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重傷,碧水清濤
“臥槽!”
“嘔……”
葳蕤盤膝坐在畫境仙游的篷頂,接過阿甘遞來的巾帕,搭在了頭上,閉了閉眼。
葳蕤︰不願再看.jpg
主要是場面著實不太好看。
擱淺在岸上的船,船沿趴著個人。
被創得透心涼的崗哨,廢墟邊扶著個人。
……都在哇哇吐。
一股酸但不完全酸的魔性味道飄來,葳蕤都不用細聞,就能分辨出里面有粥米味,藥汁味,還有羊肉泡饃味。
來丹州吃上了,但白吃是吧。
葳蕤幽幽嘆了口氣,捋了捋還有些濕氣的發尾。
摸到了一手血。
“……白洗。”
事情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還要從葳蕤駕船沖出拍岩洞天說起。
眾所周知?),畫境仙游是葳蕤自帶的眾多奇趣坐騎之一,在經過兩次穿越後,這些坐騎脫離了數目限制,可以同時召出,但依舊和葳蕤高強度綁定。
葳蕤失心瘋的情況下還能扇自己一巴掌,坐騎的馬也好狐狸也好野豬也好狼也好,連咬葳蕤一口都做不到。
換句話說,在騎乘狀態下,它們和葳蕤本人是一體的,所有可能的負面效果都無。
畫境仙游也是如此。
你會暈自己的腿嗎?
不會。
但牧河會暈別人的腿,尤其是跑得特別快還不太平穩的那種。
巧了,葳蕤沖關揮劍還駕著船創崗哨,不僅快,還顛簸。
所以牧河堂堂倒下,船剛停就開始嘔。
葳蕤︰謝謝你好歹沒吐船上。
牧河的慘敗尚且可以諒解,畢竟帶傷坐過高速過山車。
但另一個人……
“南關越,你至于嗎?”
從京畿道趕來的少年工匠又穿了一身夜啼紅,只是白天顯不出這身布料的貴氣, 麗的色彩倒是襯得他此刻臉色青白,像馬上要駕鶴歸去似的。
葳蕤嫌棄地撇撇嘴。
“你那聲臥槽中氣十足,我還以為你多虎膽雄心……”
“原來你喊出來,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你嘔吐嗎?”
南關越本來搖搖欲墜,差點倒下去,聞言立刻撐起身,咬牙切齒。
“祖宗!”
他指著崗哨里被船頭創得血肉模糊的一坨,都沒敢自己再看一眼。
“我才十五歲,連個正經老死的都沒見過!”
“我剛剛還和這人套近乎呢!你照面給人碾成這樣,我一下沒接受了不正常嗎?!”
“我就是個文弱工匠!”
葳蕤不贊同︰“你文弱個屁。”
騙兄弟可以,別把自己也騙到了就行。兄弟被你騙了真無所謂的,打個哈哈就過了。但希望你說完擦一下眼角,別讓眼淚掉在良心上了就行。
都能打命途行者了,還在這兒文弱文弱文弱呢!
南關越怒目圓睜,瞪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氣。
也許是第六感告訴了他,對方並不是草菅人命的小魔頭吧。
雖然這人拳打鳥人腳踢貴冑還特麼徒手拆樓肉身沖關……
還是雙料預備令使……
南關越又慫又勇版)︰總之瞪了。
葳蕤嘖了一聲。
不過後知後覺自己講了風涼話,有點心虛的葳蕤也沒繼續反駁,開始轉移話題。
“你怎麼在這兒?”
“不是讓你去找牧叔嗎?”
講到正事,南關越臉色更不好看了。
“司砧被刺殺了,目前情況不明,但從牧家的反應來看,就算性命無虞,也傷得不輕。”
“什麼?!”
連吐無可吐只剩干嘔的牧河都抬起了頭。
“牧家族人全部被緊急召回,牧家戒嚴,我被攔在外面了。”
“現在除了你和這位……”南關越示意了一下趴在船沿上的牧河,“其他人都進不去。”
葳蕤持懷疑態度︰“牧叔如果真受了重傷,這會兒不應該送丹鼎司嗎?怎麼反而戒嚴了?”
南關越被問住了,也陷入了沉思。
“不能送丹鼎司。”
兩人齊齊回頭。
說話的是牧河,他翻了個身,背靠船舷癱坐著,手里捏著一個黑皮小本,本面上麒麟沾了血,金紋透出一股赤色。
是那本軍官證。
“這證上有血,應該是驍衛你搶的吧?”
葳蕤搖頭︰“不是。”
牧河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撿的,”葳蕤聳了聳肩,“人死後,我從他尸體上撿的。”
“死了?”
“他來截殺我,不讓我去看錨點,我就順手把他殺了。”
“……是、是嗎?”牧河干笑兩聲,開始找補,“也和我的猜測區別不大。”
區別大了去了!
牧河在心里尖叫。
什麼叫順手殺了?!
你告訴我!什麼!叫他媽!順手!
什麼叫他媽順手!
燕闐從哪兒找到這種小殺星的啊!
小殺星只想知道牧河為什麼問這個。
“這和不能去丹鼎司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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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河看著殺星和匠人兩張還帶著些稚氣的臉,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合適,但最終在小殺星催促的眼神下道出了成年人世界的黑暗內幕。
“羅浮丹鼎司現在影響力最大的世家,一個是碧家,一個是海家,還有一個是兩年前回歸羅浮的水家。”
南關越不著痕跡地看了葳蕤一眼。
“海家新興勢力多關注世家,水家醫者仁心卻人丁寥落,只有碧家常年廣收門徒,樹大根深,如今丹州府丹鼎司里,有七成醫士和丹士是碧家旁系,和碧家門徒。”
他舉起手里的軍官證,翻開給葳蕤看證主人的名字︰“這位截殺你的死人,是石家旁系最出色的子弟,三年外派後就要調回京畿道了。”
“而石家,是碧家在丹州的這支旁系最大的姻親。”
牧河措了一下詞︰“碧家旁系倒不一定會害人,畢竟是累世名門,這點醫德還是要講……但石家仗著攀附了碧家,在丹州的丹鼎司有幾分影響力。”
“石濤截你,說明天河決堤有石家參與,牧嶼在這個節骨眼被刺殺,說不定也有石家一份。”
“這種情況下將牧嶼送丹鼎司……”
南關越一拍大腿︰“那就是自投羅網!”
葳蕤卻定定看著南關越。
南關越被他看得心頭發虛︰“怎、怎麼了?”
是我拍大腿的動作太大了?不雅觀?
“我想起來了,”葳蕤冷不丁蹦出一句,“我為什麼覺得石濤眼熟。”
“南關越,冬至玄家夜宴,你站在二樓喝果汁,對吧?”
“對啊!”南關越不明所以,“那是你我第一次見面,我還蠻印象深刻的。”
葳蕤突然笑了一下。
“那天站在你旁邊,一邊喝酒一邊五官亂飛的人,叫什麼啊?”
南關越頓住了,然後恍然。
“他叫石清。”
“石頭的石,碧水清濤流古岸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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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關越︰雖然這人拳打鳥人腳踢貴冑還特麼徒手拆樓肉身沖關……
葳蕤︰沒有拳打鳥人,我拿劍打的。
葳蕤︰沒有徒手拆樓,我拿風車拆的。
葳蕤︰沒有肉身沖關,這麼大艘船你沒看見嗎?
南關越︰所以你沒否認腳踢貴冑。
葳蕤︰……
玄•被踢的貴冑•桓︰他真踢了!為我發聲!喂我花生……被路過的玄印捂嘴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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