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小小晚宴
在空的脊椎中爬得差不多以後，小隊突然又拐了個彎。
從弧度上來看，恐怕是從脊椎轉到了肋骨。
接下來會通往哪里，巫雲心中也沒個答案。
只是看著眼前凸顯身材，仿如桃子一般的緊身修女袍子屁簾，巫雲在思考一個十分正經的問題。
她到底有沒有穿…
…咳咳，『主腦』為什麼要主動隱去呢在本位面存在呢？
是做賊心虛，還是早有預感呢？
人工智能這玩意嘛，總是不斷的在思考。
會想出的很多奇思妙想的東西出來確實也不奇怪。
但問題是…真的是『主腦』想出來的嗎？
巫雲不禁想到了石英這種奇怪的東西。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它都比本土的混沌要強太多了，簡直就像是在更高維度投進來的異物一般。
但這並不代表混沌就是很弱的力量，實際上…
…它強的可怕。
所謂的人類帝國，也只是一直在它的恐怖陰影下苟延殘喘而已。
混沌這玩意，天然就帶有融合生物的天性，既是局部，也是整體。
哪怕只是小量的攝入，都有潛移默化地影響一個人思緒的可能性。
據說情況變得嚴重時，會給人有一種跑進浸染區域，主動接納混沌的沖動。
雖然也有一些最終的清醒過來，並成功脫離魔族的例子，但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能抵抗這種洗腦的意志的。
據那些魔族叛逃者所說，成為混沌一員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就像和所有人徹底融為一體，各種歡愉和快感，都可以通過那若有若無的精神聯系互相分享。
即便戰死，意識也會超脫冥河的輪回，永遠存在于那一團混沌之中。
如果你能抵抗這種誘惑，你還可以保留自己的形體。
一旦你主動放棄自我，任由精神世界被同化，肉體就會變成奇形怪狀的怪物。
總而言之，魔族就是這樣一步步壯大的。
在後期大量的人類高層反水，甚至帶著移動城叛逃魔族，便是這麼個情況。
巫雲很可以肯定地說，哪怕是前世在帝都里，也必然潛伏著大量的魔族內鬼。
而這種輕松同化別人的奇怪力量…被魔族稱之為『教化』。
說白了，混沌壓根就不是什麼污穢之物，而是一種比人類更高級的生命形態。
相比之下，人類才是低級的…
“…嘶，等一下。”
想到這，巫雲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
難道這也是遭到了『教化』的影響？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這麼想的。
搞不好，他真的接觸到太多『污穢』了。
嘖，稍稍有點擔心啊。
出去後，果然還是得找貞德再做一次『彌撒』才行。
當然，這場頭腦風暴的重點並不是混沌，而是『石英』。
如果『混沌』都能做到『教化』人類，明顯比它更強的『石英』不可能做不到。
雖然從目的性上來說，兩者可能有點差異。
『混沌』渴望著族群的壯大，『石英』則是渴望著將異位面的能量據為己有…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類似的生物，還有偷石油的霉菌。
那個莫名其妙的『神上神』，之所以會把這種危險的東西賜予海族，搞不好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這麼想來，『主腦』的隱遁行為也就可以解釋了。
這是怕被海族人發現，然後遭到青蒜啊！
呵呵，完全成為了『石英』的rbq麼。
如果說前世那些出賣，舉報地球人的玩家，可以稱為球奸，賣球賊。
那麼這『鯨歌』的『主腦』，完全可以榮獲位面奸，賣位面賊的殊榮了。
胡思亂想間，前面傳來了德爾塔老大爺的聲音︰
“呼！總算出來了，這破隧道擠死我了！”
緊接著，是一個接一個跳到地板的聲音。
居然如此的大大咧咧，不怕被人發現嗎？
看到的管道出口，巫雲疑惑地跳了下去。
重新站穩，他發現落腳點是一個奇怪的空洞，里面有一張破敗的獸皮，還有一些垃圾殘骸。
這里的光影，源于老大爺召喚的『光靈術』…
…一個帶翅膀的害羞小光球。
