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殘陽似血。
\"沐陽小兒,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話音未落,他手掌猛然翻轉,一條三丈長的銀鱗鞭如毒蛇吐信般竄出,鞭身纏繞著細密的雷紋,泛著森冷寒光。
\"奔雷九轉!\"隨著暴喝聲起,長鞭竟在空中分化出九道殘影,每道鞭影都裹挾著刺耳的破空聲,宛如九條銀蛟撕開暮色,從不同角度襲向沐陽咽喉。
崖邊碎石被逸散的勁氣震得簌簌滾落,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沐陽卻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就在鞭影即將觸及衣襟的剎那,他足尖輕點地面,踏風步催動到極致,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
九道鞭影穿過殘影,轟然擊中山岩,頓時碎石飛濺,在岩壁上留下數道焦黑鞭痕。
\"往哪里躲!\"苟睿滄眼中血絲密布,雙手突然結出古怪印訣,一道猩紅火焰直接沒入長鞭之中,鞭身頓時騰起三尺高的猩紅火焰。
火焰長鞭橫掃而過,所過之處草木瞬間碳化。沐陽連續三個後空翻避開火浪,發梢仍被灼焦了幾縷。
沐陽眼中寒光乍現,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他單手一揮,扶搖劍瞬間出現在手中,兩指並抹過劍鋒時,陡然騰起漆黑如墨的煞氣火焰。
\"煞氣化炎?!\"苟睿滄瞳孔驟縮,握鞭的手不自覺顫抖了一下。
眼前的沐陽不過築基巔峰境界,可這凝若實質的煞氣,分明是殺戮了無數生命才應該有的,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他猛地朝身後揮手︰\"結滅殺陣!給我活剮了他!\"
數十名弟子應聲而動,陣法如蓮花綻放。
為首的金丹修士祭出一方青銅寶印,在空中化作丈許大小的山岳虛影轟然壓下。其余弟子口中法訣輕念,靈力全部注入青銅寶印之中。
眼看陣法就要將沐陽包裹,他卻突然閉目輕笑。
當攻擊距離僅剩一丈時,他手腕輕轉,扶搖劍劃出一道完美的黑色弧線。
劍芒所過之處,空間竟出現細微裂痕,陣法轟然落下與劍芒踫撞,卻在刺耳的碎裂聲中紛紛瓦解。
那方青銅寶印更是被劍氣余波掃中,哀鳴著縮回原形跌落而下。
\"就是現在!\"苟睿滄趁機繞至沐陽身後,火焰長鞭化作赤色巨蟒,直取沐陽後心。
他臉上已浮現猙獰笑意,仿佛已經看見沐陽被鞭影撕碎的血腥場景。
不料沐陽背後似生雙目,在長鞭及身的瞬間他突然轉身。
只見他左手不知何時已戴上天樞拳套,此刻正迸發出刺目黑芒。
\"撼天拳!\"
隨著一聲清喝,拳鋒凝聚的煞氣竟形成墨色猛虎虛影,虎嘯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 嚓!\"
赤色長鞭應聲斷作兩截,拳風去勢不減,結結實實轟在苟睿滄面門。
那張陰鷙的臉龐在巨力沖擊下扭曲變形,鼻梁骨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鮮血混著碎牙噴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軌跡。
當苟睿滄如破敗的麻袋般重重砸落在地時,整個戰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的面部骨骼已然粉碎性塌陷,血肉模糊的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此刻即便將他拖到他親身父母面前,恐怕也難以辨認。
其余眾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待確認苟睿滄竟被一擊重創後,不知是誰率先發出驚恐的嘶吼︰\"逃!快逃!\"
人群頓時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沐陽負手而立,冷眼望著那些倉皇逃竄的背影。他本可輕易截殺這些低階弟子,但終究沒有動手——螻蟻之輩,殺之無益。
更何況,總要有人將消息帶回去,不然怎麼能將那老東西引出了。
想到此處,沐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三日後,迷霧森林,到時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