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國同志一直都對自己這個女婿很不滿意,若不是太過寵溺自己的女兒,當初他是絕不會同意侯亮平娶了鐘小艾的。
自從侯亮平娶了鐘小艾後,侯亮平就多了一個標簽“鐘家的金龜婿”。從漢東調到京城、當上反貪總局偵查處處長,哪一項不是鐘家給他出的力?
可以說現在侯亮平的地位都是鐘家一口一口給喂出來的。可是即便這樣,這只潑猴還是太不爭氣!
但凡換一個楊戩,哪怕哪吒也好,現在恐怕都已經上了實職廳級了!
中午,鐘正國照例去開會,會後卻被留了下來。
本以為是要對自己這段時間做的工作進行表揚和肯定,畢竟這段時間鐘正國沒少去各大高校、地方調研,吏部可是選拔出了不少優秀的青年干部!
沒想到卻只是拿到了一幅書法作品,上面赫然寫著龍飛鳳舞的八個大字︰
“婿若漏卮家財盡傾”
瞬間,鐘正國便明白了,自家的女婿出事了!
“我明白了。”高層的對話總是那麼簡單。
鐘正國將宣紙收好回到了香山的住所。
望著窗外一片寂靜的紫禁城,鐘正國的手指在手邊的文件上掐出五道月牙形褶皺,指節因過度用力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書房的檀香未散,可那些裊裊青煙此刻都化作鋼針刺在後頸。
"鐘老?"秘書小祁在門外輕叩。
"進!"
小祁剛推開屋門走進來,就看見青瓷茶盞掉在地上,在仿古磚上炸開,飛濺的茶湯潑上紅木屏風,洇出大片褐斑。
小祁一驚,加快腳步來到鐘正國旁邊,俯身去收拾。
鐘正國喘著長氣。
“小祁,你好好去查一查這些年,特別是這段時間,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婿都干了些什麼事情。”
小祁點點頭,看著領導生氣的表情,不敢多說什麼。
“我明白了,鐘老。”
小祁走了。
沒一會兒時間,鐘正國怔怔的看著手機上小祁發來的文件,臉色鐵青的撥給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爸?”
"你還認得我是你爸啊?"鐘正國喉結滾動三次才壓下顫音,"我要你立刻把侯亮平帶來見我!"
鐘正國的聲音沉靜又可怕,宛如一頂深山老寺的古鐘。
鐘小艾和侯亮平推開門時,水晶吊燈正將父親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巨人。
"爸,亮平他..."
"跪下!"夸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書桌上,震得鋼筆跳起三寸。
鐘正國怒目圓睜地看向侯亮平︰"侯亮平你都干了些什麼?!你以為頭上頂著鐘字招牌就能當尚方寶劍使?
z管干部也敢當破冰船橫沖直撞!裴家的人是你個猢猻能隨意查的?"
他隨手抓起身旁抓起最厚的檔案袋摔向侯亮平面門,雪片般的舉報信簌簌飄落︰
"部委的處長你當典型抓,王家王老的外甥你當蒼蠅打,連慈善家都敢扣上銬子!真當京城是花果山任你這弼馬溫撒野?200余起案件,程序不合格率百分之89!"
蒼勁有力的手指戳向窗外皇城方向,喉間迸出鐵器刮擦般的冷笑︰
"那八個字倒真是抬舉你了,卮器尚需青銅鑄就,你算個什麼東西?
都察院那些老狐狸攛掇你當槍使,你就真敢對著紫禁城放空炮?!"
侯亮平顫抖地跪在地上,額頭滲出冷汗︰"爸,我也是為了政績,給鐘家長臉啊!"
"明晚太陽落山前,給我離開鐘家!明天早上就去和小艾領離婚證!"
一旁站著的鐘小艾已經被嚇傻了,她從未見過父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父親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位雖有些嚴肅但是溫柔和藹的父親。
“爸,亮平他…”回想著過去的二十年夫妻生活中听話的好丈夫侯亮平,鐘小艾還想幫著辯解一些。
鐘正國揮手打斷了自家女兒,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小艾,你不必再為這只潑猴說話了。這只潑猴的所作所為……”
鐘小艾愣在了原地,听到這里,她知道侯亮平是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侯亮平顫抖的抬起頭,可憐地看向鐘小艾,還想讓鐘小艾為他說點好話。
感受到侯亮平的目光,鐘小艾卻是殘忍的轉過了頭。
侯亮平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覺得鐘正國這是在氣頭上拿自己撒氣罷了。
“爸,以後我改!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侯亮平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以後肯定都按著程序來!”
鐘正國坐在了辦公椅上,將辦公椅轉向了背面。
“明晚之前如果我還能在鐘家看到你,小艾,別怪爸爸不認你這個女兒!”
鐘小艾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養育了自己幾十年的父親和表面和氣的丈夫,選誰她還是分的清的。
“我知道了爸。”
說著她站起身怨恨地斜瞪了侯亮平一眼︰“還不快走!”
……
凌晨三點的書房亮如白晝。
紅色電話在檀木桌上此起彼伏,鐘正國對著穿衣鏡調整好領帶,鏡中人頭發已比原來更白了幾分。
"鐘老,審計署剛傳來消息..."听筒里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不用念了。"他望著窗外漸白的天際,指尖摩挲著全家福相框,"聯系報紙,刊登一篇我署名的文章,文章內容是我前年關于領導干部家風建設的講話。"
相片上侯亮平攬著女兒的手被他用鋼筆劃出深深裂痕,"再向外界聲明,侯亮平已經不是我鐘正國的女婿了。"
晨光刺破雲層時,秘書走進了書房,書房里鐘正國已沉沉睡去。
書桌上的筆記本反反復復寫了數遍"家財盡傾"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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