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氣維持了四天,雨水再次降臨了這片得天眷顧之地。
天府城的地形十分優越,地形平坦,農業十分發達,經常降水,也不用擔心干旱。
有長江和其余幾條江河保佑,基本不用擔心大水。
而四周便是蜀道,蜀道難難于上青天,也隔絕了外來的災禍。
雨水淅淅瀝瀝落下,府衙門口,是大一片青石板廣場。
青石板在雨水的敲擊下,變得濕漉漉的,雨水順著排水溝悄然消失。
而廣場上人潮擁擠,百姓們普遍戴著斗笠,不時看一下衙門有沒有衙役出來。
他們來不是為了報官,也不是為了鬧事,只是因為今天是府試放榜的日子。
只要榜上有名,便可成為童生功名,有了參加院試的敲門磚。
而就在縣衙不遠處的一個茶肆里,陳及冠和劉存孝四人坐在二樓窗邊,桌上的清茶冒出娟娟熱氣。
陳及冠心中也有些忐忑,昨晚罕見沒有睡好,干脆也跟隨姐夫和夫子一起來到了衙門。
剛來就遇到了劉存孝和司馬謹二人,干脆和他們一起來到了茶樓。
這下姐夫也不用去衙門口等待了,因為劉存孝已經安排了僕人去門口等待,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
陳及冠再次端起清茶送入嘴中,抿了一口後,又將目光放在衙門門口。
其余三人同樣如此,皆目露忐忑,手心出汗,心髒怦怦直跳。
“冠哥兒,莫要緊張,你尚且年幼,日後機會多的是。”
周禮平低聲說了一句,關切看著他。
他真怕自己這個關門弟子要是落榜了,一朝跌下雲端,從此一蹶不振。
陳及冠吐出一口濁氣,開始反省自己。
看來心境修煉的還是不到家,閉上雙眼,好一會兒後,睜開眼,璀璨的星眸好似一潭平靜的湖水。
“咚咚咚!”
“衙役出來放榜了!”
一聲急促的鑼鼓聲響起,劉存孝也隨之激動起來。
陳及冠剛剛維持好的心境差點兒再次被打破,下意識看向衙門門口。
茶肆距離衙門還是有一段距離,只能隱約看見有兩個人影敲鑼打鼓,另外兩個衙役戴著斗笠,將一張紅紙張貼在了漏布上。
隨後人潮一涌而上,慘叫聲隨之響起,也不知道哪些倒霉鬼被撞到踩到。
待人們看清漏布上張貼的府試榜單,有驚喜聲,有痛苦聲,人們反應千奇百怪,鬧哄哄的好似雷聲在耳邊炸響。
“哈哈哈,我家少年乃是府試第二。”
“嗚嗚嗚,我為何再次落榜?”
“蒼天不公,若不是我之答卷被雨水浸濕,以我才華,怎麼落榜。”
“我上榜了,我上榜了,我以後是童生老爺了。”
“府案首是誰,為何未听過這個名字。”
“確實沒听過,不似府城人士,估計是外縣的。”
“哼,真是奇恥大辱,府案首居然被外縣搶了去,將人找出來,好好教訓一番。”
“別沖動,說不定就是咱們府城人士,只不過不是大家族的子弟。”
衙門前鬧哄哄的,陳及冠幾人听得不太清楚。
其中一個戴著斗笠的僕人拿著毛筆和紙,費力擠開人群,來到了漏布前。
從上到下依次抄寫,確定只有三個名字後,將紙張小心翼翼放在懷里,一手護著,一手撥開人群,飛快朝外面跑去。
氣喘吁吁來到茶肆,馬不停蹄上樓,人未至聲先到︰“少爺,少爺,你中了,你考中了,榜上有名,你以後就是童生老爺了。”
劉存孝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僕人的聲音,激動站起來,看見僕人上樓了,急切問道︰“你說什麼?”
他剛才其實已經听清楚了,只是想再听一遍,自己可是在小臭號,這也能考中?
僕人喘了幾口粗氣,努力讓聲音變得平靜,“少爺,你考中了,待官府登記造冊,出世憑據,你便是童生老爺。”
劉存孝臉上布滿喜色,“不知名次幾何?”
僕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劉存孝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名次不高,但他覺得無所謂,反正只要能上榜即可。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紅紙,里面封著銅錢,笑呵呵的給周圍人散去。
周圍的客人同樣恭敬接下,好話像是不要錢似的說出,目光中帶著尊敬。
這可是一位童生老爺,雖然看著只是個少年,但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當然,哪怕人家沒有考上童生功名,他們也不敢招惹,畢竟劉存孝有僕人伺候,定然是高門子弟。
分享完喜訊,劉存孝滿面紅光,問道︰“我三位好友可榜上有名?”
僕人重重點頭,語氣有些激動,“司馬老爺高中第二名。”
劉存孝聞言,理所當然點頭,自己這位好友雖然沉默寡言愛看話本,但是一身學識是沒的說的。
司馬謹聞言卻沒有覺得高興,反而皺眉,“府案首是誰?”
僕人老老實實道︰“府案首乃是寧縣人士,陳及冠。”
所有目光立馬集中在陳及冠身上。
陳及冠愣了一下,心中升起喜悅之情,激動起身,“此話當真?”
僕人低著頭不敢直視,“自然屬實,小的怎敢誆騙幾位老爺?”
劉存孝哈哈大笑,拱手行禮,“不曾想陳兄深藏不露,恭喜恭喜。”
說完,對著司馬謹擠眉弄眼,“司馬兄,考前你可是信誓旦旦要拿到府案首的。”
司馬謹眼里有些不服,但還是老老實實拱手,“陳兄,恭喜,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陳及冠連忙拱手回禮,“區區府試,莫要較真,不知文兄可榜上有名?”
僕人搖頭,“我只觀見三位老爺姓名。”
周雲文有些失落,勉強擠出苦澀笑容,“沒事,我早有預料,能考過縣試,已是邀天之幸,豈敢奢求再多。”
幾人安慰幾句,隨後陳及冠和司馬謹也拿出紅封,給周圍人沾染喜氣。
特別是周禮平,滿面紅光,樂呵的合不攏嘴,坐都坐不住了。
甦虎則一直憨笑,自己的小舅子以後就是童生老爺了,他就是童生老爺的姐夫,走出去不是很有面子,誰都不敢欺負于他。
將紅封全部散出,陳及冠朗聲道︰“三位兄台,大喜之日,同去松鶴酒樓,我請!”
“陳兄大氣。”
“同去同去,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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