他一直在前頭探路，巫雲之前還以為他用的是什麼高級的燈具，那麼亮。
現在看來，可能是用了卷軸之類的吧。
緊接著，德爾塔又撕開一張『淨風術』卷軸，驅散了這里滿滿的腐敗霉味。
接著，他捶著老腰，氣喘吁吁的在那破獸皮上坐了下來，爬了那麼久，也是難為他了。
牆邊有一些比較小的破洞，一些光線透了進來。
透過這些洞，能在下方很遠很遠處，看到一些渾身毛絨絨的工作人員在走來走去。
“艾妲娜，這里到底是哪里？”
“是大鯨魚接近魚尾部分皮膚上的一個孔洞哦,可能是寄生蟲或者別的什麼生物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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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雲听了，疑惑地問︰
“這麼隱秘的地方，你是怎麼知道的？”
艾妲娜嘆了口氣︰
“唉，因為曾經也有過一個聖靈被押送到『鯨歌』，還順利逃跑的。
“她在躲避追捕途中，逃到了這里苟延殘喘了起來。”
巫雲眉毛一挑︰
“哦，這麼厲害？那她的結局呢？”
艾妲娜苦澀地笑了︰
“在這里躲躲藏藏了差不多一周以後，她控制不住體內不斷轉化為混沌的污穢，並在失控前主動走了出去，自願進入了『滌罪熔爐』中。
“那個淒慘的身姿，甚至被拍下來當作的典型，被宣傳扭曲成了一個勇于自我犧牲的聖女。
“之前你們看到的其中一座雕像…就是她的。
“而這里，便是『血淚結晶』中記錄過的，她渡過最後時光的隱秘之處了。”
“你這麼說，確實有足夠的隱蔽，那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如此說著，巫雲掏出一堆輕羽木的種子，開始滋啦滋啦地制造家具。
不一會兒，大家都有了一個1米2寬的小床，而且帶一個額外的傾斜靠背。
是的，這里就是那麼寬敞。
巫雲還貼心地制造了空心藤蔓枕頸，很有彈性。
這下，大家也總算是可以好好躺著休息一下了。
當然，眼下大家也是默契地拿出干糧啃了起來。
啃了幾口後，德爾塔大爺沉默了。
遲疑了想，他還是從空間裝備中拿出來一個小型的火晶爐子，一個小炖鍋，開始燒水。
“人老了，直接吃干糧有點難消化，我得搞點開水。”
那是這麼說，但大家明顯能看出他肉疼的表情。
畢竟…燒火系魔核也是真的挺貴。
但沒辦法，這個密閉的空間好像也不太允許他們用柴火燒水。
伽馬麗舉手了︰
“大爺，我還想喝你之前那種蒲公英根做的咖啡！”
“哦，沒問題~”
看到他們在整活，巫雲撓了撓下巴。
現在開火的話有點麻煩，那就…
…做點不用開火也能吃的東西好了。
“滋啦滋啦~”
想了一下，他繼續做了一張大桌子，還有一些木質的碗碟，筷子，刀叉擺在上面。
然後又拿出一顆山葵，切下根部研磨了起來。
怎麼說呢，芥末的話是芥菜種子磨成的醬，味道最沖。
而辣根是另一種植物的根，味道也很重。
這兩種巫雲都不是很喜歡，所以他挑選的是最貴的山葵。
研磨成醬後，一種植物獨有的香味，以及奇特的甜味，彌漫了的整個空間。
鼻子微動，伽馬麗舔了舔嘴唇︰
“巫雲，你在干什麼啊，這東西的味道有點香，又有點奇怪呢！”
“嗯，待會我做好你們就知道了。”
磨好山葵醬以後，他將其分到了八個小碟子中，又掏出了醬油澆下去了。
有魔法的幫助，醬油這玩意很快就被玩家給復刻出來了，根本不需要曬足180天。
巫雲也是在冒險者公會中買了些備用。
緊接著，他運用冥河之力，把一個淺盤子中的水凍結成冰。
再從空間腰帶中拿出一大塊『松球魚』的肉，放在砧板上熟練的片起了魚生來。
在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敏捷下，他的刀功堪比地球的名廚。
不一會兒，一大盤誘人的松球魚魚生就做好了。
舔舔嘴唇，巫雲夾起一片冰凍的魚生，沾了沾山葵醬油，放到嘴中咀嚼了起來。
嗯，這味道，如果文雅要一點形容的話…<鮮甜！
“來來，大家嘗嘗，不用客氣，那條魚人的肉……我挖了很多。”
艾普西見狀，一臉駭然︰
“誒，生吃敵人尸體，你是什麼蠻族的王子嗎？”
正在泡咖啡的德爾塔皺起了眉頭︰
“我們蠻族先祖，幾百年前就不這樣吃的了。”
“我勒個去，能不能不要把它們看出成是人啊，他們分明就是魚！”
