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為了向角宮展示其表面上的重視程度,特意點燃了那盞鎏金銅燈。剎那間,整個羽宮大殿被耀眼的光芒所籠罩,一片通明,人影在燈光下搖曳,若隱若現。
宮子羽緊握著拳頭,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她原本一身華貴之氣,此刻卻因為宮尚角的一句話而瞬間柔和了氣息。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宮子羽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煩躁之意。
他凝視著她,只見她微微垂首,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在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的姿態看似慵懶,卻宛如一只蓄勢待發的雪豹,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中,實則隱藏著對周圍一切的冷漠與淡然。
站在羽宮主殿中的人們,有的對她心懷敬畏,有的對她阿諛奉承,有的則對她心懷貪婪。
然而,面對這些各異的目光,她卻連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仿佛那些熱切的視線不過是令人厭煩的飛蟲,絲毫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這種旁若無人的傲慢,本該是令人不齒的。可宮子羽望著她因為宮尚角的一句介紹,宮遠微的一句嫂嫂就讓那個眼中除了宮尚角就沒任何人的女人露出溫馨的笑容,這是宮子羽從沒見過的柔美。
看著她被燈火勒出的清冷側影,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那不是尋常女子的驕矜,倒像是與生俱來的孤高,像雪山之巔的寒梅,明知觸踫會被凍傷,偏有人忍不住要去攀折。
宮子羽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在百里菱身上,仿佛她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他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看著她優雅地起身,衣袂翻飛如蝶翼,輕盈而飄逸;看著她與宮尚角、宮遠微兄弟談笑風生,笑容燦爛如春花,而對于他們這些站著的人,她甚至連一個敷衍的笑容都吝于給予。
周遭的喧囂聲在這一刻仿佛突然遠去,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她和他之間那道灼灼的視線,交匯、踫撞,仿佛能擦出火花。
宮子羽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人,完全被她無視了。
他很想沖上去質問她,質問她為什麼如此忽略他,難道他在她眼中就如此無足輕重嗎?
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又有一種更強烈的沖動,想要抓住那抹翻飛的衣袂,揭開那層冷漠的冰殼,看看在那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靈魂。
可是,這一切都只能是他的臆想罷了。他宮子羽,不過是宮門里人人公認的紈褲子弟,一個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的人。
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她,更何況那個耀眼的女人並不認識他,想到這里,宮子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陣自嘲和無奈。
議事殿內檀香裊裊,煙霧繚繞,給整個大殿增添了幾分莊嚴肅穆的氛圍。正與百里菱說話的宮遠微,眼角余光不經意間掃過下方,恰好與宮子羽的目光交匯。
就在那一瞬間,宮遠微敏銳地捕捉到了宮子羽眼底那抹未及掩飾的暗火。那是一種混雜著怨懟與嫉妒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宮子羽內心深處的不滿和憤恨。
宮子羽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情緒會如此輕易地被宮遠微看穿,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急忙垂下眼簾,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然而,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倉促,眼瞼微閉時在眼下投出的淺影,以及微微泛紅的耳根,都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和窘迫。
“宮子羽!”宮遠微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其中蘊含的厭惡之情卻如同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他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再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我嫂嫂,我就挖了你那雙招子!”
宮遠微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宮子羽,仿佛要透過他的眼楮看到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宮子羽被這道目光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脊背微微發僵,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紈褲就是紈褲,爛泥扶不上牆!”宮遠微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宮子羽的心上。
這句話不僅是對宮子羽行為的斥責,更是對他整個人的否定和貶低。
雕花木門被風推開半扇,卷進幾片落葉。宮子羽捏緊袖中汗濕的錦帕,喉結滾動卻發出響亮的駁斥"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看你嫂嫂?什麼叫惡心的眼神?小毒物你血口噴人的本事見長啊!",墨色發冠下的側臉繃得緊緊的,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動物。
宮遠微心中的怒火剛剛燃起,正欲邁步向前,與宮子羽繼續理論一番,然而就在此時,宮門持刃宮鴻羽突然發出一聲厲喝,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執。
宮鴻羽一臉肅穆地看著百里菱,沉聲道“縣主,您既然已經嫁入我宮門,那便是我宮門的女眷。
然而,您剛踏入宮門,便如此輕易地挑起羽宮與微宮之間的沖突,這難道就是您的教養嗎?”
面對宮鴻羽的質問,百里菱卻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慌亂。她微微挑起眉毛,嘴角處緩緩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輕聲說道“我不過是站在這里,並未主動去挑起任何爭端,何來挑起沖突之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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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百里菱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倒是這位持刃大人,您作為宮子羽的父親,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指責于我,這難道就是宮門持刃的處事之道嗎?您這心,怕是偏得有些過頭了吧……”
宮鴻羽被她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臉色像熟透的隻果一樣漲得通紅,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幾根青筋。
而站在一旁的宮遠微看到百里菱如此維護自己,心中對這位新嫂子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宮子羽見宮鴻羽被噎得說不出話,心中有些焦急,連忙解釋道“縣主,您千萬不要听那小毒物胡說八道啊!我怎麼可能會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您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揮舞著雙手,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百里菱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宮子羽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她緩緩說道“事實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遠微知吧。
你們兩個人各執一詞,我也不好分辨誰真誰假。不過本縣主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宮尚角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威嚴,仿佛整個房間都因為他的話語而震動了一下。只听他說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提了。”
宮子羽看著宮尚角,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他知道宮尚角在家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他的決定沒有人敢明面上違背。
而百里菱則依舊神色淡然,似乎剛剛的那場爭執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鬧劇罷了。
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易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這異常安靜的時刻,一直站在宮子羽身旁的宮喚羽突然發出了聲音,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兄長的威嚴“子羽還小,縣主與一個孩子計較,是否有些不太妥當呢?”
宮喚羽的話仿佛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百里菱,想看看她會如何回應。
只見百里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冷笑,她的聲音清脆而又帶著幾分嘲諷“呵呵……孩子?一個 216 個月的寶寶,的確還是一個‘孩子’呢。誰能和一個只會闖禍、花錢如流水的‘孩子’計較?”
宮子羽被這話氣得滿臉通紅,剛要反駁,卻被身邊的白衣宮喚羽輕輕按住了肩膀。
宮喚羽微笑著看向百里菱,“縣主說得是,子羽行事有時確實莽撞。但他本性不壞,還望縣主多多擔待。”
百里菱輕哼一聲,並未作答。這時,宮尚角開口道“我與縣主新婚,角宮還需要縣主執掌中饋,持刃這麼急召見有什麼事嗎?”
宮鴻羽清了清嗓子,說道“喚羽、子羽已成年,選親迫在眉睫,我接到消息無鋒打算利用這次選親,再一次血洗我宮門,滅我宮門之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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