實，就算林啟賢要帶我走，我也不會跟他走的，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可能會有更大的作用。”
張揚說道“好，既然你想明白了，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會給你記著的。”
當天晚上，張揚又見了趙剛。
半個月前，張揚幫趙剛在公安部申請了一筆資金，數額雖然不大，但是解決蒼原縣公安局這塊眼下的困難應該不成問題。
張揚雖然現在已經辭去了皋蘭都市公安局長的職務，但是劉安民部長還是很給面子的，張揚一提出來，劉安民部長就滿口答應了。
張揚今天見趙剛的目的，一來是問問那筆錢到了沒有，二來是在接下來的工作中還需要蒼原縣公安局的大力配合，所以今天提前打個招呼。
當張揚一見到趙剛，趙剛就非常激動說道“頭兒，我真是服了，公安部今天打電話說，那筆錢已經批了，我一早就讓李浩杰去西京了，估計天之內就能到賬。”
張揚也沒有客氣，對趙剛說道“既然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接下來就要干點事了。從現在起，注意進入蒼原縣的一切外地車輛，尤其是注意跟恆裕金業和長遠集團有關系的人和車輛。
“這項工作十分艱巨，也十分重要，一旦發現異常，及時告訴我。”
趙剛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請您放心。不過，我倒是還接到市里的一個通知，要求我們縣公安局全力支持恆裕金業的工作，尤其是縣交警隊和沙溝鎮派出所，要把支持恆裕金業的工作作為未來工作的重中之重。
“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表面對他們支持，暗地里盯死他們。”
說到這里，趙剛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沙溝鎮派出所的所長也該換個人了。”
在張揚的帶領和影響下，趙剛現在的悟性還真是高，趙剛又說道“頭兒，你覺得讓周薇去當沙溝鎮派出所的所長怎麼樣？如果您覺得行，我想派她去！”
張揚說道“這件事你自己定，當然也要看周薇是不是有信心干好這份工作，別強求。”
趙剛說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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