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替她求情？你倆是什麼關系？”
始祖眯起眼，眸光似寒星，直勾勾盯著乘風。
那模樣，像極了獵手盯上了獵物，饒有興致。
“我……我與她素昧平生，毫無瓜葛。”
乘風微微咧嘴，神色略顯局促，“我只是見她風燭殘年，又失了心中至念，實在淒慘，才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哦！原來如此。”
始祖輕點下頜，神色平淡，“那你說完了沒？”
“說……說完了！”
乘風被始祖這副不冷不熱的模樣搞得有些手足無措，連話都說不利索。
“嗯！知道了，你走吧。”
始祖沖著乘風揮了揮手，似驅趕一只無關緊要的螻蟻。
乘風抬手摸了摸嘴角，一臉疑惑，“你這是何意？不再為難扎西頓珠？”
“哼！你真是天真！”
始祖一聲冷笑，笑聲如寒夜冷風，刮得人臉生疼。
“年輕人，就憑你也配替她求情？”
她斜睨著乘風，眼神中滿是輕蔑與嘲諷，“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來管我的閑事？”
這一番話，如鋒利刀刃，直刺心底。
乘風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墜入冰窖。
屈辱與羞怒，如烈火般在心底燃燒。那張面白如玉的俊臉，此刻寒霜密布，冷冽似冰。
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凌厲無比，恰似一把未出鞘的絕世利劍，鋒芒畢露，寒氣襲人。
“怎麼？生氣了？”
看到他的樣子，始祖臉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輕輕擺了擺手。
“年輕人，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方才，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莫要當真。”
這語氣，瞬間變得溫和起來，仿佛剛才那些尖酸刻薄的話不是出自她口。
變臉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乘風冷笑一聲，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玩笑？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你說得對。”
始祖點點頭，神色竟有幾分誠懇。
“年輕人，剛才言語確實刺耳，讓你心里不痛快。”
話鋒一轉，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乘風。
“但反過來想想，你貿然跳出來阻攔我處理家事，我又怎會好受？”
“將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道理你不會不懂。”
乘風吸了一口氣，蹙眉道“好吧！算你有理，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不過是想處理自家事罷了。”
始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卻讓人捉摸不透。
“你還是要殺扎西頓珠？”
乘風的臉色變得凝重，陰沉壓抑。
“正是！”
始祖回答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乘風目光寒芒一閃，如鷹隼般凝視著始祖，一字一頓。
“我若是不讓你殺呢？”
“不讓我殺？”
始祖臉上笑意更濃，仿佛早就料到這句話。
可轉瞬，她笑容斂去，輕輕嘆了口氣。
“年輕人，我作為這國家的領路人，處理本國事務，合理合法。”
“你這般蠻橫干涉，毫無道理！”
說著，始祖眼中竟擠出幾滴淚花，面上滿是委屈與無辜，活脫脫一個被歲月遺棄的老怨婦。
“難道就因你年輕氣盛，便要欺負我這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你忍心嗎？”
這一幕，讓人頭疼不已。
乘風心中暗嘆，這老女人實在難纏，演技絕了，不去當戲子實在可惜。
只是，她忽強忽弱是為哪般？
她現在展現出的示弱與退讓，與之前強大果斷判若兩人。
以她的實力，應對眼前局面，游刃有余，為何要委屈求全？
思索片刻，乘風收起鋒芒，擠出一絲笑容。
“始祖，神通廣大，我早有領教，怎敢欺負您老人家。”
“我只是覺得，咱們沒必要為這點小事，鬧得不可開交。”
“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是嗎？真能談？”
始祖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可眼神中卻閃過一抹狡黠，稍縱即逝。
“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當然能談。”
乘風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來表達自己的誠意。
“那好，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始祖點了點頭，語氣也變得和藹，用手指向扎西頓珠，對乘風道“你想救她？”
乘風看向扎西頓珠，正要點頭。突然，始祖身形一展，如閃電般落在廣寒仙子身旁。
緊接著，她手指如電般伸出，輕輕劃過廣寒仙子的身體。
廣寒仙子如同被抽去全身力氣，軟綿綿地倒在始祖身邊。
“你……你干什麼？”
乘風大驚，一聲怒喝，挺劍便要沖過去。
“站住！”
始祖聲音冰冷威嚴，如寒冬的炸雷。
她的手指，直指廣寒仙子的額頭。
“你再敢靠前半步，我就讓她香消玉殞！”
“不……不要！”
乘風神色慌亂，冷汗直冒，急忙停下動作，沖始祖連連擺手，“不要傷害她！”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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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放聲長笑，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透著一絲張狂。
笑罷，她微微挑眉，眼中滿是戲謔，“年輕人，別激動。”
“我只是定她的身而已。只要你不亂來，我自然不會傷害我們的聖女。”
听到這話，乘風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你……你想怎樣？”
“年輕人，你剛才不是說要好好談談嗎？”
始祖似笑非笑地看著乘風，“這才多久，你就忘了？”
“我……”
廣寒仙子被拿捏，乘風方寸大亂，忙道“對！對！是該好好談談！”
“那就好！” 始祖滿意地點點頭。
“年輕人，你是月魂體，與普通的黑鐵不同，我可以心平氣和地跟你談。”
“怎……怎麼談？”
乘風不安，內心似寒風中搖曳的燭火。
始祖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
“本始祖，一向講道理，也講究公平。”
“我本在處理本國之事，你這外人，卻非要多管閑事。”
“我老了，爭不過你們年輕人，只能成全你。扎西頓珠我可以不殺，你也可以將她帶走。”
“但是……”
她的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我作為女兒國的領頭人，也要些面子。”
“為了公平，你的娘子，必須留下，做我的聖女。”
“你放心，我定不會虧待她。”
始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我會讓她變得更強大，成為傲世眾神、獨一無二的存在。”
“之前，你也說要講道理，我這提議，公平合理。”
“既遂了你的心願，又能完成我的夢想，這是個雙贏機會，我想你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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