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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朝結束後，秦高欽就立刻帶著昨日整理好的名冊，讓太監向陛下傳話，說他要進宮面聖。
此事不適合在朝堂上說出來，雖然他調查出來有些問題，但是其中怕是也有些誤會，而且此事該如何處理，還要看陛下的意思。
不然那些朝臣，還會覺得他是想排除異己，到時又是一堆扯皮，耽誤了陛下的正事。
而且，如果真的還有潛伏的人，那也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更多的防備。
所以秦高欽才沒有在朝堂上說此事，反而是下朝後要求單獨見陛下。
李德海頓是有些為難了，此刻甘泉殿內阮昭儀還在里頭呢！
阮昭儀可是近日後宮得寵的寵妃，他都要避其鋒芒。如今阮昭儀在就在殿內，這時要是打擾了陛下的興致，那後果他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見過秦大人。”李德海不管內心什麼想法，還是先行禮。
秦高欽見是他，也朝他點了點頭。“李總管，可是陛下傳召本官。”
李德海微微搖了搖頭，讓秦高欽一下子有些忐忑，莫不是陛下不見他？
”李總管，本官找陛下是朝廷要事，還請你前去通報一番。”說著秦高欽拿了一張銀票給了李德海。
雖然他厭惡這等行為，但不得不說在宮里必須要花銀子，不然這群閹人都不會和他說實話的。
李德海拿了銀子笑了笑，“秦大人，不是咱家不願意，是陛下怕是沒什麼空。”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李總管幫忙通報一聲。”秦高欽真的有要緊事，
“秦尚書，那咱家實話實說了，後宮的娘娘在里頭，您此刻進去不合適。”李總管低聲說了一句。
說到後面李德海的表情，都有些許的尷尬。陛下已經許久沒進後宮了，今日好不容易阮昭儀能進去，他們這些宮人，自然不能去打擾陛下的雅興。
秦高欽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何李德海這個老閹人，為何一直吞吞吐吐的。
“李總管，本官這里的是要緊的事，需要立刻稟報給陛下。”秦高欽再次強調道。
秦高欽內心里此時，也覺得陛下有些荒唐，但他不是言官，可不會批評陛下。
李德海聞言皺了下眉頭道︰“秦尚書，您的事不如在金鑾殿上……”
秦高欽頓時打斷了他的話，“李總管，此事本官知道該怎麼做，這是陛下吩咐的。”
李德海見他神色堅定，就道︰“好的，秦大人，那您稍等，咱家進去通報一聲。”
“嗯，麻煩李總管了！”秦高欽見他願意通報就成了。
李德海剛想說話，煉丹房的小道士，帶著一個太監，手里還端著托盤，來到甘泉殿外。
“李總管，清風道長的延年益壽丸已經煉好了，陛下要按時服用，才有效果。”
一旁的秦高欽都驚呆了，延年益壽丸？清風道長？
“李總管，這？這……”
李德海只說了一句，“秦尚書，您在此等候著，咱家進去通報一聲。”
秦高欽完全不知道這道士，到底從何而來的，難道之前傳言的，陛下召集道士煉丹一事是真的。
“你是干什麼的！”秦高欽看著那小道士質問道。
那小道士被這一臉嚴肅的官員，嚇了一跳，渾身的氣勢讓他忍不住有些顫抖。
“說，你是何人，為何在皇宮里！還有這延年益壽丹是什麼！”秦高欽連續質問道。
小道士正是玄相，被秦高欽渾身氣勢所攝，整個人微微有些發抖。
“快說！”秦高欽臉色更是難看。
……
阮昭儀進了甘泉殿，整個人都散發著魅力。
“愛妃，你怎麼來了！”宣德帝看著面前的女子問道。
阮昭儀笑盈盈的道︰“陛下，臣妾今日是來給您送湯的，您日理萬機，身體要緊，臣妾按著娘家給的方子，又問了太醫院，說是對陛下的身子有好處，所以就特來給陛下您送來。”
宣德帝不是榆木疙瘩，對這些妃嬪爭寵的手段，見識了不知道多少。內心完全無動于衷，看著他們表演。
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看著面前的阮昭儀，“愛妃有心了，你……”
這時甘泉殿外，李德海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陛下，戶部尚書，秦高欽，特來求見。說有要事，說一定要與陛下當面說！”
宣德帝吩咐道︰“愛妃，朕有要事要處理，你去偏殿！”
“是，陛下！”阮昭儀只能答應，隨後就離開了正殿。
“傳他進來！”宣德帝朗聲道。
“陛下，清風道長煉制的丹藥也到了，此刻就在殿外。”李總管接著說道。
