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烏丸蓮耶不耐煩的聲音︰“沒用的東西,讓醫療機器人來處理。”
她推開安全門的瞬間,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動——安室透發來的只有兩個字︰“行動。”
夜風從天台入口灌進來,帶著遠處城市的喧囂。
工藤雪回頭望一眼那棟沉在陰影里的建築,aptx4869的分子結構與es黯珀的數據流在腦海中重疊。
原來那些散落在時光里的碎片,早已被烏丸蓮耶串成了通往地獄的鎖鏈。
而她剛才調整的參數,不僅是削弱控制的鑰匙,更是藏在鎖鏈上的炸藥——只等合適的時機,就能徹底引爆。
天台門被輕輕推開,安室透的身影出現在陰影里︰“需要立刻解析u盤里的備份數據嗎?”
工藤雪搖頭,將藏在袖口的微型存儲卡扔給他︰“u盤是誘餌,真正的核心數據在這里。”她抬頭看向夜空,“aptx4869和es黯珀的聯系,我們需要讓更多人知道。”
遠處傳來警笛的隱約聲響,女秘書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對著他們比了個安全的手勢。p
工藤雪最後看了一眼那棟建築,轉身走向天台邊緣的直升機——屬于他們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直升機的螺旋槳攪動著夜風,工藤雪剛坐穩,安室透就將一份加密文件傳輸到機載終端。
幕布亮起的瞬間,口袋里傳來一陣輕微的 ,鼠鼠探出小腦袋瓜,蓬松的絨毛蹭過工藤雪的指尖,帶著熟悉的溫熱觸感。
它的聲音帶著點細碎的顫音︰“小雪,烏丸集團總部地下室所有錄像設備的位置都標好了——但你確定,連培養艙區的備用監控和基因庫通風管道里的針孔攝像頭,也得一並記下來嗎?”
工藤雪指尖在掌心輕輕敲了敲,示意它稍安勿躁。
安室透正在調試耳麥,眼角余光瞥見那團小小的影子,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笑︰“它倒是比我們還緊張。”
“哼!”鼠鼠不滿地晃了晃尾巴,“那些藏在暗處的鏡頭才最麻煩!通風管里的攝像頭防不勝防。
“知道了。”工藤雪揉了揉它的腦袋,語氣里帶著安撫,“按你標的位置來,一個都別漏。等下行動時,松田會負責切斷主線路,剩下的備用設備……”
她抬眼看向安室透,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就交給我們的‘暗線’處理。”
鼠鼠似懂非懂地歪歪頭,重新縮回口袋里,只留一對黑亮的眼楮警惕地盯著幕布後的陰影——那里,正映著烏丸集團總部的全息地圖,密密麻麻的紅點在地下室區域閃爍,像撒落的火星。
直升機穿過雲層時,機載終端突然彈出一條加密信息。
安室透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解密後的文字映亮他眼底的冷光︰“影川洛已抵達指定坐標,長野縣警視廳側門三號通道待命。”
工藤雪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那副魔術師佔卜牌,黑羽盜一送她的塔羅牌邊緣已被摩挲得光滑。
“es黯珀的核心算法藏在基因庫的底層代碼里,”她忽然開口,聲音被螺旋槳的轟鳴切割成碎片,“剛才在培養艙區看到的那些編號,對應著近五年失蹤的三十七個政界要員家屬。”
安室透調轉機頭,目光掠過屏幕上諸伏景光發來的安全信號——一串用咖啡漬暗號寫成的短句。
“影川那邊剛傳來消息,長野貿易株式會社的監控系統已經被 原接管,”他頓了頓,耳麥里傳來松田陣平吊兒郎當的聲音,背景里隱約有電流雜音,“松田說主線路切斷時間定在凌晨三點,正好是換班的間隙。”
口袋里的鼠鼠突然抖了抖,絨毛蹭得工藤雪掌心發癢。“培養艙的供氧管道有異常波動,剛才標位置的時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哼童謠。”
工藤雪心頭一緊︰“那首童謠是組織的接頭暗號,難道還有漏網的眼線?”
