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水怪在渡口折騰得歡,河里的泥沙全都翻騰了起來,好幾艘商船在渡口就被浪掀翻了,船員也被魚妖吃下去幾個。
李井被河水淋了個一身濕,南無和秦禽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們當時就站在岸邊,統計著半個時辰內的走貨量。
他們站在岸邊,正看著一船挑夫下貨,南無寫寫畫畫,按著輪廓大小,大致的記錄著數量,打算對貨物進行一個粗略的估計。
突然不遠處的河面無風起浪,河道中心掀起一道十幾丈的水牆。水幕被莫名的力量頂起來,隨後又以千鈞之勢從天上重重拍下。
小一些的貨船直接被擊沉了,大一些的貨船也翻倒在水面上。河水帶著泥沙沖上了岸,把岸上的貨物也沖得七零八落,人員和貨物毫無招架之力被沖出幾丈遠。
南無剛才做的筆記全白做了,毛筆和手抄都舵手了,不知道被沖到哪里去了。
秦禽罵罵咧咧從地上站起來,“什麼鬼東西,平白無故一個浪打過來。”
李井被沖得更遠了些,他耳道里被灌了水,眼楮也被河沙迷了眼,听什麼都迷迷糊糊的,想睜眼看四周的情況也看不清。
“啪嗒!”
兩只木箱那麼大的獸瓜攀到了岸上,厚重的皮膚仿佛無堅不摧,粗粒的爪牙看的人心驚膽寒。
“嘩啦嘩啦”
一個巨大的魚頭露出水面,河水從它滑膩的鱗片上跌落下來,巨大的眼球一轉動,又擠出一些水來,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撲鼻而來。
漁民們都看傻眼了,忘了逃跑。抓了一輩子的河魚,那些吃草的草魚最多也就長到半人高那麼大,哪里見過這種遮天蔽日之勢的魚妖。
魚鰓在空中中大力的鼓動著,粗重的呼吸聲听的人頭皮發麻。
“啪嗒!”
它的爪子動了起來,粘膜拍打在青磚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辨。
魚妖更多的身體從河水中露出來,刀鋒一般的鱗片被一層腥味很重的粘膜覆蓋著,那粘膜是一層很好的潤滑,只要用瓜子勾住地面輕輕一推,笨重的身體就可以憑借著這層粘膜在地上快速移動。
這水妖有一艘大型商船那麼大,背上的倒刺像是高高揚起的船帆,它用兩側的魚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判斷沒有威脅之後,它露出嘴里的兩排尖牙,一口把嘴邊的一個船員活吞了下去。
人們眼睜睜的看著怪物吃人,腿肚子都嚇軟了,使勁的掙扎半天才找回身體的控制權,連滾帶爬的朝著遠離渡口的方向逃命。
魚妖上了陸地也沒有被拖慢速度,它的動作照樣敏捷,甚至比人的反應還要快,只要稍微遲疑片刻,就會被生吞進對方的肚子里去。
李井整個人癱在地上,喪失了一部分掙扎的意志。秦禽一把把對方拽起來,“喂,愣著干什麼?吃人有什麼好看的,快逃命啊!”
李井也想跑啊,可是他的腳根本不听他的使喚,被秦禽強行拖拽起來,快走幾步,又摔在了地上。
南無從破損的木箱中蘸了些漿果的汁液,在青磚地板上畫了一道符。他第一次如此嘗試,還不知道管不管用。
水痕被南無的手指拖拽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青磚地面開始微微發燙,水汽從地面蒸騰而起,地面上的水痕被逐漸蒸干,一團混濁不清的霧氣彌散在空氣中。
那咒印似乎是嵌進了地磚里,汲取著地層中的能量,有源源不斷的熱力向上翻騰。
地面上的粘液也被一點點蒸干,怪物的行動能力被拖慢了一些。
魚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它的四肢也生的強健有力。要托舉起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
“這回還要得到賬嗎?這種凶險之地,冷不丁就鑽出一個怪物,還搞啥建設啊,嫌命長啊。”秦禽一邊瞎嘀咕,一邊四處看,“那個死道士又跑哪里去了?真讓這怪物到城里去啊,以後還怎麼收保護費啊。”
秦禽看著南無,“呆子,你頂得住嗎?你別被它吞了。”
南無分心回頭,“你快去鮫人啊。”
就這麼一回頭的功夫,魚妖抓住空當,咕嚕一聲就把南無吞進了肚子里。
“臥槽!”秦禽拽著李井趕緊跑,“沒事沒事,他死不了的,大意了,這水妖怎麼動作這麼快。”
魚妖簡單切換了行動模式,很快便回到了之前的巔峰速度,兩條腿的哪里跑得過四條腿的,秦禽之所以一直沒被追上,是因為那怪物根本沒怎麼跑,一直忙著吃人呢。
“嘩啦——”
魚妖的肚子突然破開一道縫隙,烏七八糟的東西從里面涌了出來。
那一團黑紅的粘稠物質中,有骨頭,有血污,有布條,還有一些斷臂殘肢。
南無從一團粘液中鑽出腦袋,他臉上有一部分血肉已經被胃酸腐蝕掉了,火辣辣的疼。
那魚妖頓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了不適,它的傷口正在快速的愈合,南無手掌按在地磚上,全神貫注,激活之前畫下的咒印。
很快,方圓五丈之內的地磚都變成了滾燙的焦石,所有的液體一瞬間氣化,水妖厚重的皮膚頃刻間被燒焦烤化,怪物通紅的血肉便直接踩在灼燙的紅磚上,接受酷刑。
魚妖被灼痛感驚得一跳,它整個身子摔在滾燙的地磚上。
高溫將水妖身上的粘液一瞬間燒干,那怪物的身上發出滋滋的燒烤聲,如果這時候撒一把孜然,說不定被烤成五分熟的魚肉能傳出不錯的香味。
魚妖像一條下了鍋的活魚在地面上胡亂撲騰,它用尾巴肥力的拍打著地面,勉勉強強跳出了被炙烤的範圍,重新落回了水里。
南無並沒有控制好咒印的威力,他施展威能時總是顯得有些用力過猛,地磚的高溫不僅重創了魚妖,也重創了他自己。
他腳掌上已經沒有血肉了,白森森的骨頭踩在地上,背上也有十分嚴重的燒傷,他整個人疼得昏死過去。
魚妖疼得在水下直撲騰,這種燒傷直接透過血肉傷到了它的元神。
河水被攪和的一塌糊涂,河水被魚尾打上了岸,波浪打在了南無的身上,疼的他重新睜開了眼楮。
少年身上的血肉開始重新生長出來,原本露出來的白森森的骨骼,又被血肉重新包裹起來。
“媽的,疼瘋了。”南無整個人被疼痛刺激的清醒了許多,“這個城鎮誰愛救誰救,老子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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