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召見
牢頭看他癲狂的模樣，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你就死心吧！到了天牢里，全都是重刑犯！沒有刑部尚書的準許，別想有人來探望你的，還當自己是官老爺呢！”
牢頭的耐心也有限的，林陽洛這麼鬧了一通，實在是讓他厭惡。隨即不再廢話，直接鞭子朝他抽了好幾鞭子。
林陽洛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叫了出聲。
“疼死我了……”
牢頭更加下手狠了幾分，一下子就將林陽洛抽的身上血痕斑斑，沒多久手臂就皮開肉綻了！
“別打了，我不敢了……”林陽洛哀嚎道。
“不敢了……”
“哼，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牢頭惡狠狠地道，眼神中更多的是冷漠與無情。
一旁的獄卒看到這一幕，在一旁叫好。
“頭，打的很，這人實在是太犯賤了！昨天夜里鬧騰個不停，早就該狠狠打一頓了！”
牢頭一听竟然還敢鬧騰，下手越發的狠辣，林陽洛閃避著鞭子，但鞭子卻如影隨形。
一時不慎直接被絆倒，摔倒在地爬不起來。
牢頭又連著抽了十幾鞭，直到心中那口氣出了為止。
“呸！賤骨頭！”
那獄卒看人趴在地上哀嚎，見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才道︰“頭，別搭理他。要不是怕人死了，我昨天就用鞭子抽死他了！”
“呸！弟兄們，咱們去喝酒！”牢頭隨即就道。
林陽洛趴在地上動一下，全身就傳來劇痛，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天牢是個什麼地方，他自然一清二楚，不過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有人能搭救他。
顧行晉是陛下新晉的寵臣，深得陛下的信任，曾經顧行晉也受了他的恩，如今也該還回來了。
所以，林陽洛也是抱著期望，希望顧行晉能念著，當年的情分幫他一把。
但是他在天牢里，暗無天日已經好幾日了！林陽洛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他緩緩地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難道真的就這樣完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在這陰暗潮濕的天牢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受到無盡的折磨。
林陽洛回想起自己曾經的風光，那時的他，在官場上左右逢源，家中也是妻妾成群，盡享榮華富貴。
可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生死未卜，在天牢里等著來審判的那一天的到來。
就在林陽洛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時，天牢的門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他心中一驚，誰來了，難道是來救他的人？
然而，進來的卻是獄卒，面無表情地將一碗發餿的飯菜扔在他面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林陽洛望著那碗散發著惡臭的飯菜，心中涌起一股悲涼。
曾經的他山珍海味他都吃膩了，如今卻為了活命，嗤這一口的餿飯。
林陽洛很想將那嗖飯給扔了，可是一天只有一頓，強烈的饑餓感，還是驅使他伸手去夠那碗飯菜。
剛一動身上的傷口就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行動之間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另一邊，顧行晉雖然不打算管林陽洛的事，但心里卻始終惦記著這件事。
江舟府此案非常的敏感，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並且牽連甚廣。一旦插手林陽洛的事情，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顧行晉不打算救林陽洛，他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完全是他自作孽，貪污腐敗的證據，也已經鐵證如山，如今這樣的掙扎，不過是連累更多的人。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顧行晉不想被牽連進去，這種事還是要省點麻煩。
