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中像是建起了一面牆，心牆開始幫我抵擋著面前盛秋香的眼神攻勢，我不再從心底發掘著她的不一樣
而是開始審視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盛秋香一直尋找的就是自己
但這種後悔的心情並非是後悔沒有早點與她相認，而是沒有想到早點遠離她
盛秋香的性格，並不適合我，當電話客服的時候，我曾想像過盛秋香的容貌，一個刻薄尖酸的形象一直在我腦海
腦補的人透過電話，辱罵與羞辱著我，所以我好像確實沒有第一時間去聯想到盛秋香就是那個追著我罵了很久的女孩
現在她始終拿著手機急切地看著我，想讓我重復手機中播放的那段句子，可我並沒有什麼想說的
只能一直用著“嗓子疼”還有“不想說”來逃避這個話題
可越這樣，盛秋香就越急切，像是越發覺得我就是她尋找了很久的電話客服
“你不是知道那家伙的工號嗎，你說說，我肯定不是啊”
“0910，他的工號是”
好家伙跑不掉了，可能確實聲音是心靈的窗口，所以盛秋香才會那麼傷心與急切，始終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口
眼淚沒有從她臉上斷流過，但我仍然是用“你想多了”來搪塞她
她深吸一口氣，又咬著下嘴唇，想說什麼，但一直開不了口
我還是起身，準備離開她的房間，這個話題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把她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待
她喜歡上我的契機是什麼那？我的罵不還口嗎？那我還真是沒法跟她溝通，可剛起身，她就拉住了我的手
那只一直捂著自己心口的手，被她放下，這次的她不再猶豫，而是說出了剛才想說的話
“為什麼不說？”
“沒有意義，我肯定不是那個人”
“你就說一下好嗎，求你了樊陽，我求求你....”
她又一次開始哽咽，因為後半句可能因為悲傷的情緒始終無法開口，但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後，還是說出了後面的半句
“求求你....告訴我你不是他”
“我說了我不是啊”
“用聲音告訴我”
看著她另一只手拿著的手機，我真的有些沒法開口，我不確定如果讓她知道我是0910，她會做出什麼
但還是開口比較好，就算捏著嗓子，我也要掐斷她最後一點的念想，而不是始終吊著她，剛準備開口的時候
電話就這樣響了起來，我想要用這個借口來打斷盛秋香，但她卻不想因為這樣老套的方式，而打斷她的求知
瞬間站起身，從我的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機，掛斷，然後把我的手機扔到了她的床上，慢慢逼近我
做出這些動作的同時，手始終抓著我的手，不願意放開，我可以掙脫，但卻沒有這個想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即使捏著嗓子，感覺盛秋香也是能夠听出什麼不對的，手足無措的時候，房門又一次被敲響
“樊陽！蕭總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看著盛秋香，我指了下門口，她搖著頭，同時放開了手，繼續在臉上抹著眼淚，這次把因為淚水的洗刷殘留在臉龐的眼線給擦掉後
才對我說著“求你讓我知道，好不好”
“為什麼那麼想找到那個0910”
“我喜歡他”
“那你有想過他喜歡你嗎？”
盛秋香愣住了，跟我對視之後，應該理解了我這種帶著面具，躲在“他”後面的交流方式，可她的手又一次摸著心髒的位置
顫抖的聲音，顫抖的雙手，緩緩開口
“為什麼...他會.....”
盛秋香可能也想到了什麼，依然是話說到一半，便不再往下說了，我準備把她接下來沒說的話說完
“一個整天罵你，羞辱你的人，你會喜歡上她嗎？需要我把你的傷口撕開嗎？關于你那個前男友”
盛秋香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我也不準備再繼續說下去，她回憶中的美好是單方面的，那個電話听筒前虛擬的我
那個情緒穩定，什麼都不在乎，隨時可以接納起別人壞情緒的我
那個始終都在，任何時間都不會消失，有求必應的我
那個在特定時間只屬于她，接受她任性，不會嫌棄直面她最陰暗時期的我
可對我來說她是什麼那？一個一直對我傳播負能量的家伙，聲音甜美，但卻對我只有打擊
“對不起....”
“我不是他，你之後當面對他道歉吧”
語言與聲音這次無法給她帶來什麼溫暖，無法對她溫柔，我轉身，但還是加了句
“我在樓下等你，快點”
就開門準備下樓，對于以後她會是什麼表現，我沒有興趣，也不會去過多的思考和幻想
就這樣最好，就這樣需要彼此聯系聯系，不需要就兩不相見最好
我听到了身後盛秋香癱坐在地上的動靜，但卻沒有去管，開門，卻看到了小娜
像是盛秋香的房門幫我隔絕了問題後，重新拋來了新的問題，現在打開隔絕舊問題房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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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心悸，那種耳中的轟鳴聲又一次襲來，我只能盯著小娜一張一合的漂亮嘴唇，並且急切地看著小娜的臉
希望她的面容不會在我視線中消失，也可以換個說話
不想那心中的鎖鏈，就此斷裂，听覺接受不到任何聲音，小娜也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用手拍了下自己的頭
才慢慢開始听清小娜嘴里的話語，但卻像外星語言，腦中無法排序小娜嘴里句子的通順性
只能先開口說“先下去坐會，我有點低血糖”
先一步往樓下走去，又對小娜說了句，我的電話在盛秋香床上，就準備下樓，這次倒是看到了小娜對我厭惡的表情
這樣就好，我最起碼可以通過別人的面部表情知曉別人的心情，而非千人一面
坐在沙發上，我把頭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耳中的轟鳴聲終于慢慢消散，我開始能夠听清周圍的話語
剛清醒，小娜就拿著手機放在我的耳邊，我有些納悶，但還是接過後，听著話筒中，那聲清冷還帶著關心的語氣
“怎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
“為什麼？”
“我說我在忙你信嗎？”
蕭 瑤沒有說話，轉而問起我
“你在出租屋嗎？”
“嗯”
“我去找你”
“你來干嘛？”
可她沒有接著說，而是掛斷了電話，回頭看了下小娜，她也看著天花板開始吹著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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