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團餓樂馬”的生意雖然冷清,卻是離著最近的。
乘風沒有多想,邁步向飯館走去。
幾個小廝模樣的人,正從大廳里走出,每人手里都提了一個食盒,興沖沖地向遠處走去。
其中一個小廝,正從乘風身邊經過,他打量了一下乘風,然後快步離開。
食盒里的香氣悠悠飄來。
乘風勾動了一下嘴角,感到肚子里面正發出咕嚕嚕的抗議之聲。
“好香!”乘風暗贊了一下,加快速度向飯店走去。
突然,一道瘦小身影從他身邊慌張而過。緊接著,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長眼的,你給我站住!”
乘風回身,見身後一位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正氣喘吁吁地疾步走來。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趕那道身影,離著乘風十米的距離停下腳步。
他大口地喘著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個瘦小身影破口大罵。
“你這烏龜王八蛋,走路不長眼楮,不要讓老子逮到你。”
原來撞了人,乘風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飯館。
“小二,給我切一斤牛肉,一碗陽春面。”
乘風就近找了張桌子一屁股坐下,朝著走過來的小二吩咐道。
“好 !先生,你還要點什麼?要不要試試我們這里特產啤酒?”小二躬身說道。
“先生?啤酒?”
乘風微微挑眉,一臉疑惑,對小二用的這幾個詞,感到了陌生。
“先生”這個詞,還算明白一些。
不過,用在自己身上,就有些不倫不類。
至于這啤酒,倒是頭一次听說。
老爹是個酒鬼,喝過的各種酒,比自己走的路還要多。
雖然,他喝的未必都是真的,但對于各種酒的名字,還是如數家珍。
曾經無數次,听老爹醉醺醺地在面前炫耀,他喝過什麼、什麼酒。
對于酒,自己也是了解一些。
不過,卻從來沒听過啤酒的名字。
“先生,一定沒有听說過啤酒吧?”
小二看出乘風的疑惑,堆起了笑臉。
“一看先生就是從外地來的,那可來著了。啤酒可是我們紐約鎮上獨一特產,味道鮮美不上頭,要不要嘗一嘗?”
“啤酒?”乘風遲疑了一下,微微搖頭。
“不必了,一會還要趕路,吃酒誤事,趕快上飯菜吧!”
“先生真的不試一試?”
小二腆著臉,繼續勸說︰“要說這啤酒,可是我們梅團餓樂馬獨家一份。離開這里,再無如此美酒。先生既然來了,可千萬不能錯過。”
“獨家一份?這酒只有你家生產?”
乘風的目光,在店小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疑惑地問道。
“先生說的極是!”小二急忙點頭,露出了王婆嘴臉。
“先生,若說這啤酒,也只有我家生產,除此之外,別無他家。”
“這酒,乃是我家店主司徒亦凡,獨家秘方釀制而成。”
“味道鮮香撲鼻,遠銷方圓數百里之遙。若不是交通不便,早就暢銷了全國。”
“呵呵!是嗎?”
乘風嘴角上揚,似乎被說動,笑了笑,“那好!給我來二兩嘗嘗!”
“二兩?”
小二猶豫了一下,盯著乘風看了兩眼,點了點頭,“好吧!先生稍等!”
等待期間,門外出現了兩匹黑馬,從馬上跳下來兩名穿黃衣服的伙計。
兩人一手各拎著一個食盒,快步向後廚走去。
乘風坐在椅子上,隱隱听到後廚傳來什麼“跑了幾單”、“幾單”。
“什麼都在效仿,生意不好做”之類的牢騷言語。
沒過多久,又有兩匹黑馬跑了回來,同樣一人拎著兩個食盒,疾步走向了後廚。
不過,有一人在經過乘風身邊時,看了乘風幾眼,快速低頭進入了後廚。
那人進入後廚後,乘風只听到了一句“不如在山上的時候”,就再也听不清楚他們的言論。
他們似乎壓低了聲音,不知在議論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酒菜還沒上來。
乘風坐在木桌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
“小二,我的飯菜,為何還不上?”
“來了!來了!”
終于,小二慢悠悠地托著乘風要的飯菜走了過來。
托盤上的碗碟,發出輕微的踫撞聲,乘風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皺。
"客官,您的菜來了。"
這次,小二改變了稱呼,臉上的表情也淡漠了許多。
他將碗碟一一擺放在桌上,動作雖不算粗魯,但也絕非細心。
"怎麼回事?這點菜,還讓我等這麼久?"
看著遲遲端上來的酒菜,乘風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見乘風有些惱火,小二的言語,也變得生硬了許多。
“外鄉人,你不懂。我們店里生意太好,一時之間,忙不過來,肯定會耽擱一些時間。”
乘風環顧四周,大廳內空蕩蕩,除了自己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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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太好?”
乘風呵呵了一聲,將目光定格在小二那張略顯僵硬的臉上。
“我倒是看不出,這里生意有多好。”
小二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正想開口。
後廚里,走出了一個伙計,正是從乘風身邊經過的那位。
來到近前,他向小二使了使眼色,對著乘風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
“先生,剛才廚房因為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在這里給你道個歉,請你原諒。”
他的樣子,雖然也有些生硬,言語倒還能听得進去。
乘風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好吧,這次就算了。但希望下次來的時候,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下次?”伙計干笑了一下,點頭道︰“對!對!下次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乘風沒有再搭理二人,低頭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他端起二兩啤酒,在鼻尖聞了聞。
那股從未體驗過的香氣彌漫喉舌,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期待。
當絲滑的液體觸及舌尖,乘風的面容驟變,幾乎要吐了出來。
“這是何物?怎的如此酸澀?莫非你們用假酒欺騙于我?”乘風不滿地開口。
“假酒?”
小二和伙計見狀,臉色變了變。
“外鄉人,這‘啤酒’是新奇之物,或許您還未習慣其獨特風味。”
小二鄙視地看了乘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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