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安靜了！蔣洗心情好了一些！董太醫緊鎖的眉宇也放松了。
“董太醫，你確定沒有解藥？”蔣洗再次問道。
延壽丹一案他還沒審問清楚，現在人快要死了，他怎麼問。
“千紅酥，是沒有解藥！”
“董太醫，可否讓毒發的慢一點。”蔣洗問道。
“他現在就是毒發慢了，不然早就斃命了！”董太醫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那名犯人，為何沒有立刻暴斃。
陸平端著碗出來，動作帶上幾分小心翼翼。
“大人，碗已經拿來了的，里頭還剩半碗水。”
蔣洗隨即就道︰“董太醫，你瞧一瞧，這碗里的是不是千紅酥！”
董太醫對毒藥感興趣，尤其是千紅酥，當年他只能看著人毒發暴斃。
“拿來，老夫瞧瞧！”
陸平看到尚書大人點頭了，才將那只碗交給他。
董太醫仔細觀察，然後拿出一根銀針，銀針瞬間變成墨綠色。
蔣洗看到銀針的顏色，臉色陰沉無比，他已經讓守衛嚴防死守了，結果還是被鑽了空子。
“無色無味，還劇毒無比，正是千紅酥！”董太醫給出了他的結論。
“至于他為何還有一口氣在，除了這位大夫下針及時外，還有另一方面，就是他只服用了，一半的千紅酥。”
“他還能活多久？”蔣洗冷著臉道。
董太醫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知道，這是老夫三十多年來，第二次見到千紅酥。”
蔣洗嚴肅的看向清風道長，“你應該知道是誰，要殺你的，還想替他隱瞞？”
清風道長听著他的話，只是閉了閉眼沒有出聲。
蔣洗繼續道︰“你今天的經歷應該明白，你的徒弟就算是活著出獄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也會和你一樣中毒慘死，沒有人會留下一個把柄的。”
見他不為所動，蔣洗目光炯炯的看著他，“你如實告訴本官，延壽丹一事件，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只要你如實交代，本官可以保你徒弟周全。”
清風道長此時緩緩睜開眼楮，神色復雜地說道︰“尚書大人，貧道若是說出來，您真能護我徒兒平安？”
蔣洗鄭重地點頭，“本官一言九鼎，只要你坦誠相告，定不會讓你徒兒出事。就是陛下那兒，本官也可以親自求情。”
清風道長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延壽丹是康......”
話未說完，清風道長突然口吐鮮血，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蔣洗急忙上前，“董太醫，快！”
董太醫把了把脈，搖了搖頭，“他怕是要不行了。”
蔣洗臉色陰沉的可怕，神色有些癲狂，“快說啊！說，到底是誰！”
清風道長嘴角的血冒出來，艱難的出聲，聲音低不可聞，“康……康……”
時間一分一過去，清風道長的氣息愈發微弱，蔣洗的心也愈發沉重。就在此時清風道長的頭猛地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蔣洗瞬間也失控了，眼看著答案就出來了，結果人卻死了！
他的雙手緊緊扣著清風道長的肩膀，不斷的晃動著他，憤怒的道︰“說啊！你說啊，到底是誰！可惡，就差一點！”
董太醫上前檢查一番，嘆了一口氣，“大人，人已經去了！”
蔣洗站起身來，仿佛已經冷靜下來。
陸平在一旁小心道︰“大人，清風道長死了，那線索斷了，要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蔣洗強冷靜下來，就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康’字必然是關鍵。目前朝中只有兩人有關。一個是康王爺，另外一個就是，刑部左侍郎康月輝，這兩個人是懷疑的對象。”
蔣洗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朱長春！”
“下官在！”朱長春恭敬的拜道。
“本官命令你，看守住左侍郎康月輝，不得讓他離開刑部！”
“是，大人！”朱長春領命而去。
蔣洗望著清風道長的尸體，暗暗發誓︰“不管幕後黑手是誰，我定要將他揪出來。”
“陸平，你看守好那小道士，莫要讓他死了！否則，本官唯你是問！”
“是，大人！”陸平一口應下。
董太醫獵喜心切，看著那半碗水很是不舍。
“蔣大人，千紅酥能不能交給老夫？老夫帶回去研究一二，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來。”
“董太醫，此乃案件重要的證物，恕本官不能給你！還有犯人死亡的消息，還請太醫不要透露出去，”蔣洗義拒絕了董太醫。
董太醫知道沒戲了，就道︰“老夫告辭！”
朱長春忍不住問道︰“大人，清風道長一死，線索就斷了！咱們該怎麼辦，陛下給的時間不多了！”
蔣洗接著就道︰“先派人嚴加看守小道士，沒抓到獄卒前，他是唯一的線索，不能讓他出意外。”
“是，大人。”
……
等到天亮，盡管今日是沐休日，蔣洗也不管太多了，他要面見聖上！
“臣，參見陛下。”
“平身吧，蔣愛卿此番進宮所為何事？”宣德帝目光威嚴道。
蔣洗如實稟報道︰“陛下，延壽丹一案如今有了新的進展，卻也陷入困境。那清風道長中毒身亡，只說出一個‘康’字。微臣懷疑此事與康王爺，或者刑部左侍郎康月輝有關。”
聖上微微皺眉︰“可有確鑿證據？”
“尚無直接證據，微臣正在全力追查，還望陛下，能再給微臣一些時間。”蔣洗低頭說道。
“康字？”宣德帝重復道。
“是的，陛下，清風道長所中的毒是千紅酥，董太醫說是前朝秘藥。已經消失三十多年了！”
“又是前朝秘藥！”宣德帝冷哼了一聲！
“莫不是前朝的余孽，賊心不死，妄圖顛覆朕的大周江山！”
宣德帝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什麼前朝余孽，倒是最近各種秘藥不斷。
蔣洗沒有出聲，只是低著頭跪在地上。
宣德帝冷聲道︰“蔣洗！”
“臣在！”蔣洗應道。
宣德帝微微眯了眯眼，冷聲道︰“朕命你務必將延壽丹一案，查個水落石出。誰敢阻攔查案，朕允許你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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