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諸伏景光推開車門。
“fbi在碼頭截獲朗姆的一批設備，里面有腦波檢測儀。對了，明美讓我帶句話，灰原找到筆記里提到的‘阻斷劑’配方，需要用波洛咖啡廳的烤箱做恆溫反應。”
柯南眼楮一亮︰“波洛？”
“那里最安全。”工藤雪起身將筆記鎖進抽屜，“烤箱是我特意改裝的，能模擬實驗室的環境。”
她感覺到袖口有動靜，低頭便見鼠鼠順著胳膊爬上來，小胖爪指向窗外。
一只信鴿正落在窗台上，腳邊綁著一卷紙條。
安室透伸手取下紙條，展開的瞬間眉頭微蹙︰“是若狹留美傳來的消息，她說朗姆的直屬部隊里，混進貝爾摩德的人。”
他迅速將紙條揉碎，指尖的動作被吧台上的咖啡機巧妙遮擋。
黑田兵衛拉開波洛咖啡廳的店門︰“給我來一杯祁門紅茶。”
安室透快步上前，準備茶具︰“稍等，祁門紅茶需要現泡。”
黑田兵衛拉開吧凳坐下，目光掃過諸伏景光，將手機屏幕朝下按在桌面，聲音壓得很低︰“交代一下近況。”
工藤雪將筆記本與膠卷放在桌上，指尖在\"es黯珀\"幾個字上停頓片刻︰“加密頁提到的聲波頻率，需要和警視廳技術部核對數據庫。”
安室透補充道︰“長野貿易的報廢車已移交物證科，芯片里的假名單可以反向追蹤朗姆的信息渠道。”
諸伏景光將整理好的行動報告遞過去︰“伊達他們在關西的布控已完成。”
黑田兵衛翻看著資料，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阻斷劑的研發讓灰原負責，波洛那邊......最近別用烤箱做實驗，朗姆的人對那里已經起疑。”
“明白。”工藤雪點頭。
鼠鼠突然從她口袋里探出小腦袋瓜，對著黑田兵衛的方向晃了晃爪子。
安室透用手擋住︰〔可不能在管理官面前露餡。〕
黑田兵衛合上文件夾︰“我帶資料回警視廳，後續破譯結果會同步給你們。”
他將文件夾夾在腋下，指尖在吧台上輕叩兩下算作告別，轉身推門時，門上的風鈴叮當作響。
柯南打開手機，看著屏幕上剛收到的消息出聲呢喃︰“明美姐發短信過來說灰原已經把阻斷劑的半成品送過去了。”
波洛咖啡廳的暖光在街角亮起。
貝爾摩德的車就悄無聲息地停在巷口，她換身米白色風衣，摘掉墨鏡，眼角的細紋在路燈下柔和許多。
推門而入的瞬間，咖啡香混著烤餅干的甜味漫過來，工藤雪正系著圍裙往陳列架上擺新品。
安室透在吧台後打奶泡。
柯南趴在桌邊翻著那本藍色筆記。
“晚上好，幾位。”她的聲音里帶著難得的松弛，目光掠過柯南發頂時，順手從包里拿出盒進口巧克力，“小偵探的宵夜。”
柯南抬頭，眼里閃過驚訝，隨即想起她傍晚在碼頭的調虎離山計，低聲道︰“謝了。”
“老板娘，一杯熱可可。”貝爾摩德坐在吧台前，看著工藤雪轉身的背影。
她往馬克杯里舀著可可粉，蒸汽在暖黃的燈光里氤氳成模糊的霧︰“加嗎？”
貝爾摩德指尖敲了敲吧台︰“你做的都好。”
目光掃過柯南手里的藍色筆記，嘴角彎起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小偵探還在研究那些彎彎繞繞？朗姆的人最近像瘋狗，昨天在銀座追著我繞了三圈。”
安室透將拉花好的熱可可推過去，奶泡上的漩渦像個沒完成的符號︰“需要幫忙清理尾巴嗎？”
“不用，”貝爾摩德抿了口熱飲，眼角的紋路在熱氣里舒展開，“我留了個活口給fbi，他們應該能順藤摸到朗姆藏設備的倉庫。”
柯南筆尖一頓，抬頭時撞上貝爾摩德的視線。她正把玩著發尾，語氣漫不經心︰“別這麼緊張，小偵探。我和你們老板娘可是站一隊的。”
鼠鼠從工藤雪口袋里鑽出來，小胖爪扒著口袋邊緣探頭探腦。
安室透在吧台後壓著咖啡機的按鈕，蒸汽嘶嘶聲里混著他低沉的提醒︰“組織的數據庫里，關于‘阻斷劑’的記載早就被加密了。”
“但我知道誰手里有解密密鑰。”貝爾摩德用小勺輕輕劃開奶油，“朗姆的私人服務器里，藏著宮野艾蓮娜當年留下的備份。對了，听說你最近在研究烘焙新配方？”
安室透恰好端著曲奇過來，聞言接話︰“小雪想做款紫陽花造型的餅干，試了好幾次都不滿意。”
他將盤子放在柯南面前，眼神里藏著笑意，“柯南剛才還說太甜了。”
貝爾摩德看著三人自然的互動，忽然覺得眼角有些發熱。
