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要過那樣的日子啊!
小八一直怪叫著,直到嗓子都劈了叉,雪鳶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開了口。
“小八,你的相機哪里來的?”
她記得小八一直很窮來著,而且也很節儉,就算有了積分,也不會隨意消費的。
她從未見它的家底中有相機存在,想來是剛得來的。
小八听到她的問題,有些扭捏,囁囁道︰“是小九淘汰下來給我的。”
這款相機還挺貴的,現在還有九成新呢,若小九不拿它當好朋友,絕對舍不得給它的。
“哦,那你拍的照片呢?給我瞅瞅,如果拍得好看,我就不追究了。”
“真的嗎,宿主?”
小八一蹦三尺高,但還記得牢牢護住小短手中拿著的相機。
雪鳶輕笑一聲,有些無奈,“自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小八也不磨嘰,配合著雪鳶伸到袖子里的手,將東西和剛剛導出的相片一同送到了雪鳶手中。
雪鳶施了個障眼法,才將東西拿出來。
她先看到的是相片。
那相片上的她一襲青色深衣,梳著漢朝女子發髻,周身被點點金光暈染,瑩白如玉的手指正捧著圈圈虛晃著的光影,露出的素白側臉上滿是虔誠,像極了潛心追逐光影的仙女。
雪鳶沒忍住夸了一句,“小八,沒想到你的拍照技術還不錯嘛。”
真是給她拍得好極了。
旁人哪里看得出相片上追逐光影的仙女實際上是在爭奪財神爺降下的福祉呢。
雪鳶粲然一笑,繼續翻看起了剩下的相片,無一例外,都十分好看。
她越看,眼楮越亮,
也不知道是小八的技術太好,還是自己太過美貌,總之,最終成果讓她滿意極了。
她將相片收入本體空間,而後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小八的相機。
她在二十一世紀時,從網上學了很多很雜的知識,其中就有如何使用相機。
她看著上面的標識,一個個嘗試,而後對著眼前的景致拍了一張。
“ 噠——”
聲音響起,縴長的手指按上一個按鍵,她並未選擇任何模式,相片原版,立刻洗了出來。
相片拿到手中,她對這眼前場景比了比,不由暗自贊嘆。
這相機品質真的很好,這像素和她絕頂視力所見幾乎沒有差別。
功能也蠻多的,一大堆,要研究完估計得花費些時間。
“小八,收回去吧。”
她抬手揚了揚手中的相機。
小八很快收了回去,雪鳶順口問了一句,“這膠卷很貴吧?也不知道一卷能用多久。”
小八一听,這問題似乎自己不久前才問過小九,于是立馬道︰“宿主,這相機的膠卷是自帶的,從買下那一刻開始,除非相機損壞,否則膠卷會一直有的,用不完。”
“用不完?”這麼厲害?
小八得意昂頭,“那當然,這相機還兼具膠卷和膠片相機的優點,只要最終打印時選擇就可以。優點超多!”
雪鳶听了,想到剛剛看到的相機外側那超多,且很小但不會讓人看不到無法操作的標識,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這相機是真不錯。
“小八,你自己從我賬戶上扣二十積分,給你買棒棒糖吧。”
那相片拍得實在太合她心意了,必須給小八獎勵!
小八聞言,有些不敢相信,掏掏耳朵,小心重復了一遍,“宿主願意獎勵小八二十積分嗎?”
雪鳶笑著點了點頭。
“扣吧。”
這點積分富不了小八,又窮不了自己,扣就扣了。
小八立刻歡呼起來,“謝謝宿主,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宿主!”
它只是剛剛得到相機不知道該拍什麼,就調出了宿主的鏡頭,然後拍拍拍。
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天降大餅砸中了它。
它可真幸運!
小八看著自己賬戶上多出來的二十積分,一直咧著嘴。
它又有錢了!
“退下吧!”