安室透顯然也想到這點,他迅速調出長野縣的熱力圖,指尖點在諸伏景光所在的位置︰“影川已經排查過周邊,應該是清理時沒處理干淨的監控殘留。”
他側過臉,月光恰好落在他緊繃的下頜線,“影川的入職簡歷中,你加的那些基因序列分析成果很合適,但我補了兩筆‘學術污點’——去年在《細胞報告》上撤稿的論文,還有參與過失敗臨床實驗的記錄。”
工藤雪挑眉,指尖叩了叩膝蓋︰“故意留的破綻?”
“那位大人的科研部最忌諱完美履歷,”安室透調大直升機的高度,舷窗外的城市燈火瞬間縮成星子,“他們需要的是‘可控的野心家’,不是毫無瑕疵的天才。你加的那些胚胎基因編輯技術,足夠讓他們覺得這人有利用價值。”
口袋里的鼠鼠突然探出半個腦袋瓜,小胖爪扒著布料往下滑︰“培養艙區的供氧數據又跳了!剛才標位置的時候,通風管里的攝像頭好像轉了個角度。”
工藤雪的手機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條匿名短信,發信人欄顯示著一串亂碼,內容卻簡潔得像一道指令︰
航向330,避開西塔監控。
附︰總部地上樓層結構簡圖。
她指尖在屏幕上頓住,余光瞥見安室透調試設備的動作微微一滯。
兩人對視的瞬間,都從對方眼底讀懂了信息——這是貝爾摩德的手筆。那位總愛用偽裝和暗示游走在明暗之間的女人,連傳遞消息的方式都帶著舞台劇般的精準。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清楚烏丸現在的狀態。”安室透調轉機頭的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早已規劃好這條航線,“330度航向剛好能利用雲層遮擋,避開西塔那組新裝的熱成像儀。”
他的耳麥里傳來 原研二輕快的聲線︰“長野貿易這邊的監控系統已經拆得差不多了,重新設置的偽信號能撐到凌晨四點,夠你們折騰的了。”
工藤雪點開附件里的結構圖,藍色線條勾勒出的走廊與樓梯在屏幕上延展,幾個用紅圈標出的位置格外顯眼——都是烏丸集團地上樓層的安保盲區。
她想起上次與貝爾摩德在暗巷見面時,對方指尖夾著的香煙在夜色里明滅︰“我幫你,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垃圾’要清理。”
那時她就該猜到,這位烏丸蓮耶的親孫女,對這座囚籠的了解遠比任何人都深。
“伊達班長那邊怎麼樣?”工藤雪將手機揣回口袋,指尖無意識蹭過佔卜牌的邊緣。
安室透的聲音透過降噪耳麥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剛收到消息,他正帶著人焊死長野貿易的三號艙門。那地方連通著地下運輸通道,焊死之後,就算有漏網之魚想從這里轉移實驗體,也得先拆了鋼筋。”
他側過臉,月光照亮他眼底的冷意,“松田已經追著運輸路線往總部方向去了,那家伙說要給那些‘送貨’的人留點‘驚喜’。”
鼠鼠的小腦袋瓜蹭得工藤雪掌心發癢︰“剛才標位置的時候,看到通風管里有微光閃過,好像是……攝像頭在轉動?貝爾摩德不是說已經轉了攝像頭嗎?難道還有漏的?”
安室透顯然也听見鼠鼠的話,他迅速調出總部內部的實時數據流,指尖在屏幕上滑動︰“不是漏的。”
他指向其中一組跳動的綠色光點,“是貝爾摩德在轉移監控視角,她把那些攝像頭都轉向了空無一人的走廊,給我們騰出了五分鐘窗口。”
他抬眼看向工藤雪,語氣里多了幾分篤定,“烏丸在小憩,這是她算準的時間。”
工藤雪想起朗姆上次打來的電話,那時她故意提起科恩刺殺任務背後的貓膩,電話那頭沉默的瞬間,身旁的安室透正端著剛沖好的咖啡,杯沿的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緒。
現在想來,貝爾摩德會選擇在此時出手,或許也與那次通話有關——那位女士最擅長從別人的破綻里,找到自己的棋盤。
“地上樓層的結構圖里,有個位置很奇怪。”工藤雪放大屏幕上的紅圈,“這里標著‘設備間’,但按比例看,面積比普通設備間大了三倍。”
安室透的指尖點在那個紅圈邊緣︰“應該是偽裝成設備間的電梯井,直通地下三層的基因庫。”他忽然輕笑一聲,“貝爾摩德連這個都標出來,是生怕我們找不到地方嗎?”
