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官不是好升的，方靖川心里吐槽一句。
但是他還是答應了︰“是！”
方靖川本來是想晚上張羅聚餐慶祝一下的，但是，陳恪的案子頓時讓他興趣全無，他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你這是怎麼了？”李佑安不解道，“剛才不還好好的嗎？張局長訓你了？”
方靖川擺了擺手說︰“別說了，繼續交接，交接完我該干嘛就干嘛去了，這里全歸你了！”
方靖川剛出門，門又開了，楊成林就像一個幽靈似的進來了。
“你還有沒有一點中紀委副書記的樣子？學不會敲門嗎？”張揚還在氣頭上。
“瞧瞧，瞧瞧，升了官脾氣也升了不是！”楊成林說道，“你怎麼還在這邊辦公？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市局局長了啊！”
張揚問︰“你這不打招呼就來，又有什麼指教啊？”
楊成林說道︰“沒有沒有，就是路過，一天沒吃飯了，想看你辦不辦升官宴，蹭頓飯吃。”
一提到吃飯，張揚才意識到早過飯點了，他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問楊成林道︰“外賣行嗎？”
楊成林白了張揚一眼，說︰“行！”
張揚點了兩份蓋澆飯，放下手機，才問楊成林道︰“無事不來，說吧，干什麼來了？”
楊成林哈哈道︰“還是你懂我。兩件事︰一，金盛源資產評估報告做出來了，掃描件已經發過來了，原件還在路上；二、華夏財務公司的調查有眉目了，果然如你所說，那是一家地下錢莊。
“不過，背後到底是不是楚家在操刀，目前還在查。”
叮！一聲。
楊成林把金盛源資產評估報告的電子版發在張揚的手機上。
張揚打開一看，差點亮瞎他的眼楮，總估價3000億元人民幣，折合美元412.5億。
翰岳市政府居然要以不到十分之一的價格賣掉金盛源的經營權，簡直是超級敗家子啊！
張揚氣得手都在抖。
“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先把那家吃里扒外的資產評估公司抓起來？還有省財政廳的相關負責人，他們是怎麼核實的？你這個中紀委副書記可不能不管啊！”
楊成林用手按了按說︰“別激動，一步一步來。再說，這個還不是最著急的，最著急的在這里！”
叮！又是一聲。
張揚又收到楊成林一條信息，內容如下︰
“三年前，秦關市商業銀行行長甦明澈私自放貸了一筆八十億的巨額貸款給一家名字叫啟勝資本的投資公司，半個月後，這家啟勝資本投資公司人去樓空，負責人卷款潛逃，而甦明澈本人也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連夜潛逃了。經過調查，發現這家啟勝資本背後的股東正是華夏財務公司。”
張揚看向楊成林說道︰“錢和人都跑了，現在還有什麼可著急的？”
楊成林說道︰“錢雖然已經跑了，但是人還在，或許我們可以通過抓人，再把錢追回來。”
張揚不解道︰“你是說，啟勝資本的的負責人還在國內？”
楊成林搖了搖頭說︰“不是。”
張揚想了想說︰“啟勝資本是在幫某人洗錢，錢出去了，但是，人還在國內？”
楊成林說︰“這回說得差不多。”
張揚問︰“人在哪？”
這時，外賣到了。楊成林說道︰“先吃飯，邊吃邊說。”
外賣員離開後，張揚催促楊成林道︰“你快說，人在哪？”
“西京。”楊成林說道，“你願不願意陪我去一趟西京？”
張揚說道︰“說說具體情況吧，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急，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好 ！”楊成林說道，“是這樣的，這個人名叫林俊馳，美籍華人，最近一直在西京逗留。但是，我懷疑，這是一個假名字，身份信息雖然有據可查，但是，真正的林俊馳已經死了。我委托朋友在美國調查過……”
“那，這個人是誰？”張揚問道。
楊成林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道︰“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孫淑芬的兒子蔣小天。”
“啊？”張揚想了想，孫淑芬原來是秦關市的市委書記，調到皋蘭都當上市長，後來又提為書記。
但是，孫淑芬三年前已經離開了秦關市，莫非她還能在秦關市操縱了這麼大一筆錢？
“懷疑？”張揚不解道，“是不是孫淑芬的兒子，這還用懷疑嗎？從孫淑芬這里著手一查不就明白了嗎？”
楊成林搖了搖頭說︰“事情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孫淑芬早在十五年前就離婚了，他唯一十歲的兒子也被前夫帶去美國，後來，他的前夫又死在了美國，他的兒子又被他前夫的妹妹收養，後來，他前夫的妹妹又因賭博被黑幫勒索，死在拉斯維加斯。
“如此一來，蔣小天就成了真正的孤兒。經過這麼復雜的折騰後，這個蔣小天就在人們的視線里消失了，就算你現在找孫淑芬調查，孫淑芬一口咬定說她的兒子早死了，你能怎麼辦？”
“是夠復雜的。但是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個林俊馳就是蔣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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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成林還是搖頭說道︰“猜的！”
“猜的？”張揚驚訝道，“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光靠猜？”
楊成林手一攤，理直氣壯說道︰“靠猜已經不錯了，我又無權跑美國調查去，也無權隨隨便便抓一個美國公民來審問，不靠猜，還能靠啥？”
到這時，張揚才知道楊成林為什麼會來找自己了，他是想利用張揚國安部官員的身份，以查間諜的名義去抓林俊馳來審問。
但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就算是國安部也不能隨隨便便抓人，弄不好還會引起外交糾紛，尤其是恨不得從雞蛋里挑骨頭的美國。
張揚說道︰“要想抓人，首先得確定林俊馳是不是蔣小天，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經張揚這麼一提醒，楊成林一下就想明白了︰“你是說做dna鑒定？”
“對呀，”張揚說，“父子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母子絕對假不了。”
楊成林的目光又不懷好意地盯上了張揚。
張揚臉一黑，說道︰“你別得寸進尺啊！！”
楊成林哈哈一笑說道︰“好 ！”
楊成林吃完飯就高高興興走了，臨走時，他說道︰“咱們分頭行動，金盛源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你現在是公安局局長，又是國安部官員，還是中紀委特別專員，這件事由你去辦，比誰都合適！”
張揚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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