宮野舊宅的月光再冷，波洛的暖光總能焐熱些什麼——比如她藏在槍口後的軟肋，比如這些她拼盡全力也要護住的人。
巷口傳來警笛的余音，工藤雪往窗外看了眼︰\"伊達他們收隊了。\"
貝爾摩德放下杯子，從包里抽出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我該走了。”
她站起身時，忽然彎腰湊近柯南，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說，“照顧好你姐姐。”
柯南點頭的瞬間，她已經推門走進夜色，風衣下擺掃過門口的風鈴，叮當作響。
工藤雪看著那盒沒開封的巧克力，忽然想起地窖里貝爾摩德按住她手腕的力道——那時她以為是提防，現在才懂，那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護著。
“在想什麼？”安室透的手輕輕搭在她肩上。
“在想，”藤雪轉頭時，眼底的月光已化作暖意，“明天該給波洛換盞更亮的燈了。”
鼠鼠從吧台上跳下來，叼起塊曲奇開吃，像是在說︰﹝今夜的戰斗暫歇，甜的該留到最後。﹞
柯南捏著曲奇，餅干碎屑落在筆記本上，正好遮住“es黯珀”計劃里關于聲波頻率的參數。
他抬頭時，瞥見安室透正往咖啡機里填新的咖啡豆，金屬勺踫撞的輕響里，藏著只有他們能懂的默契——剛才貝爾摩德提到宮野艾蓮娜的備份，分明是在遞暗號。
安室透將最後一杯咖啡的拉花收尾，奶泡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他抬眼看向工藤雪，目光里帶著詢問︰“需要把備份的事告訴黑田管理官嗎？”
工藤雪正用濕巾擦拭吧台，聞言動作一頓︰“先壓一壓。貝爾摩德遞的消息，總得留點心眼。何況朗姆的私人服務器，沒那麼好踫。”
鼠鼠從吧台下鑽出來，嘴里叼著塊掉落的曲奇渣，小爪子往柯南的方向扒拉︰“那小子的筆記本快被餅干屑埋了。”
安室透低笑出聲，順手抽了張紙巾遞給柯南︰“筆記要是髒了，灰原又該念叨了。”
柯南連忙擦掉碎屑，臉頰微紅︰“知道了。”
工藤雪將擦吧台的濕巾扔進垃圾桶，轉身看向牆上的掛鐘︰“快十點了，柯南，該給蘭打電話說一聲。”
柯南哦了一聲，摸出手機時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小蘭說世良姐姐今晚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剛才還發消息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兩下，又抬頭看向工藤雪，“要不讓她們過來坐坐？反正波洛今晚關店晚。”
安室透正往密封罐里裝曲奇，聞言接話︰“正好讓她們嘗嘗新做的海鹽焦糖味，剛才試吃時鼠鼠都偷吃三塊。”
鼠鼠像是听懂在說自己，從吧台下鑽出來，小胖爪抱著半塊曲奇往工藤雪口袋里鑽，毛茸茸的身子蹭得她掌心發癢︰“才沒有！明明是安室透自己偷吃還賴我！”
工藤雪被逗笑，指尖輕點它的小腦袋瓜，用心靈感應回話︰“這是打算嘗試新口味。”
她轉頭對自家弟弟開口︰“那就讓她們過來吧，我再沖壺伯爵茶。”
安室透已經麻利地燒上熱水，玻璃茶壺里的茶葉在溫水里慢慢舒展。他看向諸伏景光，對方正靠在窗邊看著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影川，你今晚……”
“我在附近訂了酒店。”諸伏景光收起手機，語氣平靜︰“明早要去關西對接伊達他們的收尾工作。”
他的目光掃過吧台上的保溫箱，“阻斷劑的半成品需要低溫保存，我車里有恆溫箱，等下順路帶走送去實驗室。”
“麻煩你了。”工藤雪將剛泡好的伯爵茶倒進茶杯，茶香混著曲奇的甜味漫開來。
沒過多久，店門被推開，風鈴叮當作響。
毛利蘭和世良真純走進來，前者手里還拎著個紙袋。
“雪姐姐，安室先生，柯南！”她將紙袋放在吧台上，“這是媽媽剛烤的蔓越莓餅干，讓我給你們帶點。”
世良真純徑直走到柯南身邊，伸手揉了把他的頭發︰“柯南，又在偷偷研究什麼？”
目光落在那本藍色筆記上，她挑了挑眉，“這筆記本看著挺眼熟啊。”
