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盯著變形的平底鍋,渾濁的眼楮突然一亮,“所以有一個鍋才變形了啊。”
高木警官立刻挺直腰板,神色嚴肅地問道“那麼子彈和彈夾都在犯人那里嗎?”
卡梅隆猛地轉身,目光掃過三名嫌疑人,“沒錯!能夠在第一時間接近燒焦的平底鍋,迅速放水冷卻,趁機回收滾燙子彈和彈夾的,就只有高吹倫由先生你了!”
高吹倫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眉頭擰成一個死結,嘴唇不停地顫抖,卻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擠不出來。
卡梅隆雙手抱胸,沉聲道“絢子小姐到這里後,你們發生激烈爭吵。爭執中,你失手將她推倒,她頭部撞在桌角重傷昏迷。
你以為她沒救了,便槍殺了她,從兩邊種滿樹木的窗戶逃走,還利用她的手機叫來其他男公關,用打碎餐具聲和槍聲制造不在場證明。”
目暮警官立刻追問“那真正的槍聲又是怎麼處理的?”
卡梅隆從口袋掏出裝有殘缺塑料瓶的塑料袋,“要把塑料瓶口套在槍口,就能起到消音器的作用。鑒定科的警員也發現,現場瓶子數量對不上的缺口,就是證據。”
高吹倫由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暴跳如雷地大喊“胡說!你們有什麼證據!”
一名警員氣喘吁吁地跑來“目暮警官,我們在那把菜刀上發現高吹倫由先生的指紋!”
高吹倫由的額角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聲音卻還在虛張聲勢“僅憑指紋和猜測就能定罪?那個子彈到底在哪里啊?”
工藤雪輕輕皺了下眉,目光如炬地盯著高吹倫由的右腳。
卡梅隆心領神會,蹲下來抬起高吹倫由的右腳“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如果你是犯人為什麼要特地讓自己受傷呢?”
工藤雪淡淡開口“那是因為高吹先生把子彈和彈夾用創可貼貼在拇指和食指之間,藏匿起來了。”
卡梅隆迅速脫下高吹倫由的右腳襪子,撕下創可貼,沾著血跡的子彈和彈夾赫然出現。
“只要去搜查一下附近公園里的垃圾箱,應該能找到被當成消音器使用開了一個洞的飲料瓶吧。”
高吹倫由徹底泄了氣,癱坐在地上,臉上寫滿絕望“見鬼!我正在交往的另一個陪酒女郎,叫優香的懷孕了。我說好陪她一起去醫院,正打算去她家的時候,絢子打電話過來說‘你不來我就去死。’
即將出生的生命,還是馬上就要消失的生命,到底要選哪一個,我煩惱了很久,還是到這里來了。
她卻說‘是我賭贏了,我和優香打賭你會選哪邊。所以我的自殺和優香的懷孕都是假的,不過這把槍倒是真的。’我被這句話激怒,腦子一片空白。
等我清醒過來,絢子已經被桌子撞到頭滿身血跡倒在我面前,其他的就都和那位安東先生與工藤小姐說的一樣。
對了,想出那個橡皮筋主意的是絢子自己,她說如果我沒來她就叫著我的名字死給我看,還特地拍視頻給我。”
高木警官上前,“ 嗒”一聲給高吹倫由戴上手銬。
高吹倫由站起身,苦笑著搖頭“雖說這是腳踩兩條船的我自作自受,絢子也腳踩三條船,彼此彼此。”
工藤雪用余光瞥見卡梅隆身後的房間。
脅田兼則正鬼鬼祟祟地蹲下來,握著門把手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動靜,嘴里還小聲嘟囔著“看起來案子像是解決了呢。”
柯南蹲在一旁,假裝專注地看著地上的螞蟻,用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哦,是這樣嗎?真是太好啦!”
脅田兼則眯起眼楮,帶著探究的神情湊近柯南,心里暗自思忖〔只是個普通的小鬼嗎?〕
目暮警官轉身走向工藤雪和卡梅隆,“那麼安東先生和工藤小姐你們隨後也到警署來一下吧,我們也想錄個口供。”
工藤雪禮貌地微笑點頭“沒問題。”
卡梅隆尷尬地撓撓頭“好的。但是我剛才跑步出了身汗,等我回家換身衣服就去!”