“傳！”宣德帝微微一頓，隨後就下令道。
“是，陛下。”李德海得了準話，立刻就去報信。
……
秦高欽眉頭緊鎖，見小道士話都說不出來，就指著那太監道︰“你來說！”
小太監也有些許害怕，然後磕磕絆絆的講了出來。
秦高欽越听眉頭越發的緊鎖，看來他要勸下陛下，此等丹藥不能再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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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煉制的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是何物，如何能夠一直服用？
歷朝歷代追求長生不老的帝王，最後都慘死。就是先皇，當初也是被這群道士給蠱惑了，差點出了大亂子，他不能看著陛下重蹈覆轍。
此丹藥真能延年益壽，那也等不到陛下了，陛下這是被人蠱惑了！
“秦尚書，陛下傳您進殿！”
“多謝，李總管！”秦高欽瞪了一眼那太監。
李德海接著對小道士，語氣和善的說道︰“玄相小道長，陛下也傳您進去。”
玄相畏懼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秦尚書。
“李……李總管，這藥就交給你了。我回去和師父復命……”玄相不過是一個少年。
今日也是他的師父沒空，他偷偷跑出來，跟著小太監主動來送藥的，沒想到，竟然在皇帝的宮殿前，遇到這麼可怕的人。
“小道長，這……”李總管聞到有些猶豫。
“反正丹藥送到了，我回去和師父復命，你讓他端進去就好了！”玄相本來好奇想見一見皇帝，如今沒那個心思了。
“如此也成……”
玄相一听李總管這話，一刻都沒耽誤，拔腿往煉丹房跑去……
秦高欽看到這一幕，冷笑了一下。
“李總管，咱們進去吧！”
“好，秦尚書請！”李總管示意太監端著盤子跟上。
一行人進了殿內
秦高欽向陛下行禮道︰“臣，拜見陛下，陛下聖安。”
“愛卿，免禮！”宣德帝揮手道。
“朕的丹藥呢！”
“陛下，丹藥在此！”小太監激動的上前。
“李德海！”宣德帝喚道。
李德海立刻接過托盤，就要朝陛下走去。
這時在一旁看著的秦高欽出聲道︰“慢著！”
宣德帝的眼神也下意識朝他看去。
秦高欽躬身拜道︰“陛下，丹藥不可亂服用，恐對陛下龍體有礙！”
聞言宣德帝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愛卿，此丹藥已經讓太醫查過了，確定沒問題。而且，那清風道長也有在服用，兩百歲高齡，如今看著不過六十多歲，所以，愛卿不必擔憂。”
宣德帝追求的從來不是長生不老，只是想多活幾年，今年下來他身體差了不少，服用丹藥身體的感覺，和回到了壯年時一樣。
秦高欽沒想到，竟然秦太醫查驗過的，微微一愣。
但是他不相信這丹藥，真的能給陛下延年益壽，雖然那清風道長說的神乎其神的。
“陛下，還是莫要服用這種丹藥了。陛下，您的龍體關系到天下百姓，太醫院，可查出這丹藥的配方？”
宣德帝對臣子的關心，非常滿意，笑著道︰“愛卿，你放心，朕已經讓太醫查過了，都說沒毒。不然朕不會服用的，朕這陣子服用了此物，感覺身體年輕了不少，確實有用。”
秦高欽見陛下篤定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陛下，此物如此神奇，臣年紀大了，身體也差了，能不能賞賜臣一顆？”
宣德帝也不是不願意給重臣，就是數量太少了，“這……怕是不成的，此物一日煉制兩枚已經是極限，所以沒有多余的丹藥。”
“陛下，是臣冒昧了，是臣逾越了！”秦高欽越發懷疑這其中有問題。
“愛卿，等清風道長能煉制兩爐時，朕送你一枚。”宣德帝承諾道。
“謝陛下！”
宣德帝拿起那枚紅色的丹藥吞服下去，臉上的表情都有點迷幻，一臉享受的模樣。
秦高欽內心一沉，他一定要調查清楚，那清風道長到底是什麼來頭。
陛下竟然如此的信重他，同樣陛下服用丹藥一事，他也要告訴兵部尚書，還有薛仁禮那個老小子。
“愛卿，你找朕有何事？”服用完丹藥的宣德帝問道。
秦高欽一下子就回神了，本想拿出冊子，看了一眼那些太監。
宣德帝立刻就道︰“你們退下，愛卿留下。”
“是，陛下！”李德海帶人退下。
秦高欽這才拿出，恭敬的說道︰“陛下，五代不清的名單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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