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前塵往事，聖朝將起
秦政站在皇城最高的摘星閣上，紫金龍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下方萬家燈火，忽然開口︰"彩依，這十年我從未問過那個人的事。"指尖的琉璃盞映著星光，"既然我不是他，你們為何..."
彩衣女帝的蝶翼披肩突然停止了飄動。她沉默許久，忽然輕笑出聲︰"陛下，我能問您個問題嗎？"玉指輕點，萬千光蝶在空中拼出輪回之相，"您真覺得和那個人不是同一位？"
夜風突然凝滯，秦政手中的酒液泛起奇異波紋。
"生命層次達到聖人境，過去現在未來便歸一為大羅。"彩依的嗓音忽然空靈起來，那些光蝶開始演化宇宙生滅，"而您的情況更特殊..."她突然轉身，發間金步搖劃出璀璨弧光，"當年您初至混沌大陸時不過神尊初期，雖能越階而戰，卻受限于先天本源不足。"
秦政瞳孔微縮，杯中倒映出陌生又熟悉的戰場畫面。
"天劍閣新人試煉您奪魁時，太虛神帝驚得捏碎了茶盞。"彩依的指尖凝出虛影——年輕許多的秦政正接過親傳玉牌，身後站著如今已成枯骨的師兄，"後來那座小城...您回去時宇宙已寂滅..."
觀星台的石欄突然結出冰霜，秦政的指節微微發白。
"幾個紀元的血戰啊..."彩依忽然揮袖，幻象變成尸山血海，無數猙獰魔影正在撕咬世界屏障，"那些混沌原始神魔，其實是整個混沌界的惡念聚合體。"畫面轉到葬聖淵，秦政看見"自己"正將最後頭魔神釘入深淵，"您消失那日，皇後娘娘的簪子掉在台階上都沒察覺..."
"等等。"秦政突然打斷，"當年的我...是否把你們當工具？"聲音比幽冥寒鐵還冷。
彩依的蝶翼簌簌發抖，發梢垂落的銀鈴突然啞了。她紅著眼眶轉身︰"不全是...至少我們九姐妹，還有皇後娘娘和幾位妹妹..."話未說完便被擁入帶著龍涎香的懷抱。
"不必寬慰。"秦政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悶悶的，"是我的錯，便是我的錯。"他忽然察覺胸前衣料被淚水浸透，"她們...可還安好？"
彩依破涕為笑，突然召來一面水鏡︰"都被我們復活了。"鏡中浮現葬聖淵的景象，一千二百八十六道倩影正在深淵邊緣結陣，"只是她們修為尚未恢復，必須與九位皇妃共同鎮守葬聖淵..."
秦政凝視著鏡中景象，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正在深淵邊緣結印。夜風送來遠處田酒妃新釀的"忘憂"，他卻嘗出滿口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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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光陰轉瞬即逝。當大秦聖朝的城牆上亮起攻防戰倒計時時，周邊小城彌漫著絕望。
七百里外的赤焰城，城主正對著枯竭的靈脈發瘋︰"憑什麼他們能用混沌晶核鋪路！"手中戰斧劈在自家城牆上，崩落的磚石竟帶著霉斑。副官小聲提醒︰"大人...咱們的護城大陣昨天被蝴蝶叼走了三成陣基..."
往生城更淒慘。守將看著手里發霉的征兵令苦笑——全城青壯年都跑去大秦當雜役了。昨夜還有陰兵集體辭職，據說墨璃女帝開的價碼是"包教幽冥神通"。
最慘的是星隕閣附屬三城。他們的鎮城法寶今早集體叛變，此刻正在大秦集市擺攤。有位長老試圖阻攔，被自家祖傳星盤砸得滿頭包︰"蠢貨！那邊給混沌晶核當保養費！"
天劍閣派來觀摩的弟子們更是心態炸裂。楚星河盯著大秦士兵的制式佩劍發呆——那劍鞘上瓖嵌的寶石，比他師父的命牌還貴重。王鐵錘已經連續七天做同一個噩夢︰夢里他的本命鐵劍正在給大秦廚娘削土豆。
"快看！"不知誰喊了聲。眾人抬頭時，整座大秦聖城突然浮空而起。九萬道混沌氣垂落如瀑，將城牆洗練得宛如神玉。更可怕的是城頭突然出現的守軍——白起扛著殺神槍在打哈欠，他身後站著三百個正在用混沌氣跳皮筋的親衛。
赤練火靈的紅綾突然鋪滿南天，上面繡著囂張的宣言︰"歡迎來送菜~"墨璃女帝更絕，她派陰兵給每個參賽城送去棺材，附帶使用說明︰"提前備好，省得賽後手忙腳亂~"
暮色降臨時，秦政在城樓召集群臣。他剛展開攻防戰規則卷軸，突然發現背面被誰畫了只叉腰的q版彩依，旁邊標注︰"輸家要喝田酒妃特制醒酒湯哦~"霍去病當場憋笑憋出內傷，被白起一槍桿抽飛到護城河里。
夜風送來斷續的啜泣聲——是五十里外青木城的探子在哭。他們剛發現自家培育千年的戰爭古樹，正在大秦皇家園林里當秋千架。樹杈上還掛著牌子︰"原主人認領需支付三百年樹齡當保管費"。
子時三刻，秦政獨自立于城巔。掌心浮現那枚輪回印記時，忽然感應到葬聖淵方向傳來的熟悉氣息。雖然那一千二百八十六位故人暫時無法脫身，但她們結陣時流轉的靈力，正與新城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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