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變軌
“嗚∼”
列車緩緩駛出葉卡捷琳堡站，車輪與鐵軌的撞擊摩擦聲逐漸變得規律。
頭等艙包廂內。
路明非坐在柔軟的皮質座椅上，手里擺弄著一把沙漠之鷹，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師兄，你說這列車的安檢也太不靠譜了吧？連我的槍都沒查，我要是扛個火箭筒上來，他們是不是也當沒看見？”
“不。”林離靠在真皮座椅上，手里把玩著那張燙金邀請函，淡淡地說道︰“不是安檢不靠譜，而是這趟列車根本不需要安檢。”
路明非愣了一下，隨即放下槍，湊近問道︰“什麼意思？”
“這里的服務人員不是普通乘務員，你可以看看他們手腕上的疤痕，還有大衣里的槍套，你真以為這趟車是給游客坐的？”
“哎，我就說感覺有些什麼不對勁，不會有人把我們給劫了吧？”
“劫車的人得先過安保，再突破列車上的大量武器，最後還得對付你。”
“我？”路明非轉過頭，一臉茫然。
“對，就是你。”林離指了指他腰間的雙槍，“你的槍法還是不錯的，不說應付什麼，起碼能嚇唬人。”
“嘿！”路明非翻了個白眼，正要反駁，列車廣播緩緩響起︰“下一站，秋明。”
……
車窗外。
秋明的站台上竟飄著細雪，在冷空氣的影響下，氣溫竟然驟降至零下。
這一站等待的時間約為20分鐘。
披著風衣的林離站起身來，目光掃過站台上匆匆而過的人影，低聲道︰“秋明是俄羅斯的石油重鎮，這里的每一口油井都曾為紅色帝國帶來財富。”
“我知道，秋明油田嘛，高中地理我還是記得一些的。”
路明非搓了搓手，指著不遠處的小攤︰“師兄，那邊好像有賣羊肉串的，我們去嘗嘗？”
“你去吧，我不餓。”林離搖搖頭。
等待的幾分鐘里，路明非手里多出了一串烤羊肉，嘴里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飄蕩。
“這天氣是真冷啊，但是這羊肉串真香啊！”他咬了一口，油脂順著嘴角流下來。
……
鄂木斯克站。
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列車了抵達鄂木斯克。
站台上，古老的鐘樓在陽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空氣中似乎彌漫著面包和咖啡的香氣。
又是熟悉的攤販出現，可為什麼會有這些人？
林離站在一旁，路明非又下車補充能量去了，他的目光卻落在攤販身後不遠處的一個穿風衣的男人身上。
那人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而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遠處穿風衣的乘務員悄然退入陰影，大衣下閃過槍管的冷光。
……
很快， 新西伯利亞站也掠過。
時間不算太巧，就算是路明非在大早上的也沒有起來蹦 。
當林離隨手抽出煉金手冊想復習一番時，路明非卻指著手機屏幕里的地圖驚叫︰“師兄你看，這里離通古斯大爆炸的地方不遠。”
“嗯？”林離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屏幕中地圖上標注著“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的字樣，他的目光微微一凝，似乎想到了什麼。
……
列車在第三天的深夜才抵達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站。
看著新一個站台的到來，路明非也走下車，略帶興奮地問道︰“我們能不能去通古斯大爆炸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言靈•萊茵的痕跡！”
“很遺憾，雖然我也很想去看看。”
林離站在站台上，目光掃過漆黑且空無一人的四周，低聲說道︰“但是通古斯離這里還有四百公里，而且現在正是沼澤地最危險的季節。”
“我听過俄羅斯的學長說過，這里的沼澤能吞掉坦克車，下次有機會再來吧。”
得到否定答案的路明非嘆了口氣，失望地爬回車廂︰“好吧，那我們下次再來。”
就在列車離開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站不久，去了一趟廁所的林離還在思索路上見到的虎背熊腰的乘務員。
乘務組似乎被更換了，新來的壯漢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真是演都不演了？
“咚——”
這時，路明非突然感覺到車廂一陣輕微的晃動，他抬起頭疑惑地問道︰“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列車好像有點不對勁？”
同樣感知到不對勁，林離的目光從地面收回，眉頭微微皺起︰“列車在減速。”
“ 嚓...”
話音未落，車廂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著，他們的幾節車廂脫離了主列車，緩緩駛入了一條岔路軌道。
路明非猛地站起身，抓住座椅扶手，他的臉貼在車窗上，看著漸行漸遠的主列車︰“怎麼回事？列車怎麼分開了？”
“沒事。”林離走到窗邊，目光掃過窗外逐漸變得茂密的原始針葉林，低聲道︰“看來，我們的目的地要到了啊。”
列車在漆黑的夜色中緩緩前行，針葉林的陰影在窗外飛速掠過。
下一刻。
“咯吱——”
車廂在鐵軌岔道的顛簸中發出金屬扭曲的呻吟，路明非死死抓著車廂扶手，指甲幾乎要摳進皮革里去，“師兄你管這叫‘沒事’？咱們現在可是在往沼澤地里開！”
“問題不大。”
林離伸出手也拉住了旁邊的扶手，只是臉色依舊淡然︰“從秋明站開始，整列車就在等我們，沼澤地里的軌道是臨時鋪的，這個拍賣場地似乎有些倉促？”
“這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啊，連手機都沒有信號了，要是迷路了就只能拍荒野求生了！”路明非一臉悲憤。
“放心啦。”
林離擺了擺手，然後摸了摸懷中的陸胤圓盤，“我的方向感一直還不錯，最起碼是不會迷路的。”
“喏，看前面，好像有些東西。”
“什麼？”
路明非側過頭一看，只見前方的視野逐漸開闊，在針葉林的盡頭，似乎有一座城市的輪廓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燈光在悄無聲息的黑暗中閃爍，仿佛一顆顆星星墜落在地面。
“哇靠，這地方居然有城市？”路明非瞪大了眼楮。
“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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