“是灰原讓我幫忙整理的資料啦。”柯南連忙合上筆記本，臉頰微紅。
工藤雪適時遞過一杯紅茶︰“真純，嘗嘗這個，剛泡的。”
安室透將新烤的曲奇擺在盤子里推到毛利蘭面前︰“小蘭小姐，試試這個海鹽焦糖味，小雪說很適合配紅茶。”
毛利蘭笑著道謝，拿起一塊放進嘴里，眼楮彎成了月牙︰“好好吃！安室先生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世良真純湊過來嘗了一塊，沖工藤雪擠擠眼︰“雪姐真有福氣，有這麼會做飯的男朋友。”
工藤雪無奈搖頭，耳尖卻微微發燙。
安室透正在吧台後煮咖啡，聞言抬頭，眼底漾著溫柔的笑意。
鼠鼠從工藤雪口袋里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毛利蘭和世良真純。
世良真純忽然眨了眨眼︰“雪姐，你口袋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沒、沒有啊。”工藤雪下意識地捂住口袋，心跳漏了一拍。安室透及時解圍︰“可能是吧台下面的貓吧，最近總有些流浪貓過來討吃的。”他順手指了指吧台下方，“剛才還看見一只灰撲撲的小家伙跑過去。”
世良真純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注意力很快被曲奇吸引過去。柯南松了口氣，偷偷朝安室透比了個手勢。鼠鼠則在口袋里不滿地哼唧了兩聲，用小爪子輕輕拍了拍工藤雪的手心。
幾人閑聊了一陣。
毛利蘭起身告辭︰“差不多該回去了，爸爸還在事務所等著呢。”
世良真純也跟著站起來，臨走前忽然看向諸伏景光︰“影川先生是吧？總覺得在哪見過你。”
諸伏景光端著茶杯的手頓住，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可能是我長了張大眾臉吧。”
世良真純皺著眉思考，沒再追問，跟著毛利蘭離開。
店門關上的瞬間，工藤雪長舒了口氣。
安室透走過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事了。剛才世良的話……”
“不用擔心。”諸伏景光放下茶杯，語氣平靜，“我的身份沒問題，她應該只是覺得眼熟而已。”
他起身拿起吧台上的保溫箱，“等結束掃尾工作，我會潛入烏丸集團總部里應外合，有消息會及時聯系你們。”
工藤雪點點頭︰“路上小心，總覺得最近事情越來越多。”
安室透握住她的手，“朗姆的私人服務器，我會想辦法弄到手。”
柯南翻開筆記本，指尖在“es黯珀”那幾個字上劃過︰“只要能拿到備份，我們就能掌握烏丸蓮耶研發洗腦設備的證據，到時候聯合幾方勢力，定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鼠鼠從口袋里鑽出來，跳到吧台上，小爪子指向窗外。
夜色漸深，巷口的路燈亮得格外溫暖。
工藤雪看著窗外，忽然笑了︰“是啊，快結束了。”
安室透將最後一杯咖啡遞給她，奶泡上的拉花是個小小的愛心。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等這一切結束，我們就去把婚約秘契的事告訴他們。”
工藤雪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輕輕嗯了一聲。
柯南趴在吧台上，正用鉛筆頭戳著筆記本邊緣的空白處，听見兩人壓低的對話卻沒太听清，只瞥見工藤雪泛紅的耳尖和安室透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不由得歪了歪頭，心里嘀咕︰〔他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啊？〕
他甩甩頭，很快把注意力轉回筆記本上的參數公式，筆尖在紙頁上沙沙劃過。
吧台上方的燈光溫暖而明亮，映照著三人眼中的希望與默契。
屬于他們的戰斗還在繼續，但只要彼此在身邊，再黑暗的夜晚，也終會迎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