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明明樂知還是個未成年,年齡甚至連他的零頭都不到,但靈淵就是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也許是因為樂知的態度太理所當然。
目送那道黑白相間的身影離開汲黯雪淵,樂知徑自轉身。
似乎是發現了他的到來,本就風暴連天的雪域更加活躍。
風兒卷起尚未來得及落下的雪花,帶著它們如同一束飄舞的絲帶,蜿蜒流轉,時而拂過純白發絲,時而逗留在雪白羽翼的絨毛。
冰凌掛在毛發上,仿佛給樂知披上了一層冰雪外衣,陽光照射下,反射出透明水晶般的光芒。
樂知沒有阻止風兒的胡鬧,只是一味趕路。
汲黯雪淵是這一整片冰封雪域的總稱,樂知跟靈淵相遇的地點接近邊緣處,想要再深入,首先要克服方向問題。
哪怕沒有其他干擾,只是一片白茫,找尋方向都不容易,更何況還有風卷搗亂。
明知道他著急,風兒被揮開了一次兩次,還會三次四次的黏上來,已經不是玩笑,反而像是故意拖慢他的步伐。
純白羽翼懸停空中,看到他停,風卷沒有試圖糾纏,只是環繞在周圍不願散開。
“它讓你們來的?”
風兒的呼嘯微妙停頓一瞬,旋即恢復正常。
樂知沒有錯過那一瞬間異常,沒有繼續追問,右手反手翻轉,流光一閃,十字戟已交握掌間。
“既然不想回答,那就什麼都別說了……”
冥頑不靈的家伙就要狠狠揍,听不懂話無非就是打的不夠疼,這個他有經驗。
眼眸被血光淹沒,揮舞十字戟,破空聲響徹天空,縈繞在空中的風兒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
絲帶被攪碎,地面也被強烈氣流波及,以樂知為中心,向外掀開一個巨大圓弧。
這下前路通暢許多,有腦海中的光點地圖指路,伴隨著“䥅䥅”破空聲,樂知一路深入,順利來到一處冰縫。
這里常年積雪不化,在風暴雕琢下,一層層凝結成了冰山模樣。
巨大的冰山泛著晶瑩透藍,不帶一絲雜色,比世間最珍貴的寶石還要純粹。
確定母樹所在還要往前走,而前方除了冰縫,再無路可走,樂知沒有猶豫,收起十字戟,閃身便進入冰縫。
…………
霜靈族外,因為無法忍受嚴寒,果凍蛙和光葉蟲沒有跟樂知一起進去,只有毛球仗著羽翼護身,硬是不肯從樂知身上下來,成功保住頭部掛件的位置。
不過它們留在這里,並不止為等待樂知歸來,還為其他事。
越靠近霜靈族地界,氣溫就越低,想在這里生存,就得學會適應。
大自然從不遷就。
果凍蛙也是一樣,作為一個在雨林出生的兩棲蟲族,繼經歷了火磷峽谷的炙烤後,又被這里的低溫凍得瑟瑟發抖,它也算是經歷豐富。
將身體埋在特意挖出來的坑洞中,果凍蛙只露出一部分眼楮和嘴巴在外面,因為有植株遮擋,若不仔細看,一時竟也發現不了。
于是,順著訊號陸陸續續趕來集結的蟲族,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卻沒發現召集它們來的蟲。
“悉悉索索”互相交流了一番,蟲子們決定原地等待。
植食性蟲子還好,就地就能尋到合適的食物,邊吃邊等時間不算難捱,肉食性蟲子就不行。
饑餓與貪婪促使它們盯上了應召前來的同伴。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比它們更強的對手,腦袋兩側長著鐵鍬般利器的刀甲蟲默默調整姿勢,它已經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只白條眼饞許久了。
雖然路上有捕獵,但是美味當前,它若能忍住,便不是蟲族了,更何況這里並沒有能威脅它的存在。
憑借本能應召,刀甲蟲知道召喚它們來的是蟲王,但蟲王也要吃飯。
說不定它捕獵成功後,還可以順便給蟲王上貢。
殘忍精光閃過眼眸,刀甲蟲散發出捕獵意圖的下一秒,原本閑適聚集的蟲群瞬間慌亂,又在發現刀甲蟲的目標不是自己後,遠離戰場後便再沒有動作。
至于那只被瞄上的白條,跟它們有什麼關系。
蟲族的世界里,沒有守望相助這一說,哪怕是同族死在眼前,那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自己活著就好。
那些在意的,才是異類。
深諳蟲族內部生存法則,刀甲蟲出擊的毫不猶豫,白條發現時,已經躲避不及。
它本就是蟲族內部金字塔最底端的蟲子,自然不會是刀甲蟲的對手,只能閉眼發出尖叫,留下生命最後的絕響。
就在這時,意外突生,一根彈性十足的肉筋驀地出現,沒有給在場蟲子看清的時間,肉筋直沖刀甲蟲而去。
“䥅”
前一刻還在欣喜捕獵成功的刀甲蟲,下一刻便瞬間從原地消失。
還沒反應過來鉗制周身的巨力來源,刀甲蟲就已經無聲無息失去了蟲命。
“ �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