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倦總覺得胸口沉沉的，好像是被壓著，他睡得不太安穩，迷蒙間睜開了眼。
“你醒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正太正拽著沈倦的一縷青絲，大眼楮撲閃撲閃，張嘴就是，“娘。”
什麼？他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還生了一個孩子？
重點不是這個，是他沈倦根本就不能生啊。
沈倦垂死病中驚坐起，抬頭望見了小正太青綠色的眼楮，“我的眼楮就是尺，黑蛋你化形了？”
“我不叫黑蛋，不許那麼叫我！”
“知道了黑蛋。”沈倦伸了個懶腰，準備下床赴約，“娘什麼娘，沒大沒小的，叫主人。”
搞的他真能生一樣。
昨天葉甦青還邀他去坊市擺攤，沈倦收拾了一番，換了一套衣裙後，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中人彎彎的柳眉下，有一雙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的眼楮，白哲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粉色，唇不妝而赤，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過這張臉，沈倦還是看的痴迷了一會兒。
沈倦拿著一根木簪子簡單挽了個發，他不會那些繁瑣的發式，像是傾髻，高椎髻，凌虛髻，這些當下時興的女子發式，沈倦統統不會。
“越行雪，你就這麼出去？”坐在床上的黑蛋不自在的看著沈倦。他屁股後面的尾巴往兩邊煩躁的甩了甩。
沈倦用金粉朝自己的眉心點了朵金色的花，“是啊，你在家里乖乖待著，不要惹事。”
“你是不是要去見昨天給你發消息的那個男人，我也要去。”黑蛋叉著腰，微微昂著頭。
越行雪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一定是要去背著他偷吃，黑蛋身後的尾巴甩的更快了。
“黑蛋，別鬧。”沈倦拍了拍黑蛋的頭，“你和我這麼出去，別人會誤會的。”
先不說黑蛋真實身份有可能會被別人發現的風險，他帶個小男孩出去和葉甦青見面那算什麼？
“書上說，清者自清，你何必因為他們那些不堪的言論想法去困擾自己？”小龍蛟把自己從書中看的道理一字一句的奶聲奶氣講了出來。
沈倦掏了掏耳朵，“你說得對，但我不清。”
他本來要去干的事兒就不怎麼清白，索性大大方方承認。
“你，你明明還是有元陰的，干嘛這樣說自己。”黑蛋身後的尾巴停了停，又輕輕甩了一下。
他索性也不站在床上了，噠噠噠的跑到了沈倦的身邊，“我就要去，你不帶我我就偷偷跟著你。”
沈倦看了看不到自己大腿的小不點，“嘁”了一聲。
他直接打開了屋內的禁制，把小黑蛋關在了屋里。
“再見嘍黑蛋，在家里乖乖待著啊。”沈倦對著扒在門框上的小黑蛋揮了揮手，揚起來了個燦爛的微笑，轉身干脆利落的御劍飛走了。
扒著門框的黑蛋憋的臉色通紅，他撞了兩次禁制之後，終于無痛從禁制里面沖了出來。
啪嘰一聲摔倒在地上，黑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塵，“休想甩掉我……”
他偷偷的跟了上去。
已經飛出玄天宗山門的沈倦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他腰間的傳訊玉簡閃了閃，拿出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葉甦青的消息。
“行雪師姐，我在坊市口等你。”
“等等我，馬上到。”回了個話後，沈倦加快了速度。
一路飛過了青蔥綠色的小道，剛剛初升的太陽暖融融的光打在了沈倦的臉上。
用了半盞茶的時間，沈倦降落在了坊市入口處，他剛剛落地，就有人喊住了他。
“行雪！”早上的坊市人並不少，在不那麼擁擠的人群里，葉甦青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坊市口的沈倦。鬼使神差的，他這一次並沒有在喊出口的話上加上師姐二字。
“嗯？”沈倦听到喊他的聲音，微微側身回頭，涌動的人流中，只有他停住了腳步，往葉甦青那里望去。
葉甦青在人流里逆行而來，“行雪，我們進去吧。”
“好的，甦青師弟。”沈倦也注意到他稱呼的變化，只不過仍是裝作無所覺的樣子，向前面隨著人流走進坊市。
葉甦青往前擠了擠，好不容易才和沈倦並肩而行，“行雪，你今天打算賣什麼？”
“一些自畫的符吧。”沈倦從儲物戒指里面拿出來了一把符篆放在了葉甦青手里，“一些小玩意兒，師弟拿去防身。”
他閑時經常畫符，又因為不怎麼出門，符紙越堆越多，現在儲物戒指里面已經有兩箱畫的符篆了，葉甦青現在還沒覺醒逆襲成功，這些符篆索性留給他防身。
兩人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就準備擺攤。
沈倦是擺攤賣符篆，葉甦青還是照常賣烤鴨。
就在沈倦剛剛放好苻篆後，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娘，你果然背著爹出來偷人了！”
“什麼偷人，老娘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沈倦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等他往下面看時，一雙水汪汪的青綠色眼楮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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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旁拿著刀殺鴨的葉甦青手一滑，刀子掉在了地上。
“師姐，這是……”葉甦青看了看正緊緊抱著沈倦大腿的黑蛋，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沈倦。
這是師姐的兒子？葉甦青心下稍驚，師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沈倦望了一眼葉甦青，又看了一眼抱著他大腿不放的黑蛋，一時語塞。
“他是黑……”大腿被擰了一下，沈倦吃痛，沒有說出那個蛋字。
“吾叫龍霜絕，是娘的三兒子，你是誰？”小正太露齒一笑，說出來了一個把葉甦青雷的外焦里嫩的消息。
葉甦青欲言又止，“師姐不過才十六歲，怎麼會有三個兒子……”
“就是能生，你有意見？”龍霜絕青綠色的眼楮一眯。
沈倦尷尬的腳趾扣地，“我有意見。”
“我什麼時候離異帶仨娃？”沈倦從龍霜絕背後把他提了起來，“你怎麼跟來了？”
“你在外面偷男人，我要看著你。”龍霜絕小臉一瞥，也不看沈倦，他對著葉甦青作了個鬼臉。
本就臉色蒼白的葉甦青臉色更不好了，“師姐，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師姐還有別的男人？
沈倦抹了一把臉，“這是我的妖寵，你看他有尾巴的。”
沈倦剛要把龍霜絕背後的尾巴拿出來，卻發現他的尾巴不見了。
見沈倦手忙腳亂，看樣子就是須彌蓋章，葉甦青的臉色更白了。
看葉甦青一臉不信的樣子，沈倦也急了，“你相信我，我不是我沒有不可能啊。”
“師姐不必解釋，葉甦青之後不會再打擾師姐了。”葉甦青連攤子都不要了，精神恍惚的一步一步離開了坊市。
“……”沈倦就差把裙子掀起來，對他說，師弟，我真不能生不信你看啊。
“攤子烤鴨都不要了嗎？”沈倦手忙腳亂的拿出來一個儲物袋，把葉甦青的攤子收了，準備等再見面時還給他。
低頭一看，某龍正在偷笑，沈倦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爆栗。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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