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偏頭看向工藤雪的蝴蝶面具︰“佳釀，你猜‘es黯珀’最終校準的‘完美容器’是誰？”
工藤雪的指尖在面具邊緣頓住，沒接話。
安室透卻皺起眉，似乎已經猜到答案。
“是伏特加哦。”貝爾摩德輕笑出聲，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殘忍，“老家伙藏了十年的‘藏品’，終于要擺上祭壇了。”
安室透的手猛地按在腰間的槍上︰“你確定？”
“β區的實習生都招了。”貝爾摩德彈掉煙灰，“‘情感錨點’是銀蓮花，體征數據完美匹配十年前的‘雪 ’樣本，連應激反應曲線都和北海道那次任務的記錄重合——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看向工藤雪，“你拿到的溫度曲線里，零下十七度的恆溫設定，就是在復刻他當年被困倉庫的環境。烏丸蓮耶在逼他重溫舊場景，用恐懼和依賴加固‘錨點’呢。”
工藤雪忽然開口，面具後的聲音冷得像冰︰“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不是他？”貝爾摩德反問，指尖夾著的香煙在月光下明滅，“十年前北海道那場雪，他是唯一近距離接觸過‘雪 ’樣本的人，基因序列里早就嵌進樣本碎片。那老家伙當年留著他，根本不是看重什麼執行力，而是把他當活體培養皿。”
安室透的喉結滾動一下︰“‘雪 ’樣本到底是什麼？”
“組織早年從冰川凍土帶挖出來的史前基因片段，據說能修復端粒磨損——說白了，就是烏丸蓮耶用來續命的鑰匙。”
貝爾摩德輕嗤一聲，“可惜當年樣本提取時受到污染，只有伏特加的體質能兼容那些碎片，這才有了後來的‘es黯珀’計劃。”
工藤雪忽然抬眼，蝴蝶面具的磷粉在閃了閃︰“琴酒知道多少？”
“知道他快失去伏特加了。”貝爾摩德的目光投向總部方向，那里的紅光似乎更亮了些，“消防栓上那朵焦黑的銀蓮花，不是我放的，也不是朗姆的人——多半是琴酒自己留的記號。他這種人，越在意什麼，越會用最狠的方式藏著。”
安室透想起那時他還在組織底層，只听說琴酒為了救個手下硬闖火海，差點連自己也折進去。
原來從那時起，伏特加就成了烏丸蓮耶盯上的獵物。
工藤雪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在月光下亮起冷白的光。她低頭看了眼鎖屏界面，發信人的備注是空白，只有一串加密數字——那是烏丸蓮耶獨有的聯系方式。
短信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
速來總部，佳釀。我親自帶你看看‘es黯珀’的成果，別讓我等太久。——老人家
蝴蝶面具下的呼吸頓住，指尖在屏幕邊緣停留。
安室透最先注意到她的僵硬︰“怎麼了？”
“老人家的邀請。”工藤雪的聲音透過面具，比剛才更冷了幾分，“說要親自帶我參觀總部，看看‘成果’。”
貝爾摩德挑挑眉，指尖的煙蒂在掌心碾滅︰“來得正好。他大概是急著炫耀自己的‘完美容器’，才會主動把鑰匙遞到你手里。”
“去。”安室透的聲音斬釘截鐵，他上前一步，風衣下擺掃過地面的松針，“檔案室的密碼你記牢了，趁他帶你參觀時繞去地下三層，擺掃過地面的松針，“檔案室的密碼你記牢了，趁他帶你參觀時繞去地下三層，我會在監控盲區接應你。”
工藤雪捏著手機的指泛白︰“他既然特意點名，肯定早有防備。”
“防備才好。”貝爾摩德輕笑，從手袋里摸出支口紅，旋開後卻是支微型注射器，“把這個藏在面具內側——里面是干擾神經遞質的藥劑，踫到皮膚就會起效，能讓你在三分鐘內制造‘突發過敏’的假象，足夠脫身了。”
她將注射器拋過去，工藤雪抬手接住，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指縫蔓延。
“還有，”貝爾摩德忽然湊近，香水味混著松針的冷香漫過來，“烏丸蓮耶的辦公室有面暗鏡，後面藏著‘es黯珀’的最終校準參數。”
工藤雪點頭，將注射器別進面具內側的夾層，轉身時蝴蝶翅膀的磷粉簌簌落下，在地面拼出細碎的藍光。
