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听到蕭蕭索要好處，嚇得渾身一緊，那二千兩的賬剛平了，現在又要背上一身債？
他道︰“蕭蕭，蕭大哥，我最近實在是沒錢啊！”
蕭蕭看著他道︰“範閻王就在上面，要不我把你送錯信的事兒，跟他說道說道？”
陶盛一听怕了，“別，千萬別！你開個價吧！”
蕭蕭訝道︰“誰說要錢了？你套我消息，當然也得消息來交換，這樣才算合作嘛！”
陶盛听蕭蕭說不要錢，頓時松了口氣，消息這玩意，最不值錢了，于是道︰“可以！你想知道什麼？”
蕭蕭問︰“今天去玄島接我們的擺渡船是誰派出去的？”
陶盛道︰“我派的！”
“船夫呢？”
陶盛搖頭，表示不知，“我才上任沒多久，對這些並不熟悉，循例簽了個派船的單子！你們這個干嘛？”
蕭蕭沒有回答。
他回憶當時問船夫那句“範閻王為何派你來殺我們”時，船夫錯愕的表情。
蕭蕭道︰“陸甲是誰安排的？”
陶盛道︰“他自己主動要去的！”
可陸甲分明說的是範閻王派他去的，想到今日陸甲的表現，以及提起聚會他想走開被徐搬山警告，種種跡象表明，老陸有問題！
陶盛道︰“現在該你說了吧？”
蕭蕭繼續問道︰“明天的茅廁啟用儀式，有什麼安排？”
陶盛道︰“大執事、二執事都說要參加，好像很是重視此事。屁大點事，搞得這麼隆重。以前白樓失火重建，也沒見他們一起出席。”
蕭蕭道︰“那你夾在中間，豈不左右為難了嗎？”
陶盛嘿嘿一笑，“我現在的狀態是，干一天是一天。範閻王的話我听，白菩薩的話我也听。兩人的安排有沖突，我就擺爛，誰也不得罪，他們就把火氣撒在我身上，挨訓挨罵那是常有的事兒。前不久，範閻王要免掉我，大執事還力保下來。”
蕭蕭豎起大拇指，“你也不傻啊！在兩人之間，找到了平衡之道啊！”
陶盛道︰“笨人有笨法。我是真糊涂，不用裝！對了，那件事後，大執事還找我談過話！”
蕭蕭道︰“他是要你給他當內線，提供範閻王的消息吧？”
陶盛訝道︰“你怎麼知道？”
“範閻王知道嗎？”
“他知道啊，他問我我也說了！你問我，我不也都說嗎？”陶盛有些急了，“現在該你跟我說了吧？”
“你想知道什麼？”
陶盛道︰“範閻王的原話是︰十八組在玄島上發生的一切，明天早上要看到！”
蕭蕭說︰“那可說來話長了。我們到黃島後，先在黃島碼頭上轉了一圈，季伯常和徐搬山去逛集市，買了一把劍，我跟杜老四在碼頭上聊了會天……”
陶盛打斷道︰“也不用這麼詳細。我猜他估計是想知道，你們武功怎麼提升這麼快？”
蕭蕭哦了一聲，“早說啊！我們去了玄島，被安排去山中砍柴。”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的斧頭不小心掉進了河里，坐在橋頭難過，這時遇到了一位白發蒼蒼老者詢問我原因。我告訴他後，他就跳進河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撈上來一只金斧頭。我說不是，他二話不說，又跳進了河里，一個猛子又扎了下去，撈上來一只銀斧頭。我說不是，他三話不說，再次跳進了河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陶盛道︰“這老頭水性不錯啊！然後來？”
蕭蕭嘆了口氣，“然後淹死了！”
陶盛道︰“也是了了事兒啊！這跟你武功有什麼關系？”
蕭蕭說你別急，听我繼續講。
“我本來想著撈人，結果水流太大，把老者給沖走了。我看到地上有個竹簍子，里面有一本武功秘籍，還有一個寶葫蘆。”
“什麼秘籍？”
“沒有名字，打開後，里面第一句話是，得此書者，即為有緣人，贈無字天書一本、瓊漿一葫蘆，可修劍仙之道！翻到後面，結果發現這本書一個字也沒有！”
“沒字？”
蕭蕭一臉篤定道︰“沒有字！”
“那不完蛋了？”
蕭蕭說，“我也納悶啊，就沒管它，打開寶葫蘆，一陣香氣撲鼻。我忍不住嘗了一口，只覺得唇齒生香，于是一股腦全喝掉了。”
“然後呢？”
蕭蕭道︰“然後我睡著了！”
“就這樣？”
“不然呢？”蕭蕭思索片刻，“也不對，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在夢里我遇到那個老頭，給我輸了百年功力。醒來後，我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沒了？”
蕭蕭道︰“沒了！”
陶盛問︰“我這麼告訴範閻王，你覺得他信？”
蕭蕭道︰“管他信不信，就問你信不信吧！”
陶盛說︰“我信不信不重要，他信不信才重要！”
蕭蕭問道︰“他若不信呢？”
陶盛道︰“現在有大執事挺我，他最多打我一頓唄！”
“你抗揍不？”
“習慣了，還行！”
蕭蕭攤了攤手，“那不就得了！”
……
雅間。
範閻王靜靜得听著陶盛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眉毛都快擰成了一股繩。
“鬼話連篇！”範閻王問，“你信嗎？”
陶盛陪笑道︰“擱以前，我肯定不信！但現在，我感覺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讓你給我打探消息，你給我打探了這個？我問你，你是跟誰打听的？”
陶盛道︰“範執事以前說過，消息在傳播的過程中會有失真、夸大等問題，所以我直接找的當事人。”
“當事人？”
陶盛點點頭，“蕭蕭親口告訴我的！”
啪得一聲，範閻王氣得把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嚇得陶盛渾身一哆嗦。
他破口大罵道︰“讓你去打听，你就給我打听來這個？你糊弄鬼呢？”
範閻王大口的喘著氣，“好，很好，以蕭蕭那性格，這消息肯定不是免費的，你跟他說了什麼？”
陶盛把蕭蕭的問題一五一十都告訴了範閻王。
範閻王氣得渾身發抖，沖著他怒吼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聲音極大，傳遍了樓下的每個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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