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下,隨著鏗鏘的震天之音,無敵和堅定烏瑟爾的戰駒)掠過彼此,錘棍相踫。
這一招這一擊,沒有相交之際停下,而是兩方各用氣力,“調換位置”。
幾步拉停無敵,阿爾薩斯無視眼前的洛丹倫戰士道︰“烏瑟爾,你莫不是想手下留情?”
第一次交手,他從這可能是六分力的力量中,感受到了輕蔑。
王城成為廢墟的那一天,烏瑟爾能帶著國王的尸身離開。
實力極強不假,但他太小看他了。
如果“他”是靠著巫妖王的力量,或是無窮無盡的亡靈才能打敗烏瑟爾。
那麼,現在的他……
“ !”
“老登,想要審判我,那就給我認真點!”
猛回頭,駕馬回沖,阿爾薩斯握直長棍迎風不動,而漆黑的死亡之光則伴隨著他。
“這是生死之戰,可不是你平日里的師徒切磋!”
直視直沖而來的徒弟,烏瑟爾道︰“阿爾薩斯,你就未曾後悔過一分嗎?”
揮棍擊錘,阿爾薩斯回應︰“已經發生的事。”
“老頭,我絕不會後悔,永遠不會後悔。”
頃刻之間,好似無形的一條傳奇之路,進入阿爾薩斯的體內,
新來的力量,令他氣力大增,壓得烏瑟爾吃力格擋。
然而,烏瑟爾死不放手,也不後退,就這樣僵持著。
眼見老師如此,阿爾薩斯冷聲道︰“老師,這是‘我’最後一聲老師了。”
“如果你不想全力出手,那我就送你身後那些敗者,一次慷慨的死亡。”
“親眼看著他們成為你必須淨化的邪惡,真的好嗎,烏瑟爾•光明使者?!”
咚,漆黑長棍和閃著金光的戰錘又一次相踫,但這次卻帶來了震蕩的氣浪。
代表聖光的憤怒氣浪,形成了一股勁風,向四周擴散。
不論烏瑟爾身後暫且飄揚的戰旗,又或者是阿爾薩斯身後一眾將士的戰旗,都迎風飄揚。
之前第一招來到這里,是烏瑟爾心憂這些戰士,想來看情況如何了。
見到他們僅是受傷,還有受困,他那時便頓感他來得不晚,還有時間。
第二招的“畏縮”,是烏瑟爾對阿爾薩斯還有最後的些許仁慈。
他到現在都不信,幾月前一心熱忱,為民著急,為國奔走的王子。
如今竟然會成為他曾經拼盡全力對抗的邪惡存在,成為曾經擁戴的人們唾棄的存在。
這一招的憤怒,是烏瑟爾對他自己教管不力,未曾盡到王子導師……師父的自責……憤怒。
同樣是他對阿爾薩斯,冷酷至極,成為沾滿人民鮮血屠夫的怨念……憤怒。
他帶人將逝去的國王殯天,沒過幾天,阿爾薩斯就這麼急不可耐,獨身一路殺到這里。
他憤怒阿爾薩斯如今的所作所為,甚至對自己逝去的父親,殘留的一絲敬重都沒有。
“阿爾薩斯,就讓我親手結束你的罪惡!”
無上的聖光降下,烏瑟爾一身銀甲閃起金光,他匯力抵開了死亡長棍。
“哼哈哈。”
冷哼一聲,阿爾薩斯一眼滅盡朝他射來的聖光,又是一棍落下。
“很好,光明使者。”
被炙熱的聖光震開,阿爾薩斯收棍劈棍道︰“今天。”
“將會是你這一生最後的絕唱,烏瑟爾•光明使者!”
“這是你既定的命運!無可違逆!!無可阻擋!!!”
“沒想到,墮落令你迷失至此,死亡騎士!”
