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洗也不廢話，“那就讓你師父等死吧！將他押下去！”
“我不知道，求您救救我師父！”玄相最終還是擔憂師父的情況。
“那就為何你們來京城，平日里接觸什麼人！”
玄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師父他就提了。”
“押下去！”蔣洗看他神情不是作假，想來問不出什麼也沒興趣了。
“救……”
……
這時有人來稟報︰“大人，藥已經熬好了！”
“嗯，給老道士喂下！”朱長春命令道。
“等等！”刑部尚書蔣洗阻止道。
“先驗一驗，有沒有毒！”
朱長春立刻反應過來，“鄭大夫，你試一下！”
朱長春直接點了那名大夫，讓他試藥。
“是，大人！”鄭大夫本想反對，但想到他們的醫館。
等試了藥後，確定沒問題後，才將藥給老道士服下。
蔣洗看著清風道長服下藥，又等了一會兒，知道他脈相恢復後，就放松下來了，人沒死就成！
蔣洗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此地有朱長春負責，他也可以放松一些。
“不要再疏忽大意了！”
“大人放心。”朱長春已經打算好了，先好好盤查一遍牢房，將有問題的全部提出去再審。
外城，東便門
一輛馬車行駛在，這樣狹窄破敗的地方，非常容易吸引人。
不少人都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的對著馬車時不時指指點點。
陳三被這樣的圍觀，頗為不自在，忍著怪異的感覺，對馬車里的主子說道︰
“老爺，咱們到東便門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走了，老爺都沒交代清楚。
這時車廂內，傳來方軾的聲音，“你繼續往前走，你去問問這些百姓，大槐樹在哪里，打听下在刑部做活的邱老漢，他家在哪。”
陳三听著老爺的命令，隨後就趕著馬車繼續往巷子里。
一路打听，陳三終于將馬車停在大槐樹下，然後向這些人問了，邱大叔的家在哪。
陳三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匆匆跑了過來。
“老爺，那邱老汗的家，就在前頭小巷子處。但是，那里路太小了，馬車進不去。”
太陽的熱氣，讓馬車里也是巨熱無比，悶熱不流通的空氣，讓方軾也待不住。
“先下車！”
“邱老漢，他可回來了？”站在大槐樹下感受著絲絲涼意，舒適的感覺，讓方軾忍不住眯了眯眼。
陳三回道︰“老爺，邱老漢還沒回來，咱們還要在這等一會兒。”
“嗯，那就再等等！”方軾看了一眼太陽。
預估了下時間，邱老漢也應該差不多要下值了。
等了一會兒，熱氣不斷，讓方軾也感覺到口干舌燥，听到有賣綠豆湯的小商販。
“陳三，你去買碗綠豆湯，你也吃一份！”方軾拿了十文錢給他，
“好的，老爺。”陳三也渴了接過銅板立刻去買。
沒多久陳三端了一碗綠豆湯，“老爺，綠豆湯來了！”
又等半個時辰，就在主僕兩人等的，有點不耐煩時，才看到姍姍來遲的邱老漢。
陳三按著自家老爺的意思大喊道︰“邱老漢！”
邱老漢听到聲音，下意識往大槐樹下看了一眼。
第一眼感覺有點熟悉，很快就認出來是誰，忙走了上去。
“恩公，您這是來多久了？”邱老漢立刻問道。
陳三立刻抱怨道︰“邱老漢，我家老爺，可是在這里等了你，足足半個多時辰了！”
邱老漢連忙道歉，“恩公，讓您久等了！有點事耽誤了，實在不好意思！”
方軾無所謂的道︰“無妨，我們在樹下也沒那麼熱，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干活時，出了點事。所以就耽誤時間，回來晚了一點。”邱老漢解釋了一句。
“發生什麼事了，可要老夫幫忙？”方軾仔細詢問道。
“恩公，此事不好說嘴。”
方軾也識趣，知道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再繼續問了。
“那老夫就不問了。”
邱老漢想著家里雖然差，但也比站在街上強點。
“恩公，您不嫌棄的話，不如就隨我，回家里坐一坐。”
“行，老夫也有件事，要和你談談。”
邱老漢將他們二人帶回家里，方軾也沒有露出嫌棄的神色。讓他松了一口氣。
“恩公，喝點水！”
“別忙了，實不相瞞，老夫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恩公，您盡管開口，只要我能辦到。”
“好，老夫有個遠房親戚，進了刑部大牢，所以想請你幫個忙……”方軾將事情說簡單說了一遍。
