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狗日的敢!
他想咋!他能咋!
信不信我燥咧把狗日的全……”
三哥,終于怒不可遏的跳了起來。
葉搏趕緊的趁機摟住三哥,又把人抱回到了沙發上,親自動手,從茶幾上拿了香煙塞到了三哥手上……
“您真不用太擔心的,其實我反倒認為,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成了他們應該規矩老實的時候了。
反而他們更忌憚咱們了。
怕咱們尋仇,怕咱們把丟了那東西的事情抖落出去。
怕……,那批扳指的歷史真相,被咱們公布給全社會!
這種能讓整個家族萬劫不復的事情,有人家攤上一件就足夠折磨人了,他們卻是一次性的踫到了三件!
更何況,在我有意識的引導之下,警方現在也已經緊緊的盯上他們了,他們更不敢輕舉妄動……”
葉搏又開始安撫三哥的心情,話題由外層漸漸深探,終于的是說到了扳指,觸及到了最最本質、核心的話題……
三哥,也適時的沉默了。
起身,
先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都不關的掀起床板,一番折騰之後,櫃門里的機關有了響動……
昨天還屬于王競中的那個木匣子捧了出來。
葉搏,肅然的恭立在門外候著……
“到師父牌位前,跪著!”
出了門的三哥,突然,一臉威嚴的向著葉搏聲斥道。
葉搏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的轉身,來到自己進門後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師父牌位前,距離著還有兩米多遠,噗通一聲就在地板磚上垂直的跪了下去。
整個身體匍匐的趴下,嘴臉貼到了地面上,嗚吟的低沉聲哭了起來……
三哥從身邊走過,沒有勸他,反而是很不解氣的狠狠踢了一腳。
“不爭氣的東西!”
三哥,自己也跪在了葉搏的當前頭。
雙手高高過頭頂的捧起手中的木匣,口中同樣壓抑但又激動難抑的唱表了起來。
“流雲葉氏門下弟子葉仕讓、葉仕博今日告慰親恩師。弟子無能、枉費師父栽培,時到今日,才終于的把我流雲聖物,八枚掌門扳指,勉勉強強的找回來了。
今日,設壇焚香,告慰親恩師在天之靈,同時的也請您把喜訊告知眾師祖、師伯們……”
葉搏伏身而啼,卻是深感恥辱到無地自容……
“今日功成,頭份的功勞當屬您最小的弟子葉仕博了……”
葉搏突听到三哥開始把首要的功勞歸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更難以抑制的羞愧到只能拼命磕頭的謝罪了……
“弟子有孽在身,髒污了師門了!三哥所言,弟子實不敢當,更愧于身領……”
“你先閉嘴!”
三哥來氣,毫不給博士留情面的回頭怒罵了一句。
葉搏老實了下來。
“所有關于扳指的線索,都是小四拿他個人的本事搜找出來的,其功一;隨之又以身為餌誘得賊子們露出了尾巴,其功二;事成之後,又以身進險,保護著不屑徒帶著聖物安全脫身,其功三……
但親恩師亦有訓在先,當明辨事禮,功過不抵!
這臭小子不听弟子警戒,擅自做主,屢次置自己于危險性命之境界,有違家訓,辜負師情,今弟子請命,以門規家法相戒,罰其親跪于親恩師靈前,悔過自省三個時辰,其間不得飲食進水。
望親恩師念其年輕,又孤苦伶仃的自幼跟隨,就此寬恕……”
三哥……,高舉輕放的這就算一筆勾銷的把葉搏懲罰了。
同時的連自己隱瞞身世的事情,也一句話的把師父給糊弄了過去了……
葉搏自己,都自覺無法平復的,剛準備磕頭的親身懺過,三哥這邊話還沒說完呢。
“親恩師,不屑弟子也有罪過,剛才是盡挑開心的欺騙了您老人家,以及祖師爺、眾師伯。
尤其是四師伯,還空讓他老人家歡心了。
方匣子里頭的正心扳指是假的,是徒弟我自己刻造的,真正的“正心”扳指並不在這群賊子手中,尋其蹤跡,人海茫茫,還不知的要等到什麼年頭去。
但弟子們絕對不會就放棄了,終了一生不夠還有子孫後代!
今日為懲罪過,弟子同樣身領罰責,在您靈前跪罰三個時辰……”
三哥,給自己也找了一條,陪著葉搏一起受罰了!
葉搏抬頭,
淚眼茫茫中,身前是一座山!
安靜了。
葉搏的抽啼聲卻響起,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葉搏此刻,訴不盡的是自己的自責和委屈……
“師父……
三哥他說了謊話,您得好好抽他巴掌。
弟子的罪過,遠比三哥他剛才騙您的要嚴重的多,甚至現在,已經沒有了身份和顏面還跪在您的面前!
一日救命,十五載身養,您救了一匹豺狼,養的是喂不熟的狗!
孽徒……,從認識您的第一天起,就是在騙您的。我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無父無母,沒人要的孤兒騙您。
其實!我是有著記憶,很清楚自己俗家原來的家庭的。明知而故意不言,妄騙師父多年,有無數次機會坦白的,但弟子出于私心,都退縮放棄了。
騙完了師父又騙三哥,一直到了今天,這是最大的不孝順!
也正由于我的自私,又把最大的恥辱,最大的罪孽一直的隱瞞到今天才敗露!
原本我只簡單的認為自己只是隱瞞了自己一個普通的出身,追來查去,孽果終于的結出了!
而且,還是一個天罰!
我……,自己!
竟然是……,當年師門慘案罪魁禍首“鎮江南”的血親後代!
雖非我願,但這就是事實!
我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自私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留下了多麼深的遺憾!
如果我能,早一天的告訴您老人家我的身世,哪怕是從此失去了天底下對我最疼惜的溺愛,但您只要順著我的身世往下去追查!在您的有生之年里,您一定能早早的血了仇恨,了卻心中最大的遺憾的!
而我,不僅未能做到這一點,還在用仇人精血支撐起的皮囊,不斷的從您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身體上舔食、滋取著養分……
今日坦白,弟子仍然認為這是一件令師門蒙羞的奇恥大辱!
罪不能贖,孽徒只能在您靈前還盡最後一滴親養之血……”
說話間,葉搏的懷兜之中突然的冒出一寸寒光,毫不猶豫的直奔自己的寸口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