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即便的假設,三哥和自己通天神武,真的就能夠把這一關頂了過去,大仇得報。
而且自己兄弟兩人還都是平平安安的。
擺在葉搏面前,另一個更深、更痛徹的擔憂就又來了……
三哥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麼樣的狀況?
念及多年,已經親同父子的,超越了血緣的親情關系,葉搏肯定能夠料定,三哥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動手,而令自己有任何傷害的。
但就是即便如此,兩人之間的今後,還能繼續的擁有這層親如父子的偉大關系嗎?不會出現任何的裂痕和瑕隙……
葉搏自己,應該主動、坦誠的交代?
還是等到這個其實早已經千瘡百孔的保不住的秘密被別人戳破,而讓三哥主動的知道。
這里頭,無非就是一個急火攻心和抽絲剝繭的快慢進度以及接受程度的差別而已……
葉搏其實此時,也是心存幻想的。
一切以上的猜測,都是基于馬上就要現身于世的扳指就是王家做為罪證一直隱蔽的祖傳下來的!
這樣,才是能唯一釘死他們身份的鐵證!
可萬一僥幸,又不是這樣呢?
數十年塵事,蹤影幻變,誰知道中間都可能發生過什麼故事和變故呢。
萬一是自己猜錯了,王家也是通過其它手段後來才拿到這批扳指的呢?
那豈不是就能至少的先排除掉了自己同樣的也是“鎮江南”的後代子孫這一個此刻令自己最為不甘和苦難惱的猜定!
管他其它什麼的陰險凶惡的故事呢,只要能排除掉自己身份的這一最大人生污點,那自己豈不是就又能夠神清氣爽的繼續過去的美好了!
葉搏時而發現自己都有點人格分裂了,時而又覺得自己鑽牛角尖了,反反復復的折磨當中,葉搏最後還是終于的決定,懷揣著自己最期待的美好願望與想象,先回歸現實了……
繼續往下看。
葉搏終于的有了心情和勇氣點開了監控視頻。
三哥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葉搏一時驚訝,最擔心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的發生了,心情急切的正準備去翻看歷史視頻,卻突然的听到了監控畫面之外傳來了聲音。
葉搏耐下性子,先把耳機的音量調高了……
三哥還在家里!
此時人在廚房里。
葉搏听到了清晰的刀具切菜的聲音。
隨後就又傳來了許雲覃在旁邊,對三哥連連的夸贊與奉承。
從廚藝到刀工,全方面的。
而且一直都是許雲覃一個人在大長幅的說,三哥只是偶爾的嗯嗯……
這至少的說明了,王競中和老道長,他們此時人還沒有上來!
路上耽擱了,還是狡猾且穩重的王競中,此時還在做著最後的思想較量……
令葉搏倍感放心的是,三哥表現的異常沉穩,壓根的就不曾把有人去拿扳指的事情當做一回事情,一門心思的為自己父女倆準備著今天的晚餐。
“葉先生,您準備了這麼多……,吃不完不怕浪費呀?”
“吃不完放到冰箱里頭麼,又壞不了。說不定的娃她四叔今黑也回來了,這些還不夠呢。”
“葉搏晚上還會回來!那小子……,這麼能吃呀?平時我可一點的看不出來……”
三哥拿出葉搏埋汰了,听的許雲覃一陣驚訝。
“那要看是誰做的了。小四就是喜歡我做的這個味道,從小吃到大咧……”
三哥回答,多少的帶了些心情感慨。
葉搏在這邊听的,不由得紅潤了眼……
“您二位這感情,還真是深厚呀。
小葉也經常在我面前提到您,那也是真心實意的充滿尊敬的。
說您一家子,把他從小養到大,親如父子呀。這怎麼當年,您就舍得把他放到金陵去上大學了,秦大不也很好?”
許雲覃繼續閑聊,明顯的已經帶上了目的。
三哥的刀只有葉搏听得出,節奏頓了一下。
“我也是金陵人,許先生咋你不知道?
葉搏都沒跟你說過?”
三哥壓根的不上套,直接的反問了回去。
葉搏的身世,在自己已經向很多人坦誠後,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更何況只要用心,隨時的履歷也能查到。
三哥這樣回答,反而證明自己是十分坦然的……
“許先生你往外頭站點,我要起鍋燒油呀……”
三哥身子一退,很自然的就把許雲覃頂的往後退了兩步。
鍋蓋揭起,就準備倒油了。
“葉先生,您先不要急麼。
咱們不是還有事情呢麼,我估摸著人也該回來了……”
“再有事也不能耽誤了我娃吃飯。我得先把雞炖上,這個花功夫的很……”
三哥,手上壓根的就不停……
許雲覃心里頭著急了,又沒法的繼續阻攔。
“那剛好這麼著,葉先生,您先炖您的雞,我這就下去接一下人,我估摸著吳道長那人呀,稀里糊涂的可能把咱家的門給忘了……”
許雲覃著急的去接人了。
三哥一直的在廚房里,繼續忙活著,安心無事,置若無人……
葉搏暫時的摘下了耳機,讓自己的耳根子清淨了下來……
十多分鐘以後,敲門聲響起。
三哥去開了門,手里還拿著鍋鏟。
“呦!葉先生,這香味兒,整個樓道里聞著都把人香饞咧……
“你倆先進屋坐,灶房里我還得先收個尾……”
許雲覃一進門就開始奉承起了三哥,身後跟著老道長。
三哥卻還著急忙慌的操心著鍋里的雞肉呢,剛一轉身,胳膊又被許雲覃給纏住了。
“許先生,您且等。
我這兒……,後頭還有兩位呢,腿腳慢了點。
冒昧的帶了生人進門,還請許先生您見諒……”
樓梯間,氣喘吁吁的還有人正在往上爬。沒辦法,城牆邊的建築都限高,像這種拆遷安置樓就更不會安電梯。
三哥看了眼老道長。
“麼啥,能理解……”
意思是像這位,你都擅自的帶來了,這會兒怎麼又客氣上了。
一個小伙,攙扶著一位渾身包裹的腿腳不便的半老頭終于氣喘吁吁的到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