他的手掌放在門上,心里盤算著〔讓他們知道我是fbi 就太麻煩了,還是不要去警署直接溜走吧。〕
就在卡梅隆推開門的瞬間,脅田兼則故意裝作被擠到的樣子,夸張地叫了一聲“哎呀。”
卡梅隆下意識地提醒道“開門的位置很危險,不能待著這里哦。”
脅田兼則連忙道歉“對不起。”
他瞳孔驟縮,記憶翻涌,當年扮成老人試探黑麥時,這人也說過相似話語。
脅田兼則表面堆笑,內心驚濤駭浪〔這人……難道?!〕又瞥向卡梅隆緊繃的指節,像極了訓練有素的探員姿態。
工藤雪察覺到脅田兼則神色的變化,她走上前叫住卡梅隆“安東先生,目暮警官還在等我們去警署做筆錄呢,正好順路一起去吧。”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仿佛在說﹝別想溜!﹞
卡梅隆明白她的意思,無奈地點點頭。
工藤雪表面上看似平靜,內心卻在飛速思索。她的笑容甜美無害,但眼神卻時刻留意著脅田兼則的反應“脅田先生是被安東先生的推理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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脅田兼則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眼底卻藏著暗芒“哈哈,工藤小姐真是火眼金楮!我不過是對安東先生的推理技巧很感興趣罷了。”
他故意湊近卡梅隆,摩挲著下巴,“安東先生腦子轉得真快,連我都跟不上咯!”
柯南蹲在一旁,指尖捏著根草睫戳弄螞蟻,圓框眼鏡下的眼神卻注意到脅田兼則刻意貼近卡梅隆的動作,不著痕跡地往兩人中間挪了挪,天真爛漫地仰頭“安東先生要和我們一起去警局嗎?那路上能不能再講點偵探故事呀!”
他刻意用小手拽住卡梅隆衣角,身體不著痕跡地將脅田兼則隔開半米距離。
一行人朝著警視廳走去,陽光依舊熾烈,往來行人踩著樹影疾走。
卡梅隆走在隊伍中間,心里依舊盤算著如何溜走,卻被工藤雪緊緊“盯”著,絲毫沒有機會。
工藤雪邊與目暮警官閑聊案件細節,邊用余光警惕地留意著脅田兼則的一舉一動。
柯南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張望,圓框眼鏡下的眼神閃爍著警惕。他故意放慢腳步,始終保持在卡梅隆和脅田兼則之間,用孩子特有的天真語氣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試圖分散脅田兼則的注意力。
“安東先生,你剛才的推理好厲害啊!”柯南仰起頭,眼神中帶著崇拜,“能不能再給我講講你是怎麼發現那些線索的?”
卡梅隆立刻蹲下,配合地給柯南講起推理過程,講得淺顯易懂。
脅田兼則掛著諂媚笑容,小指無意識翹起擺出蘭花指著自己“安東先生真是天才!這推理能力我望塵莫及!”
工藤雪輕皺眉,余光瞥見柯南摸向口袋里的足球,兩人眼神交匯,瞬間達成默契——必須護住卡梅隆,騙過朗姆。
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向脅田兼則,語氣輕快“脅田先生對偵探推理這麼感興趣,不如也和我們一起去警署吧?說不定還能看到更多精彩的案件呢!”
脅田兼則愣了一下,隨即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就不去打擾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工藤雪故作失落,卻依舊保持著甜美的笑容“這樣啊,真是可惜呢。那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和脅田先生好好探討一下推理技巧。”
脅田兼則笑著道別,回到伊呂波壽司店。
終于到達警署後,工藤雪、卡梅隆和柯南被帶到房間做筆錄。
工藤雪剛走進筆錄室,便注意到荻野彩實坐在桌前,正對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荻野彩實輕咳一聲“目暮警官,工藤小姐和這兩位先生都是協助破案的功臣,我來負責筆錄吧,保證又快又詳細!”
