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盯著手機屏幕上貝爾摩德的消息，指節在方向盤上敲出冷硬的節奏。他撥通手下的加密電話，聲音里沒半分溫度︰“帶三個人去朗姆的零件庫，別驚動任何人，查清楚伏特加被關在哪。記住，只看，別動手。”
掛斷電話，他抬手將備用攝像頭的傳輸頻率調成與烏丸竊听器一致︰〔既然要演，就得讓那位大人“看”得真切。〕
在工藤雪被烏丸蓮耶支開後，女秘書接收到烏丸蓮耶從頂樓傳來的手勢——指尖向下輕叩三次，是“轉移”的信號。
她轉身走向隱蔽通道，伏特加正靠在牆壁上，額角還沾著未干的冷汗。
藥效退去，四肢的束縛早已解開，他混沌的意識漸漸清晰，喉結滾動著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琴酒大哥要是知道你們扣著我……”
“琴酒知不知道，取決于那位大人想讓他知道多少。”女秘書停下腳步，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裝滿透明液體的注射器，“你是被那位大人‘請’來的，不是‘扣’。”
伏特加猛地直起身，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請？用麻醉劑請？我記得……有人在我暈過去前喂了我東西，讓我沒徹底睡死——是你？”
他隱約記得模糊的觸感，是有人用指尖沾著苦澀的藥粉抹在他唇間，才讓他沒被藥效徹底吞噬。
女秘書沒直接回答，只是逼近一步，冰涼的針尖抵在他的脖頸處︰“您只需要記住，接下來要受的苦，都是為了‘變強’。那位大人說，琴酒的人查不到這里，您也別想著傳消息。”
“變強？”伏特加皺緊眉頭，剛想追問，麻醉劑已推入血管，眩暈感瞬間席卷而來。
他視線逐漸模糊，最後只听見女秘書在他耳邊低語︰“安心睡吧，等你醒了，就會明白那位大人的用意。”
黑色轎車平穩地駛入烏丸集團總部地下車庫，伏特加被兩個黑衣保鏢抬進電梯，最終送入地下室深處的密閉房間。
而此刻頂樓的監控室內，烏丸蓮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下通訊器，“把伏特加轉移到b區實驗室，讓他先‘適應’一下強化藥劑的副作用。琴酒既然想‘演’，那這場戲，就得讓他看全。”
同一時刻，琴酒坐在黑色保時捷里，盯著重新連接的竊听器信號，眼底掠過一絲冷厲。
他已確認竊听器的位置，也猜到烏丸蓮耶的心思︰所謂“變強”，不過是讓伏特加受些痛苦，借機敲打他這個“不听話”的下屬。
他撥通加密電話，聲音比之前更冷︰“別去朗姆的零件庫，去總部地下室b區。記住，只看一眼確認人還活著，別踫任何東西——那位大人，就喜歡看我們按他的劇本走。”
竊听器里傳來電梯運行的微弱嗡鳴，隨即陷入一片死寂。
烏丸蓮耶顯然切斷b區實驗室的信號，只留下“想看卻看不全”的吊胃口戲碼。
“呵，老狐狸。”他低嗤一聲，眼底冷光更甚。
琴酒雖料到烏丸蓮耶會用伏特加的“痛苦”做籌碼，可當信號真的中斷時，胸腔里還是翻涌著壓抑的戾氣。
烏丸集團分部大樓，工藤雪攥著監控室原始記錄的指尖微微收緊，加快腳步往頂樓走。
鼠鼠順著她的袖口溜到肩頭，粉鼻快速翕動，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耳垂︰“小雪，伏特加的氣息到電梯口就淡了，但能確定是往地下室去的，而且……剛才監控錄像被我關了，烏丸蓮耶那老頭查不到你調記錄的痕跡。”
工藤雪腳步沒停，腦海里已飛速梳理信息︰〔原始記錄里有三分鐘的信號空白，恰好對應伏特加被轉移的時間，而烏丸蓮耶特意繞開地下室的監控路線，顯然是故意支開我。〕
她用心靈感應吩咐︰“鼠鼠，立刻確認伏特加的生命體征，若他暫時沒有生命危機，就把他現在的狀態如實同步給琴酒。不用藏著掖著，烏丸蓮耶既然敢演，就該讓琴酒知道他的人到底在受什麼罪。”
