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顧堰開被扶著，顧家其他人也是腿腳發軟，“大人，都在這了，顧家的錢都在這了。”
“....”京兆尹只看了一眼顧家人就明白這些人可能真的是盡力了，可這差的太多等會可就沒話說了，只是他前前後後又輕點了一遍，看了看這侯府正廳的屋子最後只能無奈嘆氣。
偌大的一個侯府待客廳連擺件都不剩，可見是真盡力了，可是你顧家平常的花銷可不小啊，之前還听什麼顧家公子流連花樓，現在看來也都是活該。
顧堰開知道爵位可能就到這了，可他實在是不能賭上兒子的命去做那些違法的勾當，這整個顧家等他沒了那些罪責大概率推到顧庭煜身上。
顧庭煜身子不好然後人死債消，可他怎麼能看著最愛的兒子背著他造的孽去死呢？
之前弄進府個白氏補窟窿，白氏的窟窿破了再弄進來個？罷了罷了，一家子都被這個爵位給困住了。
皇帝的處置當然是奪爵，就用了八成嫁妝這件事，顧家想把白氏撇開都不可能，唯一好的一點就是只是奪爵，並沒有別的處罰。
只是這下子整個顧家都火了，“大哥，你說要錢錢都給你湊了，現在就差將外面的兩個石獅子賣出去了，結果現在爵位沒了錢也沒了，大哥，為了一個顧廷燁你竟然拖著整個顧氏一族下水？”
顧家人都封了，之前他們還是侯府的老爺公子，現在他們就是一個庶民，這能一樣嗎？之前他們還得仗著侯府罪不少人，現在他們連出門都不敢。
“錢不是你們花的？你們要是不花現在起碼還該有三十萬兩，到時候再拼拼湊湊借一些何至于此？你們呢？現在倒過來找我的不是。”
“我們花的那些算什麼？你兒子一碗藥一百兩，你看看他光一天就要兩百兩，一個月就是六千兩，你清高，你那繼室的錢養那個病秧子，哼，祖業都給你敗沒了。”
現在沒了爵位誰管你是誰，原來是侯爺是世子，現在不過就是個不能入仕的老頭和病秧子，只是爭吵還沒結束皇帝就派人過來收宅子。
哦，當初到處賣東西卻沒賣宅子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這個宅子是開國皇帝賜給第一任寧遠侯的，所以爵位沒了皇帝是可以收回宅子的。
“....”三房四房罵罵咧咧的走了，他們當初賣東西肯定會給自己留一份的，一出去就有地方住。
顧堰開早就料到結果了，也是拿出了一張地契帶著一家子搬了過去，只是剛過去小秦氏就開始發瘋，她總覺得是她將顧廷燁養廢了才有此災。
之前想爭爵位結果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小秦氏在房子里坐了很久，最後拉著顧廷緯在東昌伯府門口跪著，剛跪下就被東昌伯派人給接了回去。
顧堰開剛松了一口氣，雖然是秦家引起的事情但現在若秦家肯接濟他們，他們也能過的好一些，不要管什麼愛恨情仇面子問題，真的拿到手里的才是正義。
只不過當天東昌伯和小秦氏就再登門，“顧堰開當初你顧家因遇到危機休了我姐姐我們理解，誰家還能一直沒災沒難的呢？換個人也會那樣選，現在你家又遇到危機了，這次不用你說，我親自上門，休書也好和離書也好，加一份斷親書吧。”
東昌伯說話的時候顧廷燁就躲在屏風後面，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闖禍了，可是想到小秦氏，他默默的走了出來，“母親，此事是我的錯，母親，你別走行不行，母親，我錯了。”
“我只想著那是大哥哥的表哥，我當時...”顧廷燁抬頭以為會看見小秦氏心疼的眼神，結果只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目光，他瞬間跟卡殼一樣說不出話了。
“是誰家親戚都無所謂，只要是你顧家的親戚就得被你們霍霍，顧堰開，是你寫還是去官府義絕？”東昌伯現在找不到兒子早就崩了，能接回妹妹也是因為兒子說過不介意。
“我沒記錯秦家已經將她除名了，你這又是以什麼身份過來說這些話的？”顧堰開看了眼顧廷燁，最後看向小秦氏，“這些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患難夫妻，這次事情一過秦家...”
“不必了，你那麼喜歡大姐姐都能休了她，過幾日要是再來個帶著百萬家財的妾我不得自請下堂？哦，倒是忘了，現在的顧家也找不到願意陪嫁百萬家財的人，可見這個爵位早就該沒了。”
顧堰開一看這個情況他只是猶豫了一瞬就將下筆寫和離書和斷親書，只是寫完之後他突然開口，“一封一萬兩，我這些年對秦家的助力應該不止十萬兩吧，若是沒有你們就去義絕吧。”
東昌伯沉默了一瞬，他最後嘆氣，“錢現在沒帶得回去湊一湊，我這寫個借條如何？”
他對這個姐夫還是有點感情的，雖然個別事做的不道義，但是不管之前還是之後，對秦家的幫助都是真的。
拿著一封和離書一封斷親書回了伯爵府，結果伯夫人一听要給出去兩萬兩直接炸了，“你瘋了是不是？你瘋了是不是？有錢不留著找兒子你拿去買他們，你要認他們當兒子是不是？”
伯夫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哭，永昌伯最後也坐在門檻上在那哭，小秦氏原本滿肚子怨怪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回來。
“大哥...”
“沒事，接你回來是之前願兒說過的，除族就是因為不知道那個顧廷燁會做出什麼，怕牽連到秦家，秦家保全未來也能更好的庇佑你。”
“沒事，顧堰開沒錢但是煜哥兒的藥不能斷，這就當是給煜哥兒的，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你安心住著，沒事。”
永昌伯說完慢慢起身背著手回書房，另一邊南牆已經在邊境拉出來一隊小百人的隊伍，他們原本就是邊境三不管地帶的人。
今天這邊搶，明天那邊搶，去找大宋的守軍守軍不管，畢竟這些人的面向魚龍混雜，算是..額..串，反正不算純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