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一臉無辜,手里的刀燙得跟燒紅的鐵棍似的,“我哪知道……這刀它……”
“我真的沒事兒了!”宮新年趕緊從人群里鑽出來,臉都紅到耳根,“就是剛才疼了一下下,現在早好了!你們看——活蹦亂跳的!”
群聊里,消息炸飛了。
繪梨芽衣︰【楊嬋姐姐!三首蛟肯定故意的!你快收拾他!】
五梗琉璃︰【新年哥哥有沒有哭啊?那個刀太嚇人了!】
東方白︰【別怪師父,他是心疼徒弟!錯的是那條蛟!】
陸玲瓏︰【三首蛟這人太黑了!】
周小白︰【他活該!不過……這刀也太離譜了,真不怕劈死人?】
楊嬋︰【咳咳……我也不清楚三首蛟咋想的。放心,等他回來,我讓二哥用三尖兩刃刀——反過來打他屁股!】
楊嬋臉都快綠了,心里明鏡兒似的——三首蛟這廝絕對是故意的!至于為啥?她也摸不著頭腦。
“二哥,你瞧這……”
“行了,別說了。”楊戩擺擺手,眼神里壓著火,“等他回來,我親自扒了他一層皮。”
可說歸說,楊戩心里其實沒多大火氣。他太了解三首蛟了——這家伙就是吃醋了,被宮新年那家伙嚇著了,心里憋著一股子酸味兒,憋得慌,只好搞點小動作撒氣。
嘖,說真的,連楊戩自己都有點犯嘀咕。
一個普通人,咋就整出這麼多神通道法?悟性高到這種地步,擱他們那片天,不出三年,肯定能炸出個響雷,名號傳遍三界!
邊上玉鼎真人手里那把扇子搖得都快冒煙了,眼珠子直冒光。
茅山這陣子,熱鬧得跟過年似的——開派以來頭一回!
全天下修行圈的門派,能來的都來了,來了就不走,蹲那兒賴著,跟扎根了似的。
為啥?因為這兒的靈氣,稠得能擰出水!純度高得不像話,比他們老家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為自個兒,也得為帶的弟子啊——多待兩天,沾點靈氣,沒準明年就能突破一層!
還能順手跟茅山的人拉拉關系,套套近乎。這年頭,人脈比丹藥還值錢。
但這些事兒,跟宮新年屁關系沒有。
他壓根不出面,也沒人敢去打擾他。誰吃飽了撐的,去惹一位能一手劈山、一腳踹裂雷雲的狠人?
倒是九叔,忙得腳打後腦勺。
現在他是正兒八經的天師了,普通修士不敢隨便來叩門。可那些老熟人,舊交情,總不能一關門,裝死不理吧?
背地里罵你“裝大款”“翻臉不認人”,那多難听?
更有甚者,有人還想見見宮新年——就瞅一眼,哪怕跪著看都行!
結果呢?宮新年直接人間蒸發,連個影兒都沒露。
他跟這些人,半毛錢交情都沒有,談個屁的天?浪費時間!
于是,他躲了。
躲得干干淨淨,連屋頂都不踩。
可茅山就這麼大,擠了這麼多修行人,連狗都快沒地兒撒尿了。
林徹一看,好嘛,這日子沒法過了——溜了,連夜跑路。
“真�M呢?” 切仙左衛門在屋里轉圈圈,坐立難安,“她就沒想著回來看看老子?”
他剛看過直播,親眼瞧見宮新年一巴掌拍碎千丈雲海,嚇得他腿肚子抽筋。
可他強撐著,繃著臉,努力裝得像個人模人樣的老貴族——別慌,別露怯,你孫女在呢,矜持點!
“哦對,她也來了。”宮新年撓撓頭,“我喊她出來。”
“嗯?”繪梨真嵐拎著兩大根油乎乎的大骨頭,一屁股坐在客廳門口,滿嘴油光,“這……啥情況?”
“哼!”繪梨芽衣扭頭,鼻孔朝天,眼楮都快噴火了。
——就是這賤人!要不是她……
“真�M!” 切仙左衛門猛一拍大腿站起來,“你這孩子!之前繪里奈去找你,你躲啥?怎麼就不回來一趟?”
“啊?老爸?”繪梨真嵐眨眨眼,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茫然,肩一聳,懶洋洋的,“回來干啥?餓著?”
說完,直接把手里那根油亮亮的骨頭塞進他懷里,轉身一撲,整個人癱在宮新年旁邊,跟條沒骨頭的貓似的。
繪梨芽衣差點氣炸了,拳頭攥得咯咯響,瞪她的眼神像在剁肉餡。
“喲,這不是咱們的小繪里奈嘛?”繪梨真嵐啃了口肉,含糊不清地挑眉,“見了娘,連句‘好’都不會說? 切家教,就這?”
“咯吱——”繪梨芽衣牙齒咬得直冒火星子,一字一頓,像從牙縫里往外蹦血︰“母、親、大、人。”
宮新年心里直打鼓——這姑娘,怕不是真想咬她一口。
“嘖……”繪梨真嵐咂咂嘴,被這麼一叫,反倒渾身別扭,“誒,要不……你叫我姐得了?”
她腿一晃,輕輕撞了撞宮新年,沖繪里奈使眼色。
宮新年︰……
這時候?閉嘴!當啞巴!假裝空氣!越安靜越安全!
“啊啊啊——你這壞蛋!你居然——”繪里奈尖叫起來,差點原地爆炸,“叫你姐?!做夢!”
“咳咳!” 切仙左衛門皺著眉,“真�M,別鬧了,成什麼樣子?”
“哎喲,老頭子你管太寬啦!”繪梨真嵐一把站起身,甩手往外走,“走走走,咱們父女好久沒嘮嗑了,去街口吃燒烤!這兒留給她倆,年輕人嘛,自己折騰去!”
“等等!我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