安室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樹林深處，才轉向貝爾摩德︰“你好像很確定她能活下來。”
“不然我為什麼要幫她？”貝爾摩德理了理絲絨裙擺上的褶皺，“佳釀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比如銀彈的解藥配方或者是我那三個寶貝平安無事。”
工藤雪的身影隱入樹林後，安室透的目光仍停留在她消失的方向。
貝爾摩德將碾滅的煙蒂丟進隨身的金屬煙盒，“放心，她比你想的更懂得怎麼在刀尖上跳舞。”
安室透收回目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風衣紐扣︰“你倒是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在意這場博弈的結果。”
貝爾摩德攏了攏被夜風吹亂的卷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畢竟親手拆掉祖父的心血，這種機會可不多見。”她頓了頓，瞥向安室透，“佳釀藏在面具下的野心，可比你以為的大得多。”
安室透沒接話，只是望向樹林深處的目光沉了沉。總部走廊的頂燈泛著冷白的光，將烏丸蓮耶的輪椅投影在大理石地面上，像塊凝固的墨。
女秘書推著輪椅勻速前行，黑色套裙的裙擺掃過地面時幾乎沒有聲響，只有金屬輪椅軸偶爾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在空曠的走廊里蕩開回聲。
烏丸蓮耶戴著的頭盔反射著燈光，弧度冷硬的面罩遮住整張臉，只能從呼吸閥的輕微起伏判斷他還醒著。
女秘書的手套是啞光黑的，指尖搭在輪椅扶手上，指節繃得很緊——那是常年保持戒備的姿態，工藤雪在走廊拐角處停下，瞥見她耳後露出的微型通訊器，閃著極淡的綠光。
“佳釀來得比我預想中早。”烏丸蓮耶的聲音經過頭盔內置的變聲器處理，像生銹的齒輪在轉動。
工藤雪站在三步外，蝴蝶面具的磷粉在頂燈照射下泛著細碎的藍，她沒摘面具，聲音透過薄薄的蝶翼傳出來︰“我要‘es黯珀’的次級校準權限。”
輪椅緩緩轉了半圈，面罩正對著她。
女秘書適時遞上一個銀色文件夾，封面上燙著暗金色的蛇形紋章。
“權限可以給你，”烏丸蓮耶的呼吸閥發出“嘶”的一聲輕響，“但你得先親眼看看成果——畢竟，這是你幫我完善情感錨點算法後的第一個‘完美品’。”
輪椅緩緩轉了半圈，面罩正對著她。女秘書適時遞上一個銀色文件夾，封面上燙著暗金色的蛇形紋章。“權限可以給你，”烏丸蓮耶的呼吸閥發出“嘶”的一聲輕響，“但你得先親眼看看成果——畢竟，這是我完善情感錨點算法後的第一個成果。”
女秘書推開走廊盡頭的合金門，里面是環形的觀察室，隔著三層防彈玻璃，能看到中央平台上躺著的人。
鼠鼠從包里探出小腦袋瓜開始錄像。
工藤雪在心中默念︰〔簽到。〕
“叮，恭喜小雪今日簽到成功，獲得商城積分+200、恆溫擾亂晶片。
目前商城積分為1萬，系統空間物品︰愈康靈劑、酒廠近況情報、酒廠據點位置分布圖、恆溫擾亂晶片。請繼續保持每日簽到。”
系統提示︰“恆溫擾亂晶片在干擾的前提下，會適當阻止研究成果給受控制的人保留一絲理智。”
伏特加身著白色拘束衣，手腕和腳踝處的金屬環正閃著紅光。
監測儀器的數據流在玻璃上滾動，其中一行標紅的參數格外刺眼︰
情感錨點穩定度27，恐懼閾值突破臨界點。
“他的腦波已經和十年前的雪 樣本初見成效。”烏丸蓮耶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你提供的溫度曲線很關鍵，零下十七度的恆溫環境，讓他的應激反應完美復刻了倉庫。銀蓮花香一飄進來，他的心率立刻降到危險值。”
工藤雪的指尖在面具內側摩挲，那里藏著貝爾摩德給的注射器。她注意到玻璃角落有個不起眼的攝像頭，鏡頭正對著自己。
而女秘書的手始終沒離開輪椅扶手上的紅色按鈕。那是緊急制動裝置，也是啟動觀察室毒氣系統的開關。
“初次級權限的密鑰在暗鏡後面。”女秘書忽然開口，聲音平穩得像讀文件，“boss說，讓您親自取。”