邱老漢有些許猶豫，現在的刑部大牢在戒嚴，不敢輕舉妄動。
方軾見他如此，微微皺了下眉頭，道︰“邱老漢，你不願意？”
邱老漢解釋道︰“恩公，是今日刑部大牢發生了點事，任何人都會被嚴查。”
發生了事？
方軾試探性的問道，“邱老漢，是發生何事了？”
邱老漢想著是恩公，也就透露一點，“刑部一個重要的犯人，刑審過程中人差點死了。連刑部郎中黃大人。此刻還被扣在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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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軾一臉好奇的問道︰“不就是一個犯人差點死了，怎麼刑部郎中就被扣住？”
見他猶豫，陳三識趣的退了出去。
“老爺，小人去看著馬車。”
“嗯，去吧。”
邱老漢這才神神秘秘的道︰“那人非常重要，要是真出事了，那就會一不小心，要掉腦袋的。”
刑部的事，邱老漢也不好透露太多。尚書大人都交代了，讓他們別多嘴。
方軾心中好奇，到底是誰。看著邱老漢也不肯多說，他也就不多問。”
接著方軾就道︰“邱老漢，真的沒辦法？老夫那遠親……”
邱老漢想到當年的恩情，他也一直想報恩，最終邱老漢答應了。
“恩公，你那遠房親戚是誰？”
方軾仔細琢磨了一下，想到老道士死了的話。
那麼接觸過他的人，必定會被審問。真用欺騙的手段，恐怕邱老漢熬不住刑罰，什麼都招了！
“邱老漢，我也不隱瞞你，我那遠房親戚，犯了大事，他不想死的太難看。之前就預料到了，說讓老夫給他送藥，想在牢里一了百了，免得受苦受罪。所以，老夫想拜托你，送點東西……”
邱老漢明白他要干什麼，“不行，牢里的犯人死了，獄卒是要倒霉的。”
方軾拿出三百兩的銀票，還有臨近番邦小國，一處小鎮上的地契，是個三進的大宅子。
“邱老漢，事成三百兩銀子和三進的大宅子。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事成之後，還有兩百兩銀子相贈。老夫會安排人送你出京，保證你的安全。
有了銀子你就是地主老爺，你再娶妻納妾，也能給老邱家傳宗接代，對得起列祖列宗。”
邱老漢這輩子的遺憾，就是兒子死了，他就絕後了！
一直覺得愧對祖宗，要不是因為怕見到列祖列宗，沒了兒子他也不想再活了。
年紀大了，牢房里的獄卒，月錢也就勉強夠他一人糊口。誰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風燭殘年，又沒多少家底的老漢。
老寡婦他也看不上，又不能生，何必白費銀子，多養一張嘴。
三百兩銀子和一處大宅院，還有事成之後的二百兩銀子，有了銀子和宅子他就能娶個媳婦回來，到時給老邱家傳宗接代。
以後他死了，也有人給他燒紙，到時不至于成為孤魂野鬼，讓邱老漢呼吸急促了起來。
方軾繼續問道︰“邱老漢，你可願意？”
邱老漢猶豫了半響，才道︰“可人死了，毒發會被發現的……”
方軾見他心動了，就有把握了，“只要是申時下了藥，就是發現了也是明日，那時你早已經離開京城了！”
邱老漢接了一句，“申時，城門也關閉了，如何能出去。”
“到時老夫有法子送你出城，邱老漢你願意相信老夫的話！”
邱老漢頓時沒有出聲，眼里滿是掙扎和猶豫。
方軾在一旁說道︰“五百兩的銀票，一處三進的大宅子，你到時買上三十多畝地，再買一處鋪子。到時再娶兩個媳婦，生幾個娃，就是死了見列祖列宗也是臉上有光。”
接著方軾又說道︰“老邱，你一直在想要報答老夫的恩情，這次老夫需要你的幫忙！”
邱老漢掙扎半響，不確定的問道︰“恩公，你真的能送我離開京城？”
方軾點點頭，“一定會送你出京城的，這麼多年下來，老夫有說過假話？有了這五百兩銀子，你下半輩子，就能過上有奴僕伺候的日子。”
環顧一周，他現在住的就一間土坯房，牆壁被煙火燻的漆黑，房梁上蜘蛛網，下雨天漏水的屋子。
邱老漢咬咬牙決定賭一把，只要能離開京城，他從此以後就是邱老爺，還有媳婦和孩子，過上富貴老爺有奴僕伺候的日子。
他現在身無長物，也就爛命一條，已經苟活到五十五歲，就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死，這樣活下去不如死了算了。
而且他還欠著恩公人情必須要還，想到這些，邱老漢最終同意了。
“恩公，老漢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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