嘴饞的伽馬麗立馬拿起了叉子，扎了一塊蘸了下醬油︰
“好像有點道理，我也嘗嘗！
“嗯！好吃！有點辣，有點甜！”
阿爾法也將信將疑地拿起了叉子︰
“真的假的，我們燈蛾騎士會把肉壓在馬鞍下，等跑大半天以後，肉也熟的差不多了。
“但你這個完全是生的呀…”
“這個做法有點像韃靼牛肉呢，那玩意跟全生也沒多大區別啊…”扭過頭來，巫雲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而且燈蛾騎士不是騎飛蛾的嗎？”
“我這種20級的預備役，哪來的燈蛾分配，都是騎馬的。”如此說著，阿爾法嘗了一口魚肉，眼前一亮，
“哈哈，沒想到還真的挺好吃的！”
艾普西也將信將疑地坐了過來。
“你們是不是在合伙騙我啊…誒，這個味道…”
看著大家被美味折服的樣子，巫雲笑得眯起了眼楮。
從他懂事起，最常听到的招呼語，並不是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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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食佐未啊”？
這給幼小的他植入了一個念頭。
不管干什麼都好，吃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巫雲哪怕現在的身體，理論上完全可以靠光合作用活著，他都堅持著要好好吃飯。
雖說眼下魚生加干糧有點單調，但味道不賴，量大管飽，還要啥自行車呢？
“那麼，現在預祝我們的任務完美成功！”
“好耶！”
巨大鯨魚皮膚的蛀孔中，一群人舉起杯子，用『窮人的咖啡』代替美酒，high起來了。
與此同時，下方的控制台中，一頭渾身白毛的『龐貝蠕蟲人』對同伴小聲嘀咕著︰
“那啥，g02,你有沒有感覺…附近好像有人在吃飯的樣子？”
它的同伴環顧四周以後，用肉乎乎的手拍了這家伙腦袋一下︰
“別傻了，這里如此空曠，哪會有人？”
“可是…我總覺得…”
這婆媽的樣子，讓另一頭『龐貝蠕蟲人』很不爽。
它舉起觸手一樣的手指，指著四周︰
<是牆壁！
“行了，快點完成例行排查吧，我等著下班呢！”
“嗯，確實沒人能躲在牆壁里見面吃飯…難道真這是我多心了？”
撓撓滿是白毛的腦袋，『龐貝蠕蟲人』繼續開始了檢查管道。
……
飯後，大家捧著吃撐了的肚子，躺在小床上剔著牙。
飯後就躺是很不好的，但是如果累到極點，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的他們，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恢復體力。
翻了個身，巫雲用手背托起了臉頰︰
“那麼…我們現在還開了一個小會吧，計劃是什麼？”
用雙手枕著後腦，艾妲娜小姐看著漆黑的洞頂，張開了嘴唇︰
“計劃很簡單，這些負責檢測管道和儀器的蟲人完事以後是會離開的。
“畢竟『龐貝蠕蟲』有耐高溫的特性，在很多崗位都很忙。
“然後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到下方了。”
貝塔听了，皺起了眉頭︰
“沒有任何的守衛嗎？”
艾妲娜笑了︰
“一個冷卻池要是有守衛的話，反倒顯得更可疑了。”
“你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如此…”站了起來，艾普西走到了一個孔洞旁。觀察著下方那蒸汽彌漫的冷卻池，
“…但是我們要怎麼讓主腦現身呢？”
“很簡單。”兩條白皙的腳丫交疊起來，艾妲娜眯起了眼楮，
“如果只接收信息的話，『主腦』確實可以隱藏在位面的間隙。
“但由于這種能量的流動是單向的，所以當『主腦』要下達命令的時候…
“會有局部的身體，非常短暫的出現。
“那個時候，我會把我身體里積蓄的『污穢』，一股腦噴到『主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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