雪鳶下了命令,她還有事呢,不能一直和它嘮嗑。
“喏。”小八活學活用,麻溜地退了。
雪鳶听著小八充滿活力的聲音,也跟著笑了。
劉恆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樹木繁茂,樹影婆娑間散下碎金無數,落到笑意盈盈的女子身旁,仿若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絢爛又迷人。
女子身處林間,開心地笑著,為這片寂靜的林子增添了無數活力,看著好似更有生氣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麼純粹的笑意,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查探雪鳶身份的人已經傳回了一些消息。
他們並未直接查到雪鳶的身份,卻查到了她口中的姑姑莫離,正是他的敵人呂雉的心腹。
擔心誤會了她,他傳信讓人查了一遍皇宮中所有名叫莫離的宮人。
可最後結果卻是,皇宮中只有一個莫離。
雪鳶的身份成謎,他們的人一直沒有頭緒。
不過從莫離這一點來說,雪鳶的身份是細作無疑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若是確定她是細作,劉恆會毫不猶豫地設計除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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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得到皇宮只有一個莫離以及沒在皇宮中找出半點雪鳶存在的痕跡時,他慌了。
他下意識不想用原先的法子對待雪鳶。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愛上她。
可想到這世間再沒有這樣一個惹他生氣,冷著臉不理他的仙女一般的人,他的心便開始沒有著落,空蕩蕩的,讓他感覺沒有歸處。
他惶恐,他不舍,他不願......
明明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尚且不足兩日,可他偏偏就像著魔一般,深深迷戀著她。
劉恆覺得,自己好像在犯賤。
明明用熱臉貼冷屁股那麼多次,可到了下一次,依舊會繼續。
驀地,劉恆笑了。
日頭還在西斜,細碎光影朝他緩緩移過來,點點金光映入了他漆黑一片的眼眸中。
眼眸中突然出現了細碎光影在水面閃爍的細小波紋。
凝神看去,便會發現,這哪里是湖面,明明是有人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劉恆緊緊盯著不遠處似還沒發現自己的女子,眼楮看得累了,也舍不得眨一下。
他終是願意承認,他一刻也不願離開她。
縱使雪鳶是細作,他也不舍得傷她一分一毫。
可她是呂雉的細作,自己這樣做,無疑是把代國放在熊熊烈火上炙烤,與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何異?
此刻的他,也如那傳聞中荒淫無道的周幽王一般,為了美色,忘了自己肩上的責任。
或許他劉恆還更可悲。
周幽王為褒姒烽火戲諸侯許是托詞,褒姒極有可能是一個國家傾覆的無辜頂罪之人。
她本身並沒有錯。
可雪鳶,他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做出傷害代國的事。
劉恆有些唾棄自己,然而他始終不願放棄那個女子,說直白些,那是他搶來的。
那就是他的,他要護好她。
可她身上有刺,他得在護好她的同時,護好代國上下。
劉恆在心中暗自做好了決定,他相信自己可以兼顧。
若倘若自己真的沒有看好雪鳶,讓她與呂雉里應外合,辜負了代國上下,沒有護好代國,他會親手殺了雪鳶,再以死謝罪!
同樣,若他沒有護好他搶來的幽蘭,讓她枯萎,他會為代國找好歸宿,然後殉葬。
他喜歡雪鳶,可他不愛她,他對她,只是無法割舍罷了。
既然無法割舍,那就不舍。
劉恆這樣想著,可目光中帶著的灼熱險些將人憑空盯出一個洞來。
被盯著的雪鳶有些惱怒,這人干嘛這麼盯著她?
因為和小八聊天,她的注意力沒怎麼放在劉恆身上。
可後來,他盯了好一會兒,她明明都要裝作視而不見的,可他實在太過分了。
一直盯,一直盯!
好你個盯盯恆,他是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盯穿是吧?
她憤怒地瞪了回去,可在見到他身上相較于今日早晨時濃郁了好多倍的情絲時,眼楮一下瞪得溜圓。
這人,不是,今天到底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大事了麼?
