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際消失整整一個多月後，松月居酒屋內，暖黃的燈光映著木格窗。
美雪把居間惠約出來，兩人相對而坐，面前的清酒都沒怎麼動。
“際哥還是沒有回來嗎？”美雪轉著酒杯，聲音低落。
居間惠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她倆不知道多少次在一起討論時際什麼時候回來了。
美雪失望地垂下眼︰“唉，是不是還沒有任何消息？”
“放心啦，美雪，”居間惠伸手拍了拍她手背，“他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過段時間就突然出現了。”
“沒事，我就是問問……”美雪話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猛地捂住嘴沖向洗手間。
“噦……嘔……”隔間里傳來陣陣嘔吐聲。
居間惠立刻起身跟過去，輕拍著美雪後背︰“美雪，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犯惡心？”
“最近突然開始的。”美雪扶著洗手台，聲音虛弱。
居間惠心里“咯 ”一下，作為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當媽的存在，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試探著問︰“難道……你懷孕了？”
美雪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多久了？”
“剛好一個多月。”
居間惠瞬間明白了，忍不住說︰“也就是說在他離開之前剛好中招了。”
美雪低頭輕撫小腹，小聲嘀咕︰“是啊，那段時間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都不做安全措施，而且天天運動，剛好那段時間我又不是安全期，所以……”
居間惠雙眼亮得驚人，一把攥住美雪的手︰“太好啦！等時際回來得知你懷了他的孩子，他肯定高興得說不出話！”她由衷地替閨蜜開心，指尖輕輕點著美雪的小腹，仿佛已經看到時際手忙腳亂的模樣。
暖黃燈光下，一個念頭突然在居間惠腦海炸開︰既然孩子都有了，等時際回來，干脆直接操辦婚禮！
這個想法讓她心跳加速，但理智讓她按捺住激動，決定先將驚喜藏在心底。
就在這時，美雪突然歪著頭，指尖戳了戳居間惠平坦的小腹，語氣帶著幾分困惑︰“慧姐，我都有了...為什麼你和際哥在一起這麼久都沒動靜啊？”她湊近壓低聲音，“咱們和時際一起運動的時候，他明明也沒做防護措施呀。”
這話驚得居間惠差點嗆到，臉頰瞬間染上紅暈，酒屋的空氣突然變得滾燙起來。
美雪眨了眨眼，一臉疑惑地湊過來︰“我記得每次都是我先扛不住，率先脫離戰場，他釋放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你體內啊，怎麼會沒懷上呢？”
美雪的話讓居間惠的臉騰地紅到耳根，她輕咳一聲，端起涼茶抿了一口掩飾窘態︰“我也說不清楚，大概真像老人們說的，生孩子講究個緣分。”她眉眼彎彎，笑意坦蕩。
酒屋檐角的風鈴突然叮咚作響，居間惠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語氣輕快︰“你也知道我工作性質，經常要熬夜分析怪獸數據、制定作戰計劃。”
她伸手輕輕戳了戳美雪的臉頰，打趣道︰“哪像你和時際，自從那次之後，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這麼算下來，小寶貝來得正是時候！”
美雪眉眼彎彎，臉頰泛起兩抹紅暈，親昵地撞了撞居間惠的肩膀︰“嘿嘿，就是說嘛！慧姐你也趕緊抓住機會，懷上他的孩子。咱們都是他的女人，要是我這個當妹妹的先有了寶寶，姐姐卻一直沒動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厚此薄彼，故意冷落你呢！”說著，她雙手輕輕覆在小腹上，眸中滿是溫柔期待。
居間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熱的茶杯︰“這種事強求不來，一切看緣分吧。”話雖輕松，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暖黃的燈光落在她臉上，將那抹悵然的神色勾勒得愈發清晰。
美雪敏銳地捕捉到好友神色的變化，微微湊近，語氣里滿是擔憂︰“慧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居間惠輕輕搖了搖頭，眸光變得悠遠起來，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與愧疚︰“沒事，就是突然想起知樹那孩子了。這些年忙著工作，總是抽不出時間好好陪陪他，連像樣的談心都沒幾次。明明是血脈相連的母子，可我們之間的關系，卻像不溫不火的遠房親戚一樣。”她垂下眼簾，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神色間盡是遺憾。
美雪輕輕攬住居間惠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緩緩傳遞︰“慧姐，別這麼想。知樹的爸爸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知樹那孩子懂事，肯定明白你的苦心。”她伸手理了理居間惠耳畔散落的發絲，“現在不一樣了，往後咱們把日子好好規劃規劃，你多抽些時間陪陪知樹，母子倆好好聊聊，心結很快就能解開。”
美雪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開口︰“不過，知樹要是知道你重新找了男人，會不會心里有想法？”她眉頭微蹙，眼神里滿是擔憂。
居間惠輕輕搖了搖頭，神情平靜而堅定︰“我和時際的事，不打算告訴知樹，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保持現在這樣的關系，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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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望向遠處，“我的工作太特殊了，整天和怪獸、危機打交道，有時候真的難以脫身，很難兼顧家庭。人確實沒辦法魚和熊掌兼得，想要把工作做好，就很難同時照顧好家人。所以，家里有知樹就夠了。”
說到這兒，居間惠轉過頭，鄭重地看向美雪，雙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以後真有了時際的孩子，就把孩子記在你名下。”
指尖微微發顫，卻透著溫柔的堅決，“就讓孩子認你做母親，你會是比我更稱職的媽媽，而我...”她望向遠方，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能以另一種方式守護他，就足夠了。”
美雪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一把將居間惠摟進懷里，聲音哽咽︰“委屈你了，慧姐，明明是你先和際哥在一起的，我才是插足的第三者，卻沒想到你會因為我做到這一步......”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居間惠輕輕拍著美雪的後背，發絲蹭過對方泛紅的臉頰。
她仰起頭，灑脫地笑了，笑聲里帶著一貫的爽朗︰“說什麼傻話！”她捧起美雪沾著淚痕的臉，拇指輕輕擦去淚珠，“不用在意這些，美雪。在我心里，我們永遠是姐妹，是永生永世的好姐妹。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你和孩子能幸福，我就知足了。”
窗外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竹影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這份情誼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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