鼠鼠抬起小胖爪點開系統界面，另一只爪子輕拍著工藤雪的肩頭︰“伏特加生命體征暫時穩定，就是心率有點快，估計是藥劑副作用在折磨他。我已經把他手腕針孔和實驗室藍色藥劑管的畫面，同步給琴酒了。”
琴酒的指尖懸在手機屏幕上，點開視頻的瞬間，地下室的慘白光線刺得人眼發沉。
伏特加被固定在金屬實驗台上，手腕的針孔紅腫得刺眼，藍色藥劑正順著導管，一滴滴往他靜脈里滲。
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把黑色風衣浸得發皺，喉嚨里擠出的悶哼隔著屏幕都透著痛苦，顯然正被強化藥劑的副作用反復折磨。
視頻末尾，鏡頭掃過實驗台旁的銀色儀器，儀器屏幕上“es黯珀調試預備”的字樣一閃而過，隨即畫面戛然而止。
琴酒指腹摩挲著屏幕邊緣，眼底冷光驟沉。
烏丸蓮耶把伏特加和“es黯珀”設備放在一起，分明是拿洗腦當威脅，逼他亂陣腳。
車載控制台突然亮起綠燈，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按鈕上一按，反向追蹤程序悄然啟動。
“老狐狸倒有耐心，還想接著看戲。”
他很清楚，烏丸蓮耶故意恢復信號，就是想讓他“听”到伏特加的動靜，可眼下視頻里的“es黯珀”設備，才是真正的殺招。
剛要撥通手下電話調整計劃，手機又彈出“佳釀”的消息，只有一行字︰
伏特加已轉至c區，老人家調了三組保鏢守在‘es黯珀’艙外，踫則觸發洗腦程序。
琴酒指尖一頓，隨即按下通話鍵︰“撤回去b區的人，別踫c區。”
他沒解釋原因，手下也不敢多問，只沉聲應下。
掛斷電話，他盯著重新連接的竊听器信號，眼底掠過一絲算計——既然烏丸蓮耶想借“es黯珀”施壓，他不如先按兵不動，等著看對方下一步怎麼演。
只要琴酒找到機會，定要讓烏丸蓮耶，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es黯珀”計劃，付出血的代價。
而此刻的烏丸集團頂樓，女秘書垂手站在一旁，低聲匯報︰“c區的‘es黯珀’設備已調試完畢，只要琴酒的人靠近，就能立刻啟動預備程序。”
“他不會來的。”烏丸蓮耶嘴角勾起一抹陰笑，“琴酒最擅長權衡利弊，‘es黯珀’是他的軟肋，他只會等著看我下一步動作。”
監控屏突然閃過一絲波動，隨即恢復正常。
女秘書皺眉道︰“好像有外部信號干擾，要不要排查？”
“不用。”烏丸蓮耶擺了擺手，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多半是琴酒的反向追蹤，讓他查。等他查到c區，伏特加的‘適應期’也該結束了——到時候，他要麼乖乖听話，要麼看著自己的人變成‘es黯珀’的傀儡，有的是好戲看。”
工藤雪走到頂樓房門前，抬手敲三下，門內傳來烏丸蓮耶略顯沙啞的聲音︰“進。”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烏丸蓮耶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監控屏幕的光映在他銀白的發絲上。
工藤雪將記錄放在書桌一角，語氣平靜︰“老人家，監控室的原始記錄我帶來了，不過有段時間的錄像出現故障，顯示空白。”
烏丸蓮耶沒回頭，目光仍鎖在監控屏上c區的畫面，指尖在扶手處輕輕敲擊︰“故障？哪段時間？”
“正好是您讓我去取文件的時間。”工藤雪垂著眼，指尖悄悄摩挲著口袋里的魔術師佔卜牌。“技術部說可能是線路老化，我已經讓他們去檢修。”
她故意把“取文件”的時間點拎出來，就是要讓烏丸蓮耶以為，監控空白是意外，而非她刻意調閱記錄的痕跡。
烏丸蓮耶終于轉過身，渾濁的眼楮里帶著審視︰“你倒細心。不過不用管，地下室的線路本來就舊，偶爾出問題很正常。”
他的目光在工藤雪臉上停留片刻，見她神色坦然，才緩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監控屏︰“既然是線路問題，就不用小題大做。你先回去吧，有情況再聯系。”
