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說你昨天晚上去找那佘家婆娘約會去了？怎麼樣？好不好看？”
太子府的大門被人掀開，三皇子急急忙忙的沖進來，原本炎武還有一些自家弟弟有急事的錯覺，隨後這種錯覺就隨著他說出的話而消失。
“皇弟...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宮里要稱職務，還有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身為皇子，成天跟個小孩一樣，要讓別人怎麼看？”
他滿臉黑線，實在是沒法從眼前弟弟的表現中看出一絲穩重。
“皇兄還好意思說我？常年混跡在街頭營中，如果不說你是皇子，怕是說是流氓混混，也會有人信啊~”
“男兒本應保家衛國，像你這樣讀書把腦子讀壞了的，是肯定想不明白的。”
自己那個聰慧到與自己大哥並駕齊驅的三弟，在書面以外的方面，那是完全沒法和其他人相比的...
光會做題，卻不知說話。
光會成詩，卻不知韻味。
像是與生俱來一般，可又下意識的忘記了去探究，只是守著這份成果。
“什麼把腦子讀壞了啊...二哥，我是有正事的，不要取笑我了。”
“什麼正事？說。”
既然是自己那聰慧的三弟主動要說了，那自己也不好拒絕啊。
他承認，自己三弟就是比自己聰明。
他的問題...或許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新的思路...
“就是，佘家，那個和大哥你成親的郡主，她...”
聚精會神，他似乎听到了一絲謎語人的回響，但又覺得自己單純的三弟不會做出那種低端的事情。
“潤嗎？”
...更低端了...
“滾！老子沒動她！在你心目中你兄長就是這樣的人嗎？哪有第一次見面就會做那種事的？”
炎武被氣到抽出桌上的一把案卷朝著自己弟弟的頭扔了過去，剛剛好的卡在對方的兩根龍角上。
“你們都已經定親了，就算你是，這樣做也沒有問題，更何況你還特意在酒後傍晚去赴約，居心如何我不敢細想。”
我內心的糾結你是一點都感受不到的是吧！
父皇是一點東西都沒和你說嗎？
就算沒說你多少也能感知到一些佘家的不對勁吧！
“我你的！”
“不對不對，你要是我的，那就是你自己的了，你是練武把腦子也練傻了嗎？”
看錯這小子了...他居然學會還嘴了...
“你...算了，你小子，是真的奔著當個閑散王爺去的啊，仗著我是你親哥，你又是皇子，這天下沒人敢動你，成日自甘墮落，寫詩玩樂，哪有一點國家棟梁的樣子？”
“大哥你貴為太子，日後更是要升為天子，哪里需要我這個弟弟給你充當左膀右臂？會被天下人恥笑你任人唯親的。”
...沒用的東西，明明有個絕對可以信任的同盟在，卻是個混子擺爛的。
“沒有上進心...你難道就不想再爭一爭？哪怕你說你想，哥哥都會很高興，別總是一副這種樣子啊。”
“大哥，我又不傻，我是那種，看不明白情況的人嗎？佘家威勢積蓄已久，憑我一介文人，可鎮不住他們。”
“可若是要說我能做些什麼，那也是完全沒有，我能夠做到的，他們也可以，縱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也照樣比不過那可以制衡皇權的威勢。”
他不傻，只是情商低了點而已。
“有空去找爹聊聊吧，他老人家也沒多少時間了，多去見見，也是很好的。”
“如果...你還想為我做些什麼的話，就和爹說，我是叫你去的，他老人家會告訴你一些事情的。”
三皇子只是點頭，雖然他擺的有點狠，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哥哥要做那種削藩的事情，但凡他失敗了，倒台了，到時候，自己也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因為那時候，佘家再無人可制衡，上台的，一定是那個被發派邊疆的大哥，而非他這個曾經太子的親弟弟。
群臣的意向現在已經被迫偏于中立了，如果二哥成事不成而身死，那自己絕對難逃清算。
一位帶有佘家血脈的儲君...多誘人啊。
可惜大哥自身也是個明事理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尷尬，成人禮一過就去往邊境，還誓言不殺滅邊疆外敵，絕不回朝...
口口聲聲說，炎國邊境的人民有多苦，那些鄰國的敵人根本殺不干淨，越來越多...
那些大臣難得統一意見，父皇也不好阻攔。
但你們怎麼不說炎國的邊境一直在往外推啊...
那些接壤炎國的小國肯定會謝謝你們的。
結果現在就是，搞得自己連掀桌玩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派人去邊疆追殺...自己的大哥，現在也是一方守將了。
他治軍確實有一手，也確實是為了國家在出力。
手底下將士無數，忠心耿耿。
自己派殺手去暗殺一個有兵權的皇嫡子？
而且那個皇子還賊能打，師承高人，可撼山川的那種...
就算把他放在百灶，自己都拿他沒辦法，佘家的作風雖然跋扈，但是能力他還是很認可的。
如果大哥只是個一般的皇子，留在百灶，自己或許還有一些掀桌的能力。
可大哥當初在成人禮上，先斬後奏，主動請纓前去邊疆，佘家甚至都來不及干涉...
那時的佘家家主，當朝的皇後，甚至非常贊同，與皇家的關系也沒有和現在這樣劍拔弩張，甚至本家還借著那孽龍，找了漫天的人情，給大哥尋了一位好師傅。
可惜。
只不過...
“二哥或許也想到了吧。”
炎武點頭，自己的弟弟暗示的東西，自己已經找到了。
“今夜，我去一趟天師府，你...記得抽時間入宮，找父皇好好談一談。”
他說著，終于想到了至關重要的那一點。
龍蛇...自己是龍，佘鈺是蛇，那當初的孽龍又是什麼？
或許...她不是敵人，或許...能從她那里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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