“基因庫的通風管里還有針孔攝像頭!”鼠鼠的聲音帶著急吼吼的氣音,“我標在地圖左下角了,很小的紅點!”
工藤雪揉著它的小腦袋,瓜感受著掌心溫熱的絨毛︰“知道了,等下讓‘暗線’處理。”
她抬眼看向安室透,兩人交換的眼神里藏著無需言說的默契——所謂“暗線”,正是諸伏景光此刻扮演的影川洛。
那位以沉穩著稱的公安同事,此刻正帶著偽造的“學術污點”履歷,在總部科研部里扮演著一個渴望往上爬的野心家。
工藤雪指尖在手機邊緣摩挲片刻,將屏幕轉向安室透︰“她連西塔新裝的熱成像儀參數都摸透了,這張結構圖里標著的盲區,剛好能避開所有移動巡邏的安保機器人。”
安室透目光掃過屏幕上用虛線標出的巡邏路線,調轉機頭的動作愈發精準︰“貝爾摩德在總部的眼線比我們想象中多。”
他忽然輕笑一聲,“不過她倒是算準了我們需要什麼——這張圖里連備用發電機的位置都標了,看來是怕我們拆監控時斷電。”
工藤雪將手機屏幕轉向安室透,紅圈標注的安保盲區在夜色里泛著冷光。
口袋里的鼠鼠突然支稜起耳朵,絨毛簌簌發抖︰“剛才標通風管的時候,好像听到貝爾摩德的聲音……她說‘佳釀該換個舞台了’。”
安室透調轉機頭的手指猛地收緊,耳麥里 原研二的調侃聲戛然而止。
他側過臉,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冰碴︰“她倒是比誰都清楚你的身份。”
話音未落,機載終端突然接入一段加密語音,松田陣平吊兒郎當的調子裹著電流雜音傳來︰“剛在運輸通道撿到個有趣的東西——科恩遺落的狙鏡,上面沾著朗姆辦公室的鳶尾花香水。”
工藤雪指尖擊在佔卜牌邊緣摩挲,黑羽盜一送的卡牌在掌心發燙。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柯南在波洛咖啡廳咬著三明治說的話︰“基德傳來消息,他在總部通風管里裝了微型竊听器,說听到有人討論‘佳釀的忠誠度’。”
那時安室透正在擦玻璃杯,泡沫順著杯壁滑落到吧台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影川那邊動靜了。”安室透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有,屏幕上諸伏景光發來的咖啡漬暗號正緩慢浮現——三滴呈三角形的墨漬,代表“已接觸核心數據庫”。
鼠鼠突然從口袋里蹦出來,小爪子指著屏幕角落︰“培養艙區的供氧數據又跳了!這次波動頻率和上次朗姆給你打電話時的聲波頻率一樣!”
工藤雪心頭一凜。
她記得那天朗姆的電話里,背景音里藏著細微的齒輪轉動聲,當時安室透正用指節叩著桌面,節奏恰好與那聲響重合。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巧合——朗姆辦公室里的古董鐘,每到整點就會發出同樣的轉動聲。
“松田,切斷主線路的時間提前十分鐘。”安室透對著耳麥沉聲下令,同時調出長野縣警視廳的實時警力分布,“伊達班長那邊焊死艙門後,讓他帶兩隊人去總部西側的鳶尾花叢——朗姆的私人電梯入口就在那里。”
鼠鼠突然尖聲叫起來︰“通風管里的攝像頭又動了!這次轉向基因庫的密碼鎖!”
它毛茸茸的身體突然僵住,小眼楮瞪得溜圓,“貝爾摩德在密碼鎖上貼了張撲克牌!紅桃a!”
工藤雪猛地攥緊口袋里的佔卜牌,黑羽盜一送的卡牌中恰好有一張紅桃a,背面畫著微型齒輪圖案。她忽然明白過來——那位總愛用隱喻說話的女人,是在暗示密碼與機械有關。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