渾身燃起聖焰,一錘接棍,借力打力,聖光一閃。
在這耀眼的光芒中,烏瑟爾橫掃擊中距離阿爾薩斯胸口不到一寸的鐵棍。
同樣“耀眼”的黑暗在此刻誕生,將一邊倒的光明頂開,成兩足鼎立的趨勢。
棍卷黑風,一棍一刺一挑一探一劈,化一時的防御為純粹綿延的進攻。
又是一條無形傳奇之路入體,阿爾薩斯壓下體內想要涌現的聖光,冰霜之路自無敵蹄下蔓延。
當,棍錘頭部在馬頭下方相撞,無敵和堅定的馬頭也戰在一起。
又是當的一聲,堅硬的骨質雙角與精鐵制成的鐵角相撞,亡者與生者沖突已至。
錚,棍錘自空中交匯,好似鋒銳槍戟交戈,它們的主人正在角力。
瑯瑯的擊打之聲不絕于耳,嚴陣待發的洛丹倫戰士,還有緩緩起身的洛丹倫戰士注視著這一刻。
沒有命令,烏瑟爾不佔劣勢……不。
這是他們這對“師徒”最後的較量,在即將分出勝負之前,或到某個臨界點之前,他們不會發一言。
靜觀其變,沉默以待,是他們對烏瑟爾的尊重,也是對如今米奈希爾王室的最後敬重。
最後的繼承人,佳莉婭•米奈希爾不知所蹤,他們……為了泰瑞納斯•米奈希爾國王。
無論他有什麼樣的功績,又有什麼樣的過錯,但他都一直秉持一顆仁善之心。
自年輕之際,身負重任,治國五十年至今,洛丹倫因他的仁善而興盛,也因他的仁善而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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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談陰謀論,論跡不論心,他的仁善之舉,在如今這種時代,無疑是符合這個時代仁善的。
“阿爾薩斯,你在諾森德究竟經歷了什麼?”
重錘落下,收錘擊錘,烏瑟爾凝重出手,疑惑問道。
這個問題,是他的心病之一。
因為阿爾薩斯歸來的勝利謊言,詛咒教派暫時“覆滅”的勝利謊言,他……
“光明使者,你問我經歷了什麼?”
忽然融入“角色”的情緒,阿爾薩斯冷聲道︰“那個魔窟。”
“你們都看不見未來的危難,而我看到了。”
“你們不僅不支持我,甚至還要令我們這些不吃你們‘後勤’的遠征軍撤退!”
回棍斜掄劈棍,阿爾薩斯道︰“斯坦索姆。”
“你因為你恪守的教義,執迷不悟。”
“在壁爐谷,你明明都看到了天災軍團的恐怖!”
“你喊我不要淨化城市,你不僅沒有治療的辦法,還妄圖拖延!”
兩手握住錘柄,烏瑟爾接下越發沉重的連續棍擊道︰“那不是拖延。”
“阿爾薩斯,我們不能……”
“不能什麼?!”
手中棍影彌漫,阿爾薩斯好似听不見當啷當啷的聲音。
聲音激昂,眸光帶著怒火,他道︰“按照一貫的做法!”
“你們只會做好隔離帶,像阻止熊熊燃燒的山火一樣,任由他們在隔離帶變成亡靈!”
“在那之後,你的那顆遵守教義的心,才能得到滿足嗎?”
驟然之間,阿爾薩斯一棍擊退烏瑟爾和堅定,持棍直視後退的一人一馬。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被迫進入了那種類似“道心崩潰”的狀態,這本非他本心所願。
在這個時間,天上的黑夜已然……即將蠶食白天的一切……黃昏的紅光在緩緩消失。
“任由瘟疫擴散,那是能等到我們要付出更多戰士的生命,更多的代價,才能試著填平鴻溝的時候嗎?!”
“達拉然知情,洛丹倫知情,奎爾薩拉斯知情。”
“解藥,關于瘟疫的解藥真的那麼難嗎?!”
就在這一瞬間,阿爾薩斯身後綻放漆黑雙翼,頭上顯現一頂黑色王冠。
他暴怒著,以棍擊之,發泄心中無窮無盡的怒火,還有那越發熟稔的死亡力量。
“光看著,你們怎麼會有這樣冷酷無情的‘慈悲心腸’!”
“身為未來王國的繼承人,我從小被教育的,就是不屑于搞政治手段!”
身後漆黑披風獵獵作響,長棍壓得重錘節節敗退。
這一刻,就好似言語的勝利化為現實,烏瑟爾所堅守的正義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我的父親告訴我,一個好的國王,要以人民的幸福為己任。”
說著兩輩子結合的話,阿爾薩斯控制不住自己,體內漸生一股……
“是的,我未來是國王,是權力的頂點!”
“那麼,我又何必對內搞那種我食之如粗鄙的政治。”
“無論洛丹倫的人民說什麼,想什麼,我只需為他們的幸福著想,對外才搞那種政治!”
環視四方沉默著,阿爾薩斯舉棍掃開聖光道︰“你們知道嗎?”
“之前的我,絕對不會放任我的人民在我眼前,落于深淵之口!”