她抬手示意右側牆壁，那里掛著幅《暗夜之花》的油畫，畫框邊緣有細微的金屬接縫。
工藤雪走過去時，輪椅的方向微微調整了角度，呼吸閥的起伏變快了些。
她指尖觸到畫框的瞬間，鼠鼠叮囑道︰“左後方三米，女秘書的手套里有針！”
幾乎同時，安室透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心電感應特有的嗡鳴︰“別踫畫框，是壓力傳感器！”
工藤雪的手頓在半空，轉身時恰好看到女秘書正將戴著手的手收回口袋。
烏丸蓮耶的呼吸閥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像是在笑。“看來佳釀很謹慎，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女秘書重新推起輪椅，往觀察室深處走︰“boss說帶您去看最終校準參數，就在暗鏡後面。”
她的步伐比剛才快了半拍，工藤雪注意到她後頸的通訊器綠光閃得更急了。
經過平台時，伏特加忽然睜開眼，瞳孔渙散地望著天花板，嘴里喃喃著什麼。
工藤雪湊近玻璃，才听清他在重復︰“琴酒……火……銀蓮花……”
“他快記起不該記的了。”烏丸蓮耶的聲音冷下來，“所以必須盡快完成關鍵一步。佳釀，你的算法是鑰匙，少了晶片這容器就永遠只是個空殼。”
女秘書推開另一扇門，里面是間圓形辦公室，正中央的牆壁上嵌著面巨大的鏡子，邊緣瓖嵌著黑曜石。
工藤雪的影子映在鏡中，蝴蝶面具的磷粉在鏡面上投下斑駁的光。
“密鑰就在鏡子後面。”烏丸蓮耶的輪椅停在鏡前，“伸手去拿吧，佳釀。這是你應得的。”
工藤雪的手緩緩抬起，指尖即將觸到鏡面時，鼠鼠的尖叫再次炸開︰“小雪，鏡子里有東西！不是影子！”
她猛地縮回手，鏡中的影子卻沒有同步收回，反而緩緩抬起手。
那是貝爾摩德說過的暗鏡，後面藏著的不是參數，而是能識別物品的透鏡。
“看來你發現了。”烏丸蓮耶的呼吸閥發出刺耳的聲響，“這面鏡子連接著監控中樞，我想看看，佳釀在拿到權限後，會不會第一時間做出相背的判斷？”
女秘書的手和再次按上紅色按鈕，工藤雪忽然笑了，蝴蝶面具下的笑聲帶著冰碴︰“老人家，這是打算要部署下一步計劃？”
烏丸蓮耶的呼吸閥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在掂量她話里的分量︰“計劃從不需要部署，只需要執行。”
他的面罩微微側頭，“你以為剛才的暗鏡是試探？那不過是開胃小菜。”
工藤雪抬手理著面具邊緣，指尖看似無意地劃過袖口，將藏在那里的恆溫擾亂晶片捏在掌心。
晶片的涼意透過皮膚滲進來，她語氣輕松得像在談論氣︰“開胃菜太咸，老人家的口味還是這麼重。”
說話間，她的手自然垂下，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指尖精準地滑過觀察室與外界連通的通風柵格——那里有個她提前算好的縫隙，足夠容納這枚小小的晶片。
金屬與金屬踫撞的微響被輪椅軸的摩擦聲掩蓋，她甚至能感覺到晶片落入通風管道時的輕微震動。
“咸淡不重要，”烏丸蓮耶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弄，“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資格嘗主菜。”
他示意女秘書，“把真正的參數調出來。”
女秘書按下扶手上的按鈕，鏡面上的虛假數據流瞬間清零，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跳動的綠色代碼。
工藤雪的目光掃過屏幕，余光卻瞥見玻璃另一側的平台。
伏特加蜷縮的手指忽然繃緊，指節泛出青白，像是要攥住什麼無形的東西。那動作極快，不過半秒就松弛下去，唯有手腕處的金屬環因這瞬間的發力，紅光跳動。
他渙散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極淡的清明，像風中殘燭般亮了又滅，快得讓任何人都只會當是光線折射的錯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