工藤雪剛走出頂樓。
鼠鼠那毛茸茸的身子蹭著她的下頜︰“小雪，那老頭剛才盯著監控屏，手指在‘es黯珀’啟動鍵上停了三次，好像在等琴酒的動靜。”
工藤雪腳步沒停，用心靈感應回︰“他在賭琴酒會沖動。你再同步一次伏特加的狀態給琴酒，順便把c區保鏢的換班時間標出來。琴酒既然重新接回竊听器，肯定在等破局的機會。”
安室透的聲音突然通過傳音器傳來，帶著一絲壓低的警惕︰“小雪，琴酒的保時捷停在總部外圍三公里的隱蔽處，他剛才開始反向追蹤程序。”
工藤雪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琴酒這是故意先斷信號打亂烏丸蓮耶的判斷，再重新連接摸清c區的布局，既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又能盯著伏特加的動向，完全符合他“算三步走一步”的風格。
工藤雪拐進樓梯間，靠在牆壁上回話︰“你那邊能看到c區的通風管路線嗎？要是能找到盲區，或許能幫琴酒繞開保鏢。”
鼠鼠的小胖爪在系統界面上飛快滑動，綠色的生命體征曲線隨著伏特加的喘息微微波動。
它湊近工藤雪的耳邊輕哼︰“小雪，伏特加心率又快了些，不過還在安全線內。c區保鏢換班時間已標好，每四十分鐘換一組，換班間隙有兩分鐘的監控盲區，剛好夠貼定位器。”
工藤雪剛在心底應下，安室透的聲音又通過傳音器傳來，帶著一絲冷意︰“琴酒的反向追蹤有結果，他查到c區有三道加密門，其中兩道連接‘es黯珀’的能源艙，如果強行突破，整個地下室都會斷電。烏丸蓮耶這是故意留的後手，就怕琴酒來硬的。”
“他不會來硬的。”工藤雪腳步停在分部大樓的安全出口，“琴酒最惜命，更不會拿伏特加的命賭。他現在就是想等烏丸蓮耶先松口，畢竟‘es黯珀’還沒調試完，烏丸蓮耶比誰都怕出意外。”
話音剛落，鼠鼠突然“呀”了一聲︰“琴酒回消息了！就三個字︰‘知道了’。”
工藤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琴酒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他從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意圖，哪怕接收到關鍵信息，也只會用最簡短的方式回應，既不欠“佳釀”人情，又能守住自己的底線。
白色馬自達rx7停在街角陰影里，隱匿在路燈照不到的盲區。
工藤雪剛走近，副駕車門就無聲彈開，安室透的手伸出來，托住她的胳膊，將人拉進車里。
“剛從頂樓下來，有兩個黑衣保鏢跟著你，已經被我引開了。”安室透遞過一瓶溫牛奶，指尖還帶著方向盤的涼意，“烏丸蓮耶沒起疑心吧？”
工藤雪接過牛奶，指尖踫到瓶身的溫度，緊繃的神經稍緩。
鼠鼠從她袖口溜出來，直接跳到安室透腿上，小胖爪拍著他的膝蓋︰“那老頭盯著監控屏看半天，滿腦子都在等琴酒上鉤，根本沒懷疑小雪！不過他摸了三次‘es黯珀’的啟動鍵，估計快沒耐心了。”
安室透揉著鼠鼠的小腦袋瓜，目光轉向工藤雪，語氣帶著幾分凝重︰“琴酒的反向追蹤已經覆蓋c區外圍，但他一直沒動，在等烏丸蓮耶先亮底牌。”
工藤雪擰開牛奶瓶蓋，聲線無波︰“回波洛。琴酒、朗姆、烏丸蓮耶各有算計——一個算著對方的底牌，一個謀私利，另一個賭著對方會沖動。讓他們耗著，我們盯守易暴露，回去等消息看他們狗咬狗就行。”
鼠鼠趴在安室透腿上，小爪子扒拉著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警官證，小聲嘟囔︰“就是就是！那老頭和琴酒都一肚子算計，咱們湊上去反而礙事。而且波洛今天有剛烤好的草莓松餅，回去還能熱著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