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被輕輕推開時，酒德麻衣一對直刀懸在林離脖子前方。
甦恩曦一進門就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以及沙發上那個正在龍化的櫻井小暮。
“哇哦。”
她反手鎖上門，吹了個無聲的口哨，“我錯過什麼精彩劇情了嗎？”
“這家伙帶了個驚喜禮物來。”酒德麻衣冷笑，“說是要借點東西。”
甦恩曦的目光落在櫻井小暮身上，專業素養讓她立刻判斷出情況︰“深度龍化，但被某種血清或者技術暫時抑制...你們用了什麼？”她看向林離，眼中閃過驚訝。
“臨時措施而已。”林離點頭，“撐不了多久，這次冒昧前來，是需要借一點.....”
“薯片小姐的……血。”
這句話一出，甦恩曦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
“麻衣！砍他！”她突然尖叫出聲，聲音里帶著慌亂和驚怒，“現在就砍！往死里砍！”
酒德麻衣雖然不明就里，但執行命令從不遲疑。她手腕一翻，直刀瞬間斬出，直取林離咽喉！
“當！”
林離早有準備，連忙一個大跳避開攻擊，他一邊後退一邊喊︰“等等，先听我解釋啊！”
“解釋你大爺！”甦恩曦氣得發抖，精致的妝容都掩蓋不住她鐵青的臉色。
‘你怎麼會知道？’她很想問出口，但又意識到了什麼，硬生生忍住沒開口。
林離抓住這個空隙，趕緊朝源稚女使了個眼色。源稚女會意，立刻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聲音輕柔而懇切︰
“這位小姐，我知道這個請求非常冒昧，但櫻井小姐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求您救她一命。”
他抬起頭時，那雙清澈的眼楮里盛滿真誠的懇求，哪還有半分“極惡之鬼”的影子。
這個鞠躬的姿態完美到無可挑剔，配上那張俊秀的臉龐，殺傷力堪比言靈•皇帝。
甦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一滯。
兩個女人交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酒德麻衣的刀還指著林離，但殺意已經散去，她用眼神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的血真能治病？
甦恩曦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眼神閃爍︰該死...他怎麼知道的？連你龍化時都沒察覺這個秘密....
辦公室里又陷入詭異的沉默。
良久，甦恩曦長長地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行吧...不過這是個交易。”
她豎起一根手指，直指源稚女，“我要你欠我一個人情。不是第一牛郎風間琉璃，是源稚女的人情。”
源稚女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在所不辭。”
“成交。”甦恩曦咬牙切齒地瞪了林離一眼，“你等著，這事沒完。”
林離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趕緊從背包里取出電話︰“我這就讓直升機把設備送過來。”
……
十分鐘後，一套精密的換血設備被悄悄運進辦公室。
林離生疏地組裝著管路，又另外取了幾個血包，解釋道︰“只能稀釋使用，就算是混血種，一次性失血過多也會出問題。”
很快，甦恩曦不情不願地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針頭刺入了靜脈，她忍不住又瞪了林離一眼︰“你最好解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專業機密。”
林離眨眨眼，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就像我也不會問，為什麼華爾街的吸血鬼會有這種特殊體質。”
酒德麻衣站在一旁，雙刀始終沒有歸鞘。
她看著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入血袋，眉頭緊鎖。
這個夜晚，似乎揭開了某些她從未知曉的秘密...
奶媽組的三人，各自都有特殊的地方。
……
暗紅色的血液順著透明導管緩緩流入櫻井小暮的血管。
當甦恩曦的血液與櫻井小暮體內狂暴的龍血相遇，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嘶......”
血液交匯處竟然升騰起縷縷白煙，如同濃酸與沸水相遇。
櫻井小暮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覆蓋全身的白鱗開始一點點褪色、剝落，像被陽光照射的冰雪般消融。
她僵硬的肌肉逐漸松弛，扭曲的指爪也開始恢復成原本的形狀。
“深度龍化被阻止了。”
林離檢查著情況，放下了心，“她的血統純度確實永久性提升了，這種狀態很微妙，既不是穩定的混血種，也不是死侍了。”
他抬頭看向甦恩曦，“你的血果然奇特，有機會建議研究一下。”
甦恩曦冷哼一聲，臉色因為失血略顯蒼白︰“閉嘴干活。”
隨著洗血過程的持續，櫻井小暮的呼吸逐漸平穩，完成交換後，她已經恢復了人類的外貌，但仍在沉睡中。
源稚女輕輕握住櫻井小暮的手，眼中滿是感激︰“足夠了...謝謝。”
然而房間另一側，甦恩曦和酒德麻衣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林離身上，像兩把無形的刀。
酒德麻衣的手指時不時摩挲著刀柄，而甦恩曦則一邊按壓著手臂上的止血棉，一邊不時瞥向監控屏幕，那里顯示著一樓仍在進行的談判。
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直到監控揚聲器里突然傳來路明非的聲音︰“所以請問風魔家主，您所說的夜之食原和龍脈是個什麼關系？你們說的鑰匙又是指什麼？”
林離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他假裝整理器械，實則全神貫注地听著樓下的對話。
風魔小太郎含糊其辭的回答透過揚聲器傳來︰“龍脈...嗯可能...只是古代混血種對地脈中龍族能量流動的稱呼...至于夜之食原...可能只是傳說中的東西...”
甦恩曦敏銳地注意到林離的反應，眯起眼楮︰“怎麼，你對這些也感興趣？”
“職業習慣。”林離面不改色地繼續盯著會議，“任何與龍族有關的秘辛都值得留意。”
酒德麻衣冷笑一聲，正要說話，監控里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屏幕上的風魔小太郎猛地站起身，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