他周身的情絲怎麼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今日一大早就驚了她一下,現在更是大驚了一下又一下。
這發展,好像有些快了,比指數氏爆發增長還夸張。
雪鳶有點怔然,呆呆地眨了眨眼楮。
劉恆看著,忽然覺得驚喜,自己似乎在無意間,又見到了女子的另一面。
他對這些她不願對他展現的一面抱著收藏奇珍的心情。
每見一面,他都覺得驚喜,像是挖到了寶藏。
她現在的模樣太過可愛,像瞪圓了眼楮的貓兒,看得他心底發癢,很想上前摸摸她的腦袋,或是狠狠將人抱入懷中。
可他不敢,依女子先前對他的態度,他若靠近,她會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起來,只會用最尖銳那一面刺向他。
他是人,不是神,日日如此,也怕自己會有心髒被刺穿的一天。
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英年早逝。
他若離開得太早,有人會受到傷害的。
他不放心。
他站在雪鳶不遠處,垂眸,在心中細細勾勒女子的容貌,每一筆,都用了全部心思。
待描完一遍,他心道果然。
還好自己沒有過去,雪鳶方才的模樣確實是少見的可愛,可他沒有忽略,她眼中先前還帶著怒意。
雖然現在怒意消失,但他過去了,那怒意難保不會重新出現。
他還是不過去了,以免惹她生氣。
劉恆立在不遠處,沒有往前一步的意思。
雪鳶看得眉頭一跳,今天不是他硬要坐在那明顯坐不下他的榻上的時候了?
他昨天那麼主動,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拘謹了呢?
他還挺反復無常,雪鳶在心中下了定論。
但也沒太在意。
抬眼瞥了一眼夕陽,它這會兒消失的速度挺快,已經快要看不到了。
她也沒得玩了,便準備打道回府了。
吩咐宮人收好毯子,她率先一步順著來時的路返回。
劉恆這會兒不怕離她太近,快步跟上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與她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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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沒理會劉恆在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方面,自顧自往前走著。
在經過一個岔路口時,雪鳶一行人剛剛過去,從另一個岔路口拐出了愛看熱鬧那群人。
此刻各個兒蔫頭耷腦,看上去像被烈日暴曬失去水分的花兒,可憐極了。
......
回到關雎殿,劉恆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雪鳶也坐回了自己的榻上。
二人沒有說一句話,因為手頭上沒事,都安安靜靜地當起呆瓜。
不知不覺間,劉恆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到了不遠處的女子身上,而後便如牛皮膏藥般怎麼撕都撕不下來。
雪鳶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劉恆灼灼的目光,但她累了,懶得和那個說了也不听且還時刻會犯的人浪費口舌。
任他盯吧,反正此刻她可以閉目養神了,不怕他盯。
這麼想著,雪鳶放心地閉目養神。
劉恆本想親自去拿一床薄毯為她蓋上,可柳兒已經快步抱著薄毯回來,不等他開口就動作輕柔但快速為雪鳶蓋上了。
劉恆︰“......”
就,也行吧。
誰蓋不是蓋,蓋上就好。
柳兒做完這些就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殿內很快又只剩下雪鳶和劉恆二人。
劉恆坐在案旁的席子上,身穿一襲素白直裾袍,坐姿端方,脊背挺得筆直直,面龐線條柔和,周身散發著清正儒雅的氣息,舉首投足間貴氣天成。
端的是一個芝蘭玉樹的好郎君。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如痴漢一般的灼灼目光。
酉時初,晚飯提了上來。
雪鳶听到動靜,從閉目養神中清醒過來,和劉恆坐到案邊全程沒有任何交流地、無比安靜地用完了晚飯。
漢朝時晚飯通常叫做飧sun一聲,早飯叫饔yong一聲)
先前的幾個世界,雪鳶雖然也有和同桌吃飯的人沉默用膳的時候,但此刻的氣氛就是無比怪異。
她也說不上怪異在哪?
許是他們兩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話一時說不開吧。
想到劉恆今天的怪異,她猜測自己先前給出的信息他們應該已經證實了一大部分,至于剩下的,沒有知情人主動透露,他們只怕是查不出什麼來的。
劉恆如今是這態度,她也明白了幾分緣由。
他定然在心中對此事做了定論。
結果她雖然可以勉強猜到幾分,但仍不敢確定。
等劉恆告訴自己吧,
若劉恆上道,二人之間的關系也可以漸漸緩和些了。
只是他的情絲還沒濃郁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她暫時也不可能對他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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