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喊叫聲像一顆炸雷在林浩耳邊炸響,他猛地推開麗華,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迅速打開房門,傻柱那張滿是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
“傻柱,出什麼事了?你鬼吼鬼叫的!”
林浩不耐煩地問道,他還在為許大茂的敲詐勒索和秦淮茹的哭鬧感到心煩。
“棒梗…棒梗他…他掉進水井里了!”
傻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臉色煞白。
林浩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頭頂,他一把抓住傻柱的衣領,厲聲問道︰“你說什麼?!掉進哪個水井里了?!”
“就…就是後院那口廢棄的水井…”傻柱哆嗦著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林浩顧不上多想,一把推開傻柱,瘋了似的沖向後院。
麗華也緊隨其後,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害怕。
後院已經圍滿了人,亂哄哄的像一鍋煮沸的粥。
賈張氏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那聲音听得人心里直發毛。
秦淮茹則臉色慘白,呆呆地站在井邊,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林浩擠開人群,跑到井邊,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撲來。
井口很小,黑洞洞的,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巨獸。他趴在井口,大聲喊道︰“棒梗!棒梗!你在下面嗎?!”
井底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林浩的心猛地一沉。
他轉頭看向傻柱,急切地問道︰“有沒有繩子?快去找繩子!”
傻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找繩子。
周圍的人也開始幫忙,七手八腳地找來繩子和木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浩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快要窒息。
他不停地對著井口喊話,試圖安慰棒梗,但井底的哭聲卻越來越微弱。
終于,傻柱拿來了一根粗麻繩,眾人合力將繩子綁在一根結實的木棍上,然後慢慢地放進井里。
“棒梗,抓住繩子!快抓住繩子!”林浩聲嘶力竭地喊道。
井底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陣微弱的回應︰“我…我抓不住…”
林浩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棒梗一定是嚇壞了,或者受傷了。
“傻柱,你下去!快下去把棒梗救上來!”林浩對著傻柱吼道。
傻柱猶豫了一下,他雖然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挺有擔當的。他深吸一口氣,抓著繩子,慢慢地順著井壁滑了下去。
井里很黑,很冷,還有一股難聞的霉味。
傻柱小心翼翼地向下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井底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棒梗傷得怎麼樣。
終于,他摸到了井底,冰冷的井水浸透了他的鞋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棒梗蜷縮在井底的角落里,渾身濕透,瑟瑟發抖。
“棒梗!棒梗!你沒事吧?”傻柱連忙跑到棒梗身邊,關切地問道。
棒梗看到傻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地抱住傻柱的脖子,嘴里不停地喊著“媽媽”。
傻柱輕輕地拍著棒梗的背,安慰道︰“別怕,別怕,叔叔帶你上去。”
他將棒梗抱起來,然後對著井口喊道︰“林浩,拉我們上去!”
上面的林浩等人听到傻柱的聲音,連忙用力拉動繩子。
傻柱抱著棒梗,慢慢地向上升去。
當他們終于被拉出井口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秦淮茹一把抱住棒梗,哭得像個淚人。
賈張氏也撲上來,對著棒梗又親又抱,嘴里念叨著“我的乖孫,你嚇死奶奶了”。
林浩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煩躁。
突然,他注意到棒梗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他走上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塊金鎖片,鎖片上刻著一個“茂”字。
林浩的瞳孔猛地一縮,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一把抓住棒梗的衣領,厲聲問道︰“這塊金鎖片是誰給你的?”
棒梗嚇得不敢說話,只是瑟瑟發抖。
秦淮茹連忙上來護住棒梗,對著林浩說道︰“林浩,你干什麼?棒梗剛從井里上來,你嚇唬他干什麼?”
“這塊金鎖片是許大茂的!棒梗,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去偷許大茂家的東西了?”
林浩的語氣冰冷,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一樣。
棒梗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我…我只是想…想…”
“想什麼?想偷許大茂家的雞,然後不小心掉進井里了,是不是?!”