“以前我沒有那種力量,但現在我不僅有力量,還有位那居于頂點的身份!”
帶著自己的觀點,不是‘自己’的觀點,阿爾薩斯是如此高聲“宣泄”著的。
倘若他的力量足夠,能在回檔開始的力量足夠,那他根本不會來到這里。
東西他要改變,不論是未知還是什麼定數,都無法阻止他堅守的意願。
僅僅因為……
“以前我沒得選,只能當一個平凡者,過好自己的生活。”
“但是,一次變故,我成為了‘我’。”
“在這個世界,我能有力量,我能改變我想改變的一切,更能施展我心中的抱負!”
一踩馬鐙,一躍而起,阿爾薩斯兩手握棍,往後傾斜,向前揮棍。
此時此刻,太陽最後的余暉射到他的臉上。
黑夜雖然降臨,但白晝依然存于他的心中。
緊緊位于“敗者”身前,烏瑟爾舉錘沉聲道︰“阿爾薩斯。”
“難道,這就是你叛國叛民,滅絕人性的原因嗎?!”
話音剛落,聖潔的三對聖光羽翼,朝著落下的太陽做出最後的告別。
黑夜徹底佔據安多哈爾……破敗城鎮郊外的一切,純淨的神聖之地在堅定腳下亮起。
奉獻,聖騎士的招牌技能,頃刻之間照亮了這片戰場。
與此同時,位于戰場兩邊的洛丹倫將士,拿著周圍能用的東西,或自己的東西。
他們迅速地將這些東西,在他們手中,眼前……
在極短的時間內,做成各種類型的“火把”,“火光”驅散了中間決斗場周圍的黑暗。
從馬戰,到步戰,只需要幾回合。
黑翼騎士一招後,借力翻身退後。
聖翼騎士不依不饒,離開馬背,緊追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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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次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沉重對轟後,阿爾薩斯一棍掃退烏瑟爾。
看著他幾個翻身重新站好,阿爾薩斯單手立棍蓄力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會相信。”
“你們眼前的‘我’是喪心病狂,但我也從未背叛過相信我的人們。”
一個瞬身,無敵和堅定又一次對撞之際,阿爾薩斯揮棍直擊烏瑟爾面門。
沉重的鐵棍和聖光之錘,又一次爆發了劇烈的氣浪,席卷四方。
單手握錘格擋,一手凝聚聖光。
烏瑟爾沉聲道︰“你說你從未背叛?”
“那麼,擺在我們面前的白骨,你又哪里沒有背叛?!”
聖光之拳帶著強光轟出,烏瑟爾對這位自我詭辯的弟子,不再心存他能懺悔的念想。
假如說,阿爾薩斯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烏瑟爾是……他心中有著濃濃的愧疚。
換位思考,年輕人的沖動“叛逆”,何嘗不是他們這些身邊人逼迫的結果。
那種壓力,那種“魔窟”陷阱,熱血熱忱的年輕王子又如何能夠拒絕呢?
但是,他和阿爾薩斯之間,已經不復往昔。
自他在王座大廳,了結他自己的父親開始。
在洛丹倫王城,覆滅那些迎接他的人民開始。
在洛丹倫境內,亡靈侵襲無數洛丹倫難民……本該和平有序,卻發生無序恐怖的災難開始。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探討”和解的可能。
身負責任,身負“使命”,烏瑟爾不能因為阿爾薩斯一人,他曾經的功績,過往的滿腔熱忱。
就此饒恕這位渾身沾滿血債和罪孽的墮落王子,由他親手消滅這位曾經的王子,無疑是最好的結局了。
聖光啊!如果我有錯,那就請稍後在懲罰我。
我的弟子,我不能任由他繼續錯下去,我希望聖光能在最後一刻……
挽回曾經的他,我願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無上的聖光,請幫幫我。
轟!一股無可比擬的聖光,徹底照亮了這片黑夜,成光柱籠罩光明使者。
光柱之外,一眾洛丹倫將士無比亢奮,聖光的奇跡降臨了!