至于林陽洛的這封信，顧行晉也不打算搭理了！江舟府貪腐一事，鐵證如山，換作是誰都沒辦法改變，何況他們也沒多少交情。
雖然林陽洛當年的舉手之勞，讓他能安穩平安的度過那段日子，但這這一微不足道的交集，不值得他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所以，顧行晉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翌日
上完早朝，顧行晉便和他人一樣，準備離開皇宮。
“顧大人，您等等！”
顧行晉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頭一看，是陛下跟前伺候的小太監。
“這位小公公，你喊的是本官？”顧行晉指了指自己道。
小太監微微平復了下氣息，然後點點頭，“是的，顧大人，陛下要見您。”
顧行晉微微一愣，有些驚訝，隨即再次確定道︰“陛下要見本官？”
“是的，顧大人，咱們快進宮去吧，莫要讓陛下久等了！”小太監催促道。
顧行晉回過神來，接著就問道︰“小公公，不知陛下召見本官，是為了何事，勞煩你透露一二。”
說著顧行晉拿了一張銀票，塞給那小太監。
小太監哪里敢要銀子，連忙擺手拒絕道︰“顧大人，您太客氣了！小的也不清楚，咱們還是面聖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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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晉見他催得緊，本想說兩句。
“顧大人，既然陛下急著見你，你不妨先進宮再說。”一旁的魏濟這時開口道。
顧行晉點點頭，對著小太監道︰“行，那你前頭帶路吧！”
“是，顧大人這邊請。”小太監恭聲道。
顧行晉在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御書房。
“陛下，臣顧行晉求見。”顧行晉恭敬地說道。
“進來吧。”宣德帝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顧行晉走進御書房，行禮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吧！”宣德帝示意他起來。
“謝陛下！”
顧行晉起身道︰“陛下，今日您傳喚微臣，可是有什麼事？”
早朝時沒找他，下了朝派人尋他。想必此事，應該不適合大庭廣眾下講的。
宣德帝眼神看著他，緩緩道︰“愛卿，你就沒有什麼事要和朕說的嗎？”
顧行晉愣了一下，他有什麼事要說？
他怎麼不知道？
他又有什麼事，需要和宣德帝說的……
“怎麼，你無話可說？”宣德帝神色微微冷了一些。
顧行晉心中快速思索，卻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何事能與陛下說的。
只得笑了笑，緩解下緊張的氣氛，道︰“陛下，微臣愚鈍，實在不知陛下所指何事，還請陛下明示。”
宣德帝微微皺眉，沉聲道︰“林陽洛，為何給你寄信。”
一听宣德帝這話，顧行晉內心一緊。
看來林陽洛給他送的信，被宣德帝給知道了，顧行晉也不打算隱瞞。
趕忙解釋道︰“回陛下，微臣也不知，微臣與林陽洛私底下，也沒有什麼交集。”
宣德帝目光銳利，緊緊盯著顧行晉，“當真沒有交集？那林陽洛身陷囹圄，卻給你寄信，你可有什麼解釋的。”
顧行晉忙低身回道︰“陛下，林陽洛曾經是亡父的上司，微臣未曾見過林陽洛此人，所以，想來應該是林陽洛病急亂投醫了！”
宣德帝看了他半晌，才道︰“那你收到封信呢？”
“陛下，微臣已經一把火讓人燒了！”顧行晉老實回道。
宣德帝能這麼清楚的知道，肯定是京城里都布滿了他的眼線，他的府里想來也有不少眼線。
所以，顧行晉不打算隱瞞，直接實話實說來的更好，這件事他可以坦蕩的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顧行晉磕頭道︰“陛下，微臣可以以頭上的烏紗帽作為擔保，與林陽洛絕無任何牽扯，也不敢對陛下您有半分欺瞞。”
顧行晉的心髒怦怦直跳，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仔細回想著，他府里可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宣德帝站起身來，緩緩踱步，“朕自會徹查此事的。”
“陛下聖明！”顧行晉躬身道。
“起來吧。”宣德帝看著他吩咐道。
“多謝陛下！”顧行晉松了一口氣，知道這次過關了。