目暮警官推了推帽子,點頭同意“那就辛苦你了,荻野。”
待其他警員離開後,荻野彩實立刻關上門,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編寫短信給三人看
這里的監控已經被安室先生調整過,走個過場而已,不用擔心其他。
工藤雪掃了眼荻野彩實手機上的短信,余光瞥見卡梅隆緊繃的肩膀瞬間放松。她輕叩桌面提醒“安東先生最好表現得自然些,別讓剛擺脫的麻煩又找上門。”
卡梅隆扯出苦笑,用袖口擦著額角不存在的汗。
三人走出警署時,暮色已悄然漫上天空,夕陽的余暉為街道鍍上一層暖橘色。
卡梅隆抬手抹了把額頭,嘟囔著“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
工藤雪唇角微揚,正欲開口,卻察覺到街邊報刊亭處閃過一抹熟悉的深色衣角——那是脅田兼則常穿的衣服款式。
就在這時,傳音器傳來安室透的聲音“小雪,長野那邊進展順利,貿易株式會社的明面上負責人已經換成咱們的人。不過脅田兼則似乎對卡梅隆起了疑心,你們返程路上務必小心。”
柯南原本輕快的腳步一頓,圓框眼鏡下的眼神瞬間警惕地掃過四周“姐姐,我覺得脅田大叔很可疑,他在破案時一直在偷偷觀察我們。”
工藤雪摸了摸柯南的頭,“我知道了,你小心點,別單獨行動。我們回米花町4丁目的公園去找小哀和三小只回家吧。”
“安東先生,那我們就此別過。”她笑眯眯地對卡梅隆道別,眼神中卻暗含深意,仿佛在提醒他注意安全。
卡梅隆朝她點點頭,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姐弟倆來到目的地公園,就見灰原哀坐在長椅上思考問題,三小只正講的熱火朝天。
鼠鼠見工藤雪來了跑到她的衣兜里,順帶著把系統屏幕也收起來“小雪,脅田兼則已經回到伊呂波壽司店,他沒有再去其他地方。”
工藤雪開車用心靈感應回答“只要小哀不被朗姆發現就好,”
她對著灰原哀和三小只喊道“我們該走啦,送你們回家!”
四人上車。
工藤雪發動引擎,車內暖黃的頂燈將三小只的影子映在車窗上。
元太正趴在座椅間的空隙里,努力夠著後座的零食袋,臉頰漲得通紅;步美捧著剛從公園摘的野花,用礦泉水瓶做成的簡易花瓶里,幾支雛菊隨著車輛顛簸輕輕搖晃;光彥則捧著偵探圖鑒,欲言又止地偷瞄駕駛座的工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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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姐姐!”元太突然直起身子,腮幫子里還鼓著薯片,“剛剛那個安東先生好厲害啊!他是不是比新一哥哥還會推理?”
柯南正托著下巴假寐,嘴角卻微微上挑。
工藤雪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唇角勾起一抹輕笑,故意放緩語氣“推理沒有絕對的強弱哦,就像不同的鑰匙開不同的鎖,安東先生和新一都有自己的專長。”
步美將花瓶往窗邊挪動,防止顛簸的水流濺出來“可是新一哥哥好久都沒出現了……”
工藤雪輕踩剎車,等紅燈的間隙回頭安撫“他呀,在處理很重要的跨國案件呢。”
余光瞥見柯南耳尖泛紅,顯然對這個說法感到滿意。
光彥翻開圖鑒“雪姐姐,用干冰造密室是真的嗎?听說還有人用液氮凍門鎖……”
工藤雪握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液氮正是“es黯珀”計劃冷凍實驗體的關鍵材料。她從後視鏡瞥見,一輛黑色轎車在路口轉彎,尾燈消失在夜色里。
後座三小只的討論聲漸遠,她將車停在樓下,耐心解答著孩子們的問題。
元太突然舉著空零食袋回頭“下次破案能帶我們去嗎?我們少年偵探團很可靠的!”
工藤雪蹲下身,替步美整理被風吹亂的發辮,指尖掠過光彥翹起的衣領“等你們有所成長,自然會解開謎題。”
返程路上,柯南終于開口“姐姐,我們要去哪?”
工藤雪發動車子,路燈的光影在擋風玻璃上交錯“工藤家宅,沖矢昴回來了,他有事情要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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