踉蹌後退,塵土飛揚,阿爾薩斯拖住無敵,幫他也幫自己見證這一刻。
對于烏瑟爾此刻的變強,他從未預料到……
光柱之中,烏瑟爾從未感受到的聖光之力注入他的體內。
身為關鍵點,這個世界在這關鍵“劇情”點,少數幾個沒有被暗影入侵的存在。
深受聖光眷顧,一直遵守本心……其他人認為“古板頑固”之道的他。
就在剛才,他的種種心結已經解開,他的意志和過往一樣無比堅定。
聖光也听到了他的祈禱,為他帶來了力量,能夠獲得勝利契機的聖光之力。
藏著實力的“信徒”, ……聖光看到了,但聖光也會無私的幫助聖光“信徒”。
這是光,不是納魯的光,而是自人心誕生的光,聖光。
無論納魯或其他聖光勢力來不來,除非“吃書”,否則東部王國人類都……
絕大多數人類信仰的聖光,從來不是什麼具體的事物,聖光僅僅是那人們的美好“祈願”。
“阿爾薩斯,希望聖光能寬恕你的過錯。”
白晝之地消失,烏瑟爾渾身燃著更為凝實的聖光,說出了這句“告誡”。
他身後聖光六翼不再晃動,而是化為三對潔白的平和羽翼,無比“真實”。
收起散發在外的聖光,他握住變為一柄“金錘”的光明使者戰錘,點燃了錘頭的驅邪聖焰。
“呵呵,光明使者。”
右手凝重地握緊手中的鐵棍,阿爾薩斯左手一揮手道︰“寬恕。”
“我要的從來不是寬恕,而是一個……無敵,退後。”
听到主人的命令,無敵低下馬頭,朝身後的眾多“火光”退去。
對此,洛丹倫將士們沒有動手,只是任由它站在他們前方,注視它主人的戰斗。
與此同時,烏瑟爾的堅定隨著它主人的撫摸,離開他。
它站在較為稀疏的“火光”前方,和之前一樣,護住之前的“敗者”。
同樣的是,克爾甦加德坐于高空一冰台,帶著一眾幽魂,和一眾圍在四方的俘虜……
他們一起,和一位化為人類的惡魔,看著他們眼前的實時影像。
他們都非常“安靜”,就連想重新入侵他們的暗影也停滯不前,靜待這一刻。
“你以為你堅信的聖光能做什麼,光明使者?!”
“好好看看,我如今擁有的力量,才是你難以想象的!”
主動納入之前數次回檔領悟的……挑選兩條死亡之路,阿爾薩斯將其納入體內。
他控制的這副軀體,不是從一開始的“陌生”了,而是……
最開始的五條極限,那是最初的極限。
如今的他,五條死亡之路,尚不是他阿爾薩斯認為的極限。
戴著一頂越發凝實的黑色王冠,散去身後黑翼,阿爾薩斯握緊了手中長槍。
由濃郁死亡之力凝聚的漆黑鋒銳槍頭,就在剛才在他手中鐵棍頂部悄然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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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披風停止飄起,而他手中的……死亡之力又一次注入他手中之槍。
不多時,一把遍布龍鱗紋路的長槍,槍頭亮起猩紅龍目,三尖槍尖好似龍首吐息。
一舞手中龍槍,阿爾薩斯道︰“烏瑟爾。”
“這應該是我們之間,來自于我們之外的力量,最後的加持了。”
一步踏出,大地開裂,阿爾薩斯拖著好似沉重的長槍,帶著黑光直沖前方。
“如你所願,阿爾薩斯。”
一聲回應,烏瑟爾猛吸一口氣,握錘迎面沖鋒。
不過,他腳下大地未曾開裂,唯有沉重的腳步聲。
“克里斯蒂娜,他們這是為了什麼?”
沒有心思享受嘴巴熱飲,吉安娜面帶復雜之色,問出這個問題。
雖然處于人群之外,也能清晰看見這場戰斗,但這場戰斗令她……
腦中“知識”不足,“本能”也沒有啟用,她理解不了阿爾薩斯為何要這麼做?
“嗯……”
對于身旁失憶媽媽的問題,克里斯蒂娜不禁托起腮幫子,沉吟了一會兒。
她能解釋,但她的解釋……等老媽恢復記憶,不會對她……
“這場戰斗,不僅是他們這對師徒之間的決戰。”
“同時也是意志的戰斗,他們倆在不同……僅僅是他們所走道路的戰士。”
一位全身隱藏于一襲黑袍的女士,露出些許柔順金澤……用她黃鸝般的聲音解釋。
就在這對無形母女倆身邊,在來援人群身後,她輕聲喃喃解釋著。
其他人都听不見,唯有這對在她身旁的母女倆听得見這……屬于她的理解。
“她是?”
帶著疑惑,吉安娜問向身旁浮空的小軍師。
臉上帶著一頭問號,克里斯蒂娜游了過去,想看看這位神秘人士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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