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圍著的邊師兄擺了擺手,“越師妹說她想去斬妖除魔,行俠仗義,我估摸著她應該會去魔域那邊吧?”
“近來不是傳聞魔域和我們靈元洲的交界處摩擦不斷嗎,指不定哪天就會打起來……越師妹應該是去那里了。”
“還是邊師兄消息靈通。”,另一個弟子應和道,“越師妹這麼心存正義的修士,肯定是會去魔域那邊走一遭的!”
並沒有走遠的葉甦青听到魔域的時候,身形一頓。
魔域嗎?
葉甦青抬步向著自己在暮雪峰山下的居所走去,靈田里的冰屬性的靈植這幾日長勢格外的好。
葉甦青抬眸看了一眼暮雪峰,自沈師兄身隕後,這處越發的冷了。
天空中飄起來了星星點點的雪,隨後雪花愈發的大了,寒風呼嘯中,葉甦青支起來了一個靈力罩,將雪與風擋在了一米之外。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後,關門落鎖,離開了這里。
和任務大堂處的師兄報備好自己要出一趟遠門,近期都不會留在玄天宗後,葉甦青便御劍離開了這里,向著他的目標地,靈元洲和魔域的交界邊城,鏡雙城出發。
玄天宗坐落在靈元洲的中心位置,從這里出發趕往邊境的鏡雙城,就算是乘坐最快的雲舟,也要花個五日的時間。
葉甦青並不相信在“邊師兄”他們口中所說,越行雪前往魔域只是為了降妖除魔,為了大義。
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葉甦青看得清楚,越行雪並不是這樣為了大義而付出的人。
這是自身的作為修士的一種直覺。
至于為什麼要去找越行雪……葉甦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是要問清楚沈師兄的死和越行雪有沒有關系嗎?
可他又要以什麼立場來問?
問了之後,也只會得出一種答案,“不知情”,“不是她做的”。
葉甦青有一些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自己也有些迷惑自己的這種行為。
這些紛雜的思緒一直持續到他站在雲舟上,等到被催著交靈石時,葉甦青才恍然回神,連忙把靈石交了過去。
雲舟起飛的很快,載著不少人沖上雲端時,耳邊傳來了幾聲驚呼聲。
“……罷了,想去就去。”,沈倦救過阿爹,他找出來殺害恩人的罪魁禍首,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船都上了,這時候再反悔也跳不下去,更何況葉甦青並不想反悔。
眾說紛紜的越行雪現在在哪里呢?
她現在在海外蓬萊倒賣了一柄劍,劍柄上刻有瑤光二字。
瑤光劍是成長型靈寶,格外的難得,越行雪這一賣就賣了六十萬上品靈石。
這一下子就讓越行雪的腰包豐盈了起
來。
除了這把瑤光劍外,越行雪的手里還有不少東西,不過她並不打算把那些東西拿來賣。
甚至她都不會再用那些儲物戒指里面的符篆還有法寶。
賣完瑤光劍後,越行雪並沒有在海外蓬萊待的太久,而是轉身即刻便離開了此地。
“接下來……還是先去趟魔域暫避風頭比較好。”,越行雪把自己的下一個地點定在了魔域。
魔域確實是被大陣封鎖了千年,但只要有心,還是可以進去的,她準備先進入魔域避避風頭。
等到魔域和修真界開戰後再找機會渾水摸魚。
她和沈倦是一同進入秘境的,這件事還有不少人知道,一定會被懷疑。
短時間內是不能回玄天宗了。
打定主意的越行雪並沒有想到,賣掉瑤光劍這一舉動會給她招來一個多大的禍患。
未來的近千年時光里,她被劍域的瘋子追殺了千年。
從海外蓬萊到魔域起碼要花費數十天的時間,越行雪規劃好路線後,便回了自己住的客棧。
她思路縝密,一路上遮掩自己的身形容貌,連玄天宗的弟子令都裝在了儲物戒指里面,裝作尋常散修。
再加上天公作美,天道一直為她遮掩天機,就連宸元道尊親自推衍,也查不出任何痕跡。
這一路上越行雪走的異常順利,順利到她甚至都以為一個道尊的親傳弟子沒什麼分量了。
直到她到了鏡雙城時,一柄劍從天而降,擋住了她的去路。
戴著帷帽的越行雪反應極快的拔劍,她冷聲問道,“道友,你我無冤無仇,你上來便刀劍相向,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要你的命。”,來人只留下這一句話後,便持劍斬來。
又一次險險避開來人凌厲的殺招後,越行雪的目光匆匆掠過,看清了劍柄上刻著的“純鈞”二字後,瞳孔微縮。
“純鈞劍?你是劍域遲敘?”,再把目光移到遲敘那雙無神的雙目上時,越行雪已經是篤定了。
純鈞劍嗡鳴一聲,繼續向著越行雪刺去,凌厲的劍氣將她所帶的帷帽掀飛了出去,露出來了她的真容。
“遲道友,你我無冤無仇……”,又硬接了一劍後,越行雪已經有了退意。
面前這個瘋子,完全是不顧性命的打法,縱使是自己遍體鱗傷也要在她身上多添幾道傷口。
她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號人了?
“無冤無仇?”,遲敘握著劍柄的手微顫,“你殺人的時候,就沒有打听清楚他的底細嗎?”
“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你跑什麼?”,他伸手一召,一柄劍听令飛了出來,圍繞在了遲敘的身邊,“這柄劍,眼熟嗎?”
越行雪看清瑤光劍的瞬間,瞳孔一縮,隨後她面色迷茫,“遲道友說的事……我怎麼听不懂呢?”
“實不相瞞,我這次離宗只為了游歷,根本就沒有見過沈師兄啊。”,越行雪笑著回道。
“……騙人。”,遲敘的眼尾瞬間紅了,“我還沒有問你死的是誰!”
“沈師兄死的時候,你還沒有離宗。”,他篤定道,隨後手中的劍狠厲的斬出,再次與越行雪站至一團。
見解釋無果,越行雪也不再廢話,擋下一記劍招後,捏碎了一張萬里傳送符,離開了這里。
一劍斬空,一聲嗤笑從緊咬的牙間擠了出來。
“徒弟,別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