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哦。”
華錦恍然大悟。
“小師妹，是什麼是啊……”
司空長風直接從窗口躍入。
隨後便是李寒衣幾人。
來者數人，沒有一個是從正門走進來的。
一眼便看到了李長生與葉霖，司空長風心頭一動，“葉霖這是在為師傅治療？”
“是的呢。”
華錦口無遮攔道，“師兄正在為李長生換功呢。”
“換功？”司空長風頗為驚訝。
“嗯吶。師兄說李長生的大椿功盡是缺陷，要給他換一套完善的大椿功。”
“功法也能換的嗎？”李淳罡與隋斜谷都有些驚訝。
他們活了這麼久，听說過廢功的，可沒有听說過換功的。
但李寒衣三人都震驚了。
“葉霖，會大椿功？！”
不只是會大椿功，
甚至還是完善的大椿功。
這個消息不可謂是不讓他們震驚。
畢竟，
這大椿功可是他們師傅李長生的絕學，
就連他們幾人也無福消受。
說是沒有仙氣不可修煉。
但——
葉霖又是怎麼修煉的？
就在他們震驚時。
李長生與葉霖松開了對合的手掌。
李長生緩緩睜開眼，
吐出一口濁氣。
看著雙手，
喃喃道，
“我的大椿功……”
“這已經不是我的大椿功了。”
李長生的表情逐漸從遲疑轉變成了震驚。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
大椿功功法還在體內。
但已經完全不同。
像是更舊換新，
像是用久了的灶台，來了一次大清洗。
這里的灶台，指的是他的身體。
而且，
他已經感受不到散功的逼迫感了。
大椿功對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限制！
“我已經完全恢復了！”李長生忍不住感嘆道。
“師傅——”
“恭喜師傅不再受大椿功困擾！”
“師傅以後再修煉，定能在境界上再破新高！”
李寒衣三人欣喜地祝賀。
“哈哈哈……”
李長生忍不住放聲大笑，轉頭看向葉霖，感激道，“多虧了葉霖的援手啊。”
葉霖笑了笑。
不過，
卻忽然有些疑惑。
已經醫治好了李長生，怎麼沒有獎勵？
難道說，
這不算是治病麼？
心頭一動。
葉霖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
于是詢問道，“李前輩，你的記憶恢復了嗎？”
大椿功帶來的副作用，是記憶也跟著逐漸遺忘。
因此，
李長生的記憶，
或許也是治療的一環。
李長生頓了一下，而後搖頭。
“我幫你找回記憶吧。”葉霖抬起了手。
李長生虎軀一震，“記憶也能找回來？！”
他之所以痛恨長生，想要擺脫大椿功，就是因為記憶逐漸遺忘。
記憶，才是他最在乎的東西！
找葉霖幫忙醫治。
他想著能不再失去記憶就已經很知足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可能找回記憶！
“好！”
“太好了！”
“若是真能找回記憶，葉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李長生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不過，
葉霖只是淡淡一笑。
“付醫療費即可。”
而後，
葉霖便施展天衍術，
進入李長生的精神世界中。
在這里，
看到了李長生的此生經歷。
正如他曾經所言。
李長生一百八十年前是姬虎變，一百五十年前創立了百曉堂，一百二十年前和詩仙自創了詩劍訣，九十年前一劍斬斷魔教的東征之路，六十年前乃是名動天下的昆侖劍仙，三十年前是學堂祭酒。
這都是他在江湖上的痕跡。
不過，
他之所以會憎恨長生。
卻是因為三個女人。
準確來說，是他的三任愛人。
第一任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馬。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本以為能幸福地過完一生。
可沒想到李長生意外被逍遙派發現天生武脈，被帶回門派，拜了甦白衣為師。
等他練就一身武功去尋找她的愛人時，卻發現愛人早就已經另嫁他人了，無奈之下，李長生只好重回逍遙派。
他的武力越來越高。
而為了讓他保護天下的安危，甦白衣集結宗門所有師兄弟的法力，並以一縷仙氣助李長生練成大椿功。
從這之後，
他每過30年李長生就會返老還童一次，
但也因此，他只能在各城間漂泊。
直到他遇見了一個逃婚的千金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因為不滿意父親的安排，偷跑出來準備追尋人生的自由，可沒想到意外踫到土匪，幸好李長生及時出手相救才沒有釀成大禍。
但從這之後，千金小姐就對他一見鐘情，死活都要嫁給他為妻。
本來，他很抗拒這件事情，因為他已經長生了。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漸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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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與千金小姐結為夫妻。
只是造化弄人。
千金小姐家的人找到了他們。
在爭斗間，直接一尸兩命，將懷了孕的千金小姐殺死。
從此，李長生便封閉了心神。
直到四十年前。
他以南宮春水的身份游歷，
遇到了此生摯愛——雪月城的小城主——洛水，並對其一見鐘情。
可惜的是，李長生雖然活了一百八十多歲，有過兩個愛人，卻不懂女人心，惹怒了洛水，最終被洛水趕出了雪月城。
只是，他以為洛水是介意他能長生，介意他後面可能還有很多妻子女人，所以他選擇放棄長生！
而為了廢掉大椿功。
他甚至還在唐門盛宴上做計，試圖以天下毒術來幫自己廢掉大椿功。
但，結果還是失敗了。
但好在，李長生和洛水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而嫁妝，就是整個雪月城！
只是，
可惜天妒鴛鴦。
在兩人前往北境之後，洛水卻不幸染疾逝世。
而他也便這樣孤苦伶仃地在江湖中游歷了。
簡單看過了李長生的一生。
葉霖有些惋嘆。
李長生此生，
過得確實有些淒慘。
站在江湖最頂峰卻是孑然獨孤。
而且，
他也明白李長生為何執著于不肯忘記記憶了。
因為就連他現在查看李長生的記憶，都沒有看到前兩個愛人的名字。
忘記愛過之人的姓名。
這對于任何人而言，
都是一場痛苦。
忽然——
畫面一轉。
定格在一座氤氳縹緲的山峰上。
山腰平台上。
李長生盤膝而坐。
而在他的面前站著一襲白衣。
“上古大椿者，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大椿功會讓人每隔三十年會返老還童一次。”
“李長生，你既名為長生，也算是一場緣分了。”
“那麼，師父便助你修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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