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杉越的話，林離眯起眼楮︰“這麼說，那條龍體內的白王血，又會是從哪兒來的呢？”
上杉越把面條吸得哧溜響，搖了搖頭，“這我怎麼會知道？白王血脈應當還算隱秘才是。”
“不過。”他頓了頓，狐疑地打量著林離，“你小子怎麼知道這麼多？”
林離哼哼兩聲，低頭擺弄起手機，故意不接話。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上杉越嗦面的聲音，繪梨衣安靜地坐在旁邊，也不發出聲響。
過了半晌，林離才重新開口︰“新年快到了，您和繪梨衣先回日本？”
上杉越搓了搓手，眼楮一亮︰“當然回去……”
他話到一半卻皺起眉頭，“不對，橘政宗那老東西還在蛇岐八家坐鎮呢，我回去不是找打麼？”
最後，他義正言辭地放下碗，“他們勢大，先不回去。”
這反應反倒讓林離納悶了，老家伙怎麼突然慫了？
這時他正好瞥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突然福至心靈，掏出手機搜索起來。
“果然……”
屏幕上的拉面大賽決賽倒計時顯示︰距離開賽還有10天。
“那就過半個月再走？”林離試探道。
“好！”
上杉越答得干脆利落，方才謹小慎微的模樣蕩然無存，甚至哼起了小調。手里的筷子不自覺比劃起拉面甩動的動作，湯汁濺到身上也渾然不覺。
“得……”
林離默默扶額，旋即開始在手機上規劃新的偷渡路線。
————
世界另一端。
卡塞爾學院的十二月總是格外忙碌。
圖書館通宵亮著燈，學生們抱著厚厚的參考書在走廊間穿梭，連教授們的眉頭都比平時皺得更緊些。
路明非叼著片吐司，在布告欄前駐足，盯著那張鮮紅的期末考試安排表直發愣。
“野外生存1。”
他小聲念著課程說明，“攜帶一口獵刀、一塊帆布、一卷繃帶、兩瓶礦泉水、兩塊巧克力夾心餅，在美加邊境山區獨自生存三天方可過關。”
路明非撓了撓頭。
這考試內容他早有耳聞，但真看到白紙黑字寫出來還是讓他胃里一陣發緊。
正發愁時，身後傳來溫和的聲音︰“需要幫忙嗎？”
蘭斯洛特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這位獅心會的二號人物穿著熨帖的駝色風衣，金絲眼鏡下的藍眼楮帶著笑意。
見路明非盯著考試說明發呆，他好心地補充道︰“別擔心，我會負責送你進山。”
鑒于路明非曾在校內听證會上力挺楚子航，蘭斯洛特對路明非的印象很好。
……
直到第二天清晨，路明非裹著芬格爾友情贊助的加厚沖鋒衣，雖然尺寸大了兩號，但好歹能擋風，
他終于站在了集合點處，蘭斯洛特已經等在那里，正優雅地擦拭著一把獵刀。
“給，”他將刀柄遞給路明非，“記住，帆布可以搭簡易帳篷，繃帶要省著用，當然你應該用不上。”
一路上，蘭斯洛特傳授了不少訣竅。
如何用苔蘚判斷方向、哪些漿果可以充饑、遇到野獸時該怎麼應對……
路明非听得連連點頭，甚至對考試生出了幾分信心，不就是宅三天嗎？他路某人最擅長的就是當烏龜。
“其實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臨別時，蘭斯洛特拍拍他的肩膀，“對你這樣的s級來說應該沒難度……不過唯一的問題是，你不夠高。”
“啊？”路明非正啃著最後半塊餅干，聞言一愣，“野外生存跟身高有什麼關系？”
蘭斯洛特推了推眼鏡︰“野獸都畏懼比自己高的動物。這地區的棕熊平均身高180以上，如果你有愷撒的身高，就能避開多數攻擊……”
目送蘭斯洛特的背影消失在林間，路明非突然覺得手里的餅干不香了。
他哆嗦著把剩下半塊塞進嘴里，環顧四周，參天的松樹在寒風中搖曳，遠處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嚎叫。
“沒事的……”他自我安慰著，緊了緊過大的沖鋒衣領子，“就當是換個地方打三天游戲……”如果忽略這里既沒ifi也沒插座的事實的話。
遠處，一只棕熊的身影若隱若現。路明非默默掏出獵刀，然後果斷轉身，朝相反方向的山洞跑去。
……
與此同時。
副校長摟著芬格爾的肩膀，兩人晃晃悠悠地穿過種滿葡萄藤的庭院，活像一對剛從酒館出來的狐朋狗友。
“可算是把老齊格魯德宰了一刀，”副校長笑得胡子亂顫，“听說他走的時候臉都氣歪了，血壓計直接爆表。”
“那是必須的啊，”芬格爾搓著手附和，“送上門來的肥羊豈有不宰之理？這手傳家寶增值服務簡直絕了！”
副校長得意地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走，我們去昂熱那兒看看，听說斯萊普尼爾運來了好東西...”
……
不多時。
校長室內，那口寬闊的天井投下一束曦光，正照在中央那具灰撲撲的裹尸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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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熱和副校長隔桌而坐，兩人腰桿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活像兩尊雕像般紋絲不動，似乎在進行一場誰先眨眼誰就輸的較量。
“咯吱……”
抱著一箱煉金材料的芬格爾剛踏進門就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呃...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這一開口，兩道銳利的目光同時射來。
“芬格爾，你來。”昂熱微笑。
“芬格爾去把這裹尸袋打開。”副校長咧嘴。
“見鬼！”芬格爾哀嚎一聲，“我就知道沒好事...”
他磨磨蹭蹭地挪到裹尸袋前，手指剛踫到拉鏈就打了個寒顫。
隨著刺啦一聲響，袋口緩緩打開，半具干尸般的軀體暴露在光線中。
暗紅的枯發間夾雜著青白鱗片，脊椎處猙獰的傷口泛著金屬光澤，最駭人的是那對殘缺的翼骨，斷面處還凝結著詭異的血色晶體。
“臥槽！！”
芬格爾一蹦三尺高，差點直接抱住昂熱的大腿。
他指著尸體差點語無倫次︰“這這這...這是林離從哪個古墓里刨出來的粽子？！”
“嗯，竟然是真的。”
副校長不知何時已經湊到尸體旁，正用一根銀質餐叉戳著尸體的鱗片︰“有意思...兩種龍血居然能在同一具軀體里共存...”
昂熱壓下某人用他的古董餐具戳尸體的不滿，轉而感嘆，“看來我們的林同學，又給學院送了份大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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