宣德帝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殿上的人。
“朕暫且信你，朕會派人徹查的。”
“微臣，謝陛下的信任。”顧行晉很是感動。
從御書房出來後，顧行晉感覺後背發涼，不是為了這件事，是陛下的眼線遍布京城，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被發現了。
同時，內心也在警告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里，他要謹言慎行了。
顧府也該讓豆子仔細觀察，將有問題的下人，慢慢發配到邊遠的地方。
他可不想自己的府邸，和一個漏網一樣，沒有任何的秘密。這樣就和他一直在裸奔一樣，一點隱私都沒有，還麻煩不斷。
打定主意後，顧行晉就匆匆離開皇宮。
……
“楊愛卿，你覺得他說真話沒？”宣德帝此時說道。
這時後頭走出一人來，此人正是刑部尚書楊錚。
楊錚拱手行禮，恭敬道︰“陛下，依臣之見，顧行晉言辭懇切，看著是毫無隱瞞。不過人心易變，不可僅憑一面之詞，就下定論，還是謹慎查一查為好。”
宣德帝微微頷首，目光深邃，處于謹慎考慮，同意了楊錚的提議。
“你說的有理，朕同意了。林陽洛貪污一案牽連甚廣，如今顧行晉收到信，這其中必有蹊蹺，朝中其他人可查了？”
楊錚更是躬身道︰“陛下，臣正在查，還需要一點時間。”
宣德帝隨即就道︰“朕給你五日，五日內，你查清楚潛藏在朝中的暗樁。”
楊錚一臉為難，“陛下，這時間太緊迫了，臣怕是……”
宣德帝隨即就道︰“愛卿，天牢里的林陽洛就交給你審理了，務必挖出潛在的蛀蟲。”
宣德帝就是為了釣出京城內的潛藏的暗子，不然林陽洛早就在江舟府審判好了。
“是，陛下！臣，盡力而為！”楊錚一臉鄭重的應下。
楊錚離開皇宮後，立刻著手對展開更為深入的調查。
……
刑部
“參見大人！”刑部侍郎作揖道。
“天牢內的林陽洛怎麼樣了？”楊錚詢問道。
侍郎立刻將情況，仔細匯報給楊錚，“大人，听說昨夜挺鬧騰的，今日倒是挺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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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錚微微點頭，“去，將他帶上來，老夫要提審他！”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安排。”刑部侍郎點頭道。
不多時，林陽洛便被帶到了刑部的公堂上！
只見他神色憔悴，身上還帶著傷，整個人頹廢不已，眼神中透露出絕望與不甘。
對此楊錚不覺得奇怪，鬧騰的人自然是要受罰！
“大人，犯人已經帶到！”
楊錚敲擊著驚堂木，“犯人林陽洛，為何見本官不跪！”
“放肆，還不快跪下！”周圍的捕頭們也瞪大眼珠子，對著林陽洛一陣怒斥。
林陽洛被押運的人一推，踉蹌了一下直接雙膝跪地。
“驗明正身！”楊錚隨即就道。
侍郎出面道︰“大人，已經查明，此人就是犯人林陽洛！”
“林陽洛，你可還有同黨，從實招來，還能給你減輕一點罪名！”
林陽洛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楊錚也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官就給你上刑再說！”
“慢著！”林陽洛臉色微微發白。
楊錚冷聲道︰“那就從實招來，除了之前捉拿的，可還有其余同黨！”
林陽洛冷聲道︰“老夫之前已經招供了，沒有其余同黨，你們再次審問，非要老夫招供，那同黨確實有，就是你！”
“放肆！已經是朝廷欽犯，還敢胡亂言語！來人，掌嘴！”楊錚怒斥道。
“是，大人！”捕快立刻開打。
看著差不多了，楊錚才叫停，隨即就道︰“本官已經查到了，你出事前，就給京城不少官員寫了封信。”
林陽洛臉色微微一沉，呸了一口血水，說道︰“楊大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楊錚皺了皺眉，說道︰“證據確鑿，你還敢嘴硬，林陽洛你到底在給誰遮掩！”
林陽洛冷笑一聲，“楊大人，都已經招供了，你非要說老夫有同黨。誣陷栽贓的話，你說是誰，那老夫就說是誰！”
“你，休要滿口胡言！”楊錚看他這樣冥頑不靈，還污蔑他，更是怒火中燒。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匆匆跑來，在楊錚耳邊低語幾句。
楊錚沉思片刻，“先將林陽洛帶下去，押後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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