林浩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在吼叫。
就在這時,許大茂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我的金鎖片!我的金鎖片怎麼會在棒梗脖子上?好啊,原來是你偷了我的雞!你這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許大茂氣勢洶洶地沖進人群,一把揪住棒梗的衣領,舉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林浩的眼神像釘子一樣釘在棒梗身上,這小子平時就鬼鬼祟祟的,現在人贓並獲,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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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一看林浩這架勢,立馬護犢子似的把棒梗摟得更緊了,“林浩,你這是干什麼?棒梗還小,不懂事!就算他拿了許大茂的東西,好好說就是了,干嘛這麼凶?” 她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賈張氏也不甘示弱,跳著腳罵道︰“林浩,你個沒良心的!棒梗可是你看著長大的,現在掉井里差點沒命,你不安慰他就算了,還嚇唬他!你還是不是人啊?” 她那張老臉扭曲著,活像一只護食的老母雞。
許大茂一看這架勢,更是來勁了,他一把推開秦淮茹,指著棒梗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我就說我的金鎖片怎麼不見了!原來是你偷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偷我的東西!” 他說著就要上手打棒梗。
林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許大茂的手腕,冷冷地說道︰“許大茂,你給我住手!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動手打人,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許大茂被林浩這麼一抓,頓時感覺手腕像被鐵鉗夾住一樣,疼得他齜牙咧嘴,“林浩,你放開我!這小兔崽子偷我的東西,我教訓他一下怎麼了?你憑什麼管我?”
林浩冷笑一聲,“憑什麼?就憑這四合院里,還沒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人!”
他手上微微用力,許大茂疼得嗷嗷直叫。
“哎呦,哎呦!林浩,你快放手!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許大茂連忙求饒。
林浩這才松開手,許大茂揉著手腕,惡狠狠地瞪著棒梗,嘴里罵罵咧咧的。
林浩蹲下身子,看著躲在秦淮茹身後的棒梗,語氣緩和了一些,“棒梗,你告訴叔叔,這金鎖片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低著頭,不敢看林浩的眼楮,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沒有偷…”
“沒有偷?那這金鎖片怎麼會在你脖子上?” 林浩繼續問道。
棒梗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我…是…是別人給我的…”
“誰給你的?” 林浩追問道。
棒梗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道︰“是…是…一個…一個叔叔…”
“哪個叔叔?”
林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棒梗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人群外,然後伸手指著一個人說道︰“是…是他…”
眾人順著棒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人群外,一臉慌張地看著這邊。
林浩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他是軋鋼廠的會計,名叫李懷德。
李懷德看到棒梗指認他,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轉身就想跑,卻被林浩一把抓住。
“李懷德,你跑什麼?你跟棒梗是什麼關系?這金鎖片是怎麼回事?” 林浩厲聲問道。
李懷德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不認識他…我不知道…”
“你放屁!你剛才還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現在又說不認識他?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許大茂在一旁叫囂道。
李懷德嚇得渾身發抖,他看了一眼棒梗,又看了一眼林浩,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林浩的威懾,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李懷德早就覬覦許大茂家的金鎖片,他一直想找機會偷走,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他看到棒梗在胡同里玩耍,就起了歹心。
他用幾塊糖哄騙棒梗去許大茂家偷金鎖片,並承諾事成之後再給他更多的好東西。
棒梗經不住誘惑,就答應了李懷德的請求。
棒梗偷到金鎖片後,李懷德卻反悔了,他不想把金鎖片給棒梗,就想偷偷溜走。
沒想到棒梗卻緊緊地抓住金鎖片不放,李懷德情急之下,就把棒梗推進了井里。
李懷德交代完之後,全場一片嘩然。
秦淮茹和賈張氏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棒梗竟然是被李懷德利用了。
許大茂更是氣得跳腳,他指著李懷德的鼻子罵道︰“好你個李懷德,你竟然敢利用棒梗偷我的東西!我跟你拼了!”
林浩看著李懷德,眼神冰冷,“李懷德,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懷德癱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僅偷東西,還把一個孩子推進了井里,這可是重罪啊!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人群,她四處張望著,眼神充滿了焦急和恐懼。
林浩認出了這個女人,她是李懷德的妻子,名叫王秀芬。
王秀芬跑到李懷德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哭著問道︰“懷德,我們的孩子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李懷德抬起頭,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地說道︰“孩子…孩子…”
林浩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問道︰“李懷德,你的孩子怎麼了